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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结局(上):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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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记忆,连月歌都能苏醒。

-----正文-----

于小镇漫无边际的白雪世界中,华年发现了另一个人——柳生霜。

跟其他人不同,她并没有被埋在雪中,而是像一座雕像笔直地立在雪地上,依稀可见她上身的黑色保暖冲锋衣,黑发盘在头顶,背上背着狙击枪和弹药,手心还抓着一把手枪。

“霜姑娘、霜姑娘……”

华年唤了几声,她没有醒来。雪花又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华年拂去她身上的雪花,又是握住了她的手,手心如冰块般寒冷,她闭着眼睛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但华年没有放弃,一直暖着她的手。

尽管二人在现世中并没有过多的深交,她向来作为李君影的保镖跟在他身边,可是华年明白,梦里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是月歌给他们精心构建的世外桃源。在那个世界,柳生霜也过完了一生,结交了一个叫华年的医女朋友。

“霜姑娘,不要死。”华年双手握着那只手,将她的手靠在自己胸口挂着的火红色贝壳边,轻声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的。”

没有回应,华年知道这需要时间,连月歌都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她才能彻底清醒过来,她继续捂着柳生霜的手,朝她诉说经历的事,等待着她醒来。

胸口月歌留下来的贝壳,那个承载着所有人记忆的贝壳,正在微微发出红光,向华年传递出温暖。

“在那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护在我们前面,快点醒过来,拜托了。”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华年身上,她感到一阵寒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么一抖,连带着柳霜也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眼眶内的眼球快速转动着,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阿年,谢谢。”柳生霜的意识恢复得很快,用力握紧她的手,想将她冰冷的手给捂热,“神庙倒塌后,我感觉自己在一片黑暗的海底,什么都看不到,我听到你的声音,接着我醒了过来。”

“我们所看到的,都是月歌的世界,他一定很冷、很孤独吧。”

华年的声音哀伤,两人很快将视线转向了头顶上的诺亚方舟。

“霜,你找到那把剑了吗?”

“你……”柳生霜惊讶地望着她。

“在梦里,月歌告诉我的。”华年抬头仰视着飞船底部的光环,感到头部有些眩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从敌国来潜伏的间谍,一直在李君影身边找的那把剑,是能打开系统的key吧。”

系统的“key”,即能进入上方整个进攻与防御中心网络的密钥。

柳生霜不语,华年松开她的手,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月歌的能力失控,催眠了一切生物,世界已然接近毁灭了,就连你和我,我们敌对的国家也没有了,再藏着key有什么用呢?”

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卷起层层叠叠的白雪,仿佛海上的海浪。柳生霜还是一言不发,刻意逃避着华年的视线,而华年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应。

最后,柳霜长叹了一口气,摇头说:“我也是为了快点结束战争,海神的事,不光是我们的错,更是人的错。”

“我的老师以前说,除了人,不会有其他动物,会对自己的同类大开杀戒,如此残忍。”华年说。

“人类的游戏,也逼得其他生物服从,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说罢,柳生霜从外套口袋拿出一台微型计算机,另一手探进冲锋衣内,在内衣里掏出一把剑型的u盾,然后她用转接器接到了计算机上,按下了启动键。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万物俱籁,上方的诺亚方舟,俨然是一条幽灵船,不仅生物,连机器都陷入在漫长的死寂中。

柳生霜神色凝重,对华年说:“海神太厉害,他的脑部和控制系统的主机,相当于飞船的大脑,让整个系统都在休眠中,怎么办?”

这个结果,华年早已预料到了,她握着胸前的红色贝壳,思绪回到了大决战之前,他给她留下最后的东西,就是那个储存着记忆的贝壳的芯片。

只要有记忆,连月歌都能苏醒。

“月歌,如果你在,过来见见我,好吗?”

说着,华年拿出转接口的另一头,插在了那台微型电脑上,重新按了启动的“Enter”键。

随着她按下按钮,上方的诺亚方舟也开始发出机器的轰鸣声,朝地面降落。

月歌听到了。

望着圆形飞船往下下降,华年又忍不住掉下眼泪,当飞船完全落在地面上,她又忽然笑了起来,就这么又哭又笑,与柳生霜朝着舱门走去。

月歌在等她,她只想尽快见到他,和他回到独属于两人的家中,告诉他,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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