外面是一片艳阳,安静的校园空寂的走廊在炙烤下显得落寞。身后是冰凉的空气和热闹的礼堂,父女二人无助地离开,把喧嚣留在身后。“额.....呃啊......唔......疼.....”再高的温度似乎都熔解不了宋文僵硬冰凉的孕肚,那个硬邦邦的肚子里传来胎儿愈演愈烈的挣动,欲出无门的孩子开始在狭小的产道里顶撞,离开人群的宋文也开始忍不住不断呻吟起来。“呜呜.....爸爸.....爸爸你怎么样?”推着宋文走了一段距离的韩涵看爸爸疼得开始喊叫,手足无措地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把女儿吓哭了,宋文连忙吞下冲到嘴边的痛吟,喘着气吃力地说,“别怕.....爸爸.....爸爸只是要生弟弟妹妹了.....别怕.....很快的.....去.....医务室......”韩涵也经历过一次爸爸生宝宝,虽然当时有韩伊照顾,但多少也知道这是危险而紧急的事情,当下也强迫自己冷静,快速把宋文带到医务室。
打开医务室的门,并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房间里空荡荡的,并没有老师执勤,所有人都在礼堂里参加开学庆典。“爸爸,爸爸我们躺床上去。”韩涵急着要把宋文扶上病床,好让他安产。可是她只是个小女孩,身高体力都不足以支撑重孕临盆的产夫,更何况宋文压根站不起来。韩涵扯了他的胳膊几下,根本挪动不了宋文,急得小姑娘满脸挂满泪珠。宋文心疼地看着女儿,可是腹中急剧炸裂的疼痛让他连抬手给女儿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抖着嘴唇说,“地......地上......“韩涵连忙扯下一旁病床上的被褥,平铺在地上,想了一下,就跑到隔壁病床,费力搬来另外一床,想让宋文躺的舒服点。
宋文已经管不了舒服不舒服的事情了,他下腹部疼得发麻,下身知觉不敏锐却难受憋涨得很,如果现在掰开他的腿,很容易看到他的产口已经有一个半圆形的东西抵在那里,毕竟三胎的他,生产速度很快。可是他身体不能自如行动,下边没什么感觉,身边又只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儿,并没有意识到他再这么熬下去已经是憋产了。
“唔.....嗯.....”宋文瘫在轮椅上难受地差点滑下去,好不容易等韩涵弄完,连忙哑着声音说,“躺.....呃啊......我要躺下......”韩涵小心地把宋文的双腿挪出轮椅,可是抬头一看那个小山一样的巨腹却有点束手无策。宋文知道必须靠自己,他用力撑着轮椅扶手,微微抬高身体,可是他的身体实在太过沉重,不过这一点距离,他的手臂就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一个不慎就要跌落下去。一旁的韩涵看得心惊胆战,刚又想哭,却又想起现在爸爸只能靠自己了,便大着胆子凑过去扶住宋文的肩膀,帮他稳定一下身体。就这样,在女儿的帮扶下,宋文喘着粗气,一边忍着产痛,一边慢慢挪动身体,不断停下休息,心里隐隐痛恨自己站不起来的事实。
时间久了,不但宋文整个跟水里捞出来似的,连韩涵都一身大汗,手臂酸痛,两人一个失力,宋文便从离地面很近的地方跌了下去。虽说很近,下面又铺了厚厚的被褥,但是宋文毕竟憋产已久,这一落下,便伴随着他压抑不住的痛呼,“啊啊......啊.....肚子.....啊.....”韩涵被吓得也一屁股摔在地上,看着宋文像一头笨重的海象,扭曲地躺在褥子上,挺着一鼓一鼓的孕肚,不停挣扎喊痛。这一阵疼痛很长,久久不能缓过,甚至到最后,宋文感觉自己有一股强烈的便意袭来。就是现在!有经验的宋文连忙顺势往下用力,连连排挤下身那处憋涨的地方,他知道这是产下孩子的最佳时机。可惜他的姿势不佳,双腿无力,用力到一半便不得要领。
趁着这波产痛缓过,宋文开口对女儿说,“帮.......帮我......腿......裤子.......”也不知道韩涵当时怎么听懂的,她敏捷地爬到褥子上,帮宋文摆正双腿和下身位置,又红着脸帮他脱下裤子。一把扯掉纸尿裤,混杂着尿液和羊水的淡黄色液体就这么喷涌而出,宋文涨红着脸,咬着牙齿,双肘撑地微抬上身用力,直到力竭摔下。也顾不得其他,气若游丝地让女儿看一下下面。“有......有......好像有东西.......”韩涵看不太懂,只见那泛着血色的洞口,赫然卡着一个黑色的半圆,莫非这就是弟弟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