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推开门的时候,里面的热气就迎面扑来。在浓雾一般的水汽中,他看见少年搭在浴缸边上纤细白皙的两条手臂。
少年仰躺在里面,像是睡着了一样。柔软的额发被水打湿,软软地贴在皮肤上。少年的脸颊被热水熏出了几分淡淡的红,微张的双唇有着带着露珠的玫瑰一样的美感。
他不看少年,背对着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坐在淋浴边上拧开了水龙头,坐在凳子上冲着身体。本来慵懒的少年此刻趴在浴缸上,一双清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腰间的某处。
他极力地忽略着那灼热的目光,像是平常一样擦洗着自己的身体。如果放在平时,他都是独自洗浴,可和少年一起洗澡也是他承诺的生日礼物的一部分。
“爸爸,我爱你。”少年忽然开口。
他恍若未闻,只是将手中的洗发水揉成泡沫。
“爸爸,什么时候你才能回应我的爱呢?”
他只是低着头,像是沉默的石雕。
“如果我们不是亲生父子,你会不会爱我?”
男人动了动嘴唇,最后却只是说,
“别想太多了。”
少年不说话了,只是把脸埋在双臂中,还是用那双眼睛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少年的眼神侵略性而步步紧逼,而男人固执沉默如厚实的城墙。
半晌,少年先笑了笑,
“爸爸,这算什么回答。”
“这样才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自尘,你现在还没长大,还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少年抿着嘴,语气里有颤抖,
“什么时候你才能正视我对你的感情呢?如果这真是那么短暂的感情,为什么我会一直这么痛苦?”
男人无法回答他的话,只是低着头,任由水流从自己头顶流到下巴,一顺着下巴泼溅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无法回应儿子的这份感情,只能将自己的反应深深压抑在心里,而摆出一副好爸爸的样子来。
一旦迈出那一步,最后受伤害最大的,一定是儿子。儿子还小,什么都不懂,可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了,不能任由年轻人任性地毁掉自己的将来。
“我,我是为了你好。”他虚弱地说,儿子却已经不想听下去,湿淋淋地踏出了浴缸,
“我洗好了。”
沈文躺在主卧的床上,身上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内裤。主卧的门只是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斜斜的一道光。他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手里拿着一本红色笔记本,在上面写着什么。
微黄的灯光照得他神情平静而温柔,他刚刚写下最后一个字,又在上面加上了日期,就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敲门声敲了三下,
咚咚,咚。
那是他和儿子之间约定的暗号。
他将本子和笔慌乱地塞到了枕头里,靠在床头,假装自己在打盹。
少年进来了,身上穿着浴袍,把手揣在上衣口袋里。他听见少年一步步地走近,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他的心上。
他承诺的生日礼物,就是在这一天任由儿子在自己身上发泄那异常的欲望。唯一的条件是,不许说出去,也不许将东西插进来。
少年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床头柜上,黑色眼罩,润滑剂和避孕套排列着。他皱了皱眉头,
“我说过,不许插进来。”
“防止你忽然改主意。”少年只是笑了笑,随后拿起那条眼罩,轻轻地把他的眼睛蒙住了,
“现在,给我生日礼物吧。”
随着视线变得一片黑暗,身体似乎也比平日里变得敏感许多。他身上忽然一凉,知道儿子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打开了。
在少年眼里,男人强健的躯体被灯光涂上一层金色的微光,像是古希腊健美的雕塑。每一根肌肉线条都那么美又那么自然,毫无掩饰地展露在自己面前。
他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他颤巍巍地把床头灯关掉,脱下身上的浴袍,钻进了男人的被窝里。
被子上似乎还带着男人身上的体温和味道。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男人,用被子把两个人裹得紧紧的。
被子下,男人和少年的双腿蛇一般地相互交缠。男人一动不动,任由少年把黑色的内裤脱下,褪到了脚踝边,松松垮垮地耷拉在那里。
他能感觉到那年轻的躯体是怎样轻易地硬起来,少年的呼吸是怎样灼热地喷在他的脖颈处。少年狠狠地压着他,像是要一下子把一年以来的冷遇全部补回来一样。
很久以前,他就和儿子做了个秘密的约定,在儿子生日这天,他会让儿子在自己身上发泄欲望,而除了这一天,儿子不能对他动手动脚,要始终拿着对待父亲的姿态对待他。
他的本意是为了维持这个家的和平,毕竟儿子对自己的亲爸爸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大丑闻。
然而他也知道,欲望这种东西宜导不宜堵,不然儿子很可能因为压抑得太久而发展成心理疾病。于是他就想出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
他本以为儿子随着慢慢长大,能对他的身体慢慢失去兴趣。可现实证明并不是这样。如今看来,反倒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把这一天变成了他的法定侍寝日。
少年趴在蒙着眼睛的健壮男人身上,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他一口咬在了男人的嘴角,用凶狠的力道捏住男人的鼻子,一边将那人的呼吸尽数掠夺,一边将自己的气息全部灌进去。直到男人的手无意识地抵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才松开男人的鼻子,让那人能够正常呼吸。
黑暗中,两个人都是呼吸急促。不同的是一个是因为氧气不足,另一个却是因为汹涌到自己再也压制不住的欲望。
随着身体的发育,一种名为欲望的东西渐渐生根发芽。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年一次的解放根本不够。
然而这个固执死板的男人还是不愿意通融,害得他只能偷偷看着那人的身影发泄。只是无数次看着那人的自渎,也不如现在赤裸地相拥来得痛快。
他张开嘴,从男人的额头开始舔起,他就是要让男人全身都布满了自己的味道。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像是小狗尿尿来标记领地,可除了这样,他没办法证明,男人真的是他的人。
他们的床事,是连提及都不可能提及的,黑暗中的秘密。一旦说出来,男人所期望的那种平静生活就将不复存在。
他爱着男人,也愿意为男人委屈求全。一年一次的亲密接触对他来说远远不够,他却也只能将就。
可这却也让他在这日格外地精神,不把男人折磨个够就丝毫不肯罢休。而身体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异常,每到这天就好像有挥霍不尽的精力一样。
他亲过男人的脸颊,鼻尖,下巴,脖子,然后慢慢地下移,挪到了男人的腋窝处。
男人的腋窝处有很多汗毛,一根根长得又黑又粗,透露出一种野蛮和旺盛的生命力来。他喜欢舔男人的腋窝,知道男人的这里和私处一样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