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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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喜帕上是绣鸳鸯好还是龙凤好啊?”陈母拿着块红布对着光翻来覆去地看,十分拿不住主意似的抱怨:“鸳鸯喜庆,龙凤大气,怎么选啊?”
“都行吧。”家业对这种事情并不是十分讲究,他偷偷瞄了低着头绞着手帕的文敏一眼,想着这就是他要过门的媳妇儿了,心里不由得欢欣雀跃,却错过了女孩表现在面上的心不在焉。
“叔公啊,你看看呢?”
蹲坐凳子上吃香蕉的阿德差点被呛住,无奈地眯着眼睛笑起来:“又不是我成亲,我哪里懂这些?”
陈母把手里的帕子仔细叠好递给丫鬟,对着阿德道:“叔公虽然比家业小上那么一点,但也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如果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去提亲,万万不能错过了。”
“侄媳妇,你想太多了,我哪儿来什么心上人,你管好家业的婚事就行了,我还早着呢。”说完扔掉香蕉皮,阿德做出一副潇洒的样子拍拍家业的肩膀便溜出了门。
但陈家业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
侧过头去看阿敏,只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家业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小叔公也喜欢阿敏。这是他早就知道的,小叔公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孩子有如此关心过,但阿敏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妻子,难得阿敏对自己也有意,他不想伤害小叔公,可实在两难。如果这个事情不解决好,怕是会在两人之间生出嫌隙,越走越远也说不定。
思及此,陈家业重重叹了一口气,决定去找小叔公说说清楚。
傍晚用过饭,家业在院子里徘徊多时,直到天色已暗,暮星低垂,才又回地窖里摸了两小坛子酒敲了小叔公的门。
陈秋德练完一套拳,洗了个澡,正在床边收拾衣物,便听见门外的“叩叩”声。
“家业?”阿德有些吃惊,侧身让他进门:“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陈家业把酒坛子摆在桌上,看到小叔公摊在床上的行李,猛地转过头来逼问:“你要走?”
陈秋德抿了抿嘴,把门关好,行至桌边就要揭酒坛上的封泥,不料却被侄孙攥住了手腕。家业的力气很大,一只手便把陈秋德握得生疼,半点挣脱不开,一双眼睛也死死盯住他,嘴里又逼问道:“你要去哪儿?!”
见实在是瞒不过去,阿德使了个巧劲儿从对方手里松脱出来,垂着眼又笑:“还没想好呢。”
陈家业撑靠在桌边,只觉心乱如麻,气血上涌,嘴一快,就把心里想的都倒了出来:“你是不是因为阿敏要和我成亲才走的?你从小就在我家长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我知道你也喜欢阿敏,但是我……”
陈秋德覆上他的手拍了拍,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就算你不和阿敏成亲,我也要走的。男儿志在四方,我既然已从师父那里学了拳,也想四处游历,去将这拳法发扬光大。”
见小叔公没有反驳喜欢阿敏的话,陈家业更确定他是因为这事才要离开,吞下喉中苦水,握住小叔公的肩头恳求道:“你不要走好不好?”
如果是往常,但凡他撒一撒娇,小叔公总是要让着他的。
但今夜,阿德抬眼看他,烛火燃动之间,似有波光粼粼,连家业的心都吹皱了。
“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和阿敏成亲生子还与你们同住同睡吗?”他轻声回问,语气里没有一丝埋怨。
陈家业哑口无言,放开了小叔公的肩膀,跌坐在凳子上。他总以为小叔公和他一般大小,甚至更孩子气、更莽撞一些,但不知从何时起,小叔公竟也会露出这种表情,沉稳得像是把他狠狠甩在身后自己独自长大了一样。
“来,再陪我喝一杯,就当是给我饯别了。”陈秋德笑得眉眼弯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二人各怀心思,陈家业饮不知味,陈秋德埋头苦喝,一时间只听得到杯盏敲击之声。
等他回过神来,两坛子酒已经被阿德喝了个七七八八,开始念起胡话来。
这是他爹藏起来的陈年老酿,本以为可以借花献佛让小叔公敞开心扉,兄弟二人痛饮一场,没想到被小叔公一人喝光了。
他洗完澡头还没擦干,湿漉漉的,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半趴在桌上,还抱着那小坛子念念叨叨。
陈家业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好挪过凳子附耳听。
阿德歪过头皱着眉,似乎是在辨认眼前的人是谁,看了半晌蹭的站起来,却被家业的腿绊倒。陈家业连忙去扶他,小叔公整个人都凑到他怀里,脸上热乎乎的不住蹭来蹭去,酒香和他身上的水汽混在一起,陈家业觉得自己快被熏醉了。
“嗯?你说什么?”家业把他搂抱在怀里,小叔公虽然武功高强,但体型上却比家业小了一号,抱起来也不觉吃力。
“嗯……家业,家业……”阿德喊着他的名字,“你、你不要成亲……”
万万没想到小叔公会说出这样的话,陈家业突然感到一阵恼怒,心中酸涩异常,还来不及仔细思考为什么难过,问道:“你就这么喜欢她吗?”
陈秋德被抱住还不断扭动,听到家业说了什么喜欢,就跟着重复:“喜欢……嗯,家业,喜欢…”
他本就脸嫩,醉态更是可爱,桃花瓣儿似的眼睛懵懂迷茫,仗着腰上被手臂环住掉不下去,便伸了手捧住家业的脸细细研究,一边还嘟囔抱怨:“是、是在做梦啊,家业才不喜欢我,也、也不会这样抱住我,只会、只会让我学猴跳,把我绑起来...”
说着又咬牙切齿地发起脾气,口齿都清楚了不少,把捧在手上的脸挤得变形:“你这混蛋,知不知道绑得我有多痛?”
陈秋德穿着轻薄的绸子睡衣,用两根手指去解自己的扣子,解了半天不得其法,干脆不耐地把领口扯开,要陈家业去摸他的胸口。
手下的皮肤细腻光滑,是白生生一块浮着粉,肌肉没有用力的时候是柔软的,像早晨吃过的奶皮子糕,家业想,恍惚地忘了挣扎。阿德拉着他的手接着往下探,手掌摁在了柔软的乳尖上,练武的手带着茧,软嫩的乳尖被掌心用力压住,简直像小猫的爪子在他心上挠了一下,陈家业触电似的收回了手。
他没想到小叔公还记恨着这个。逗弄小叔公是家常便饭,小叔公也从来没有抱怨或抗议过,总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闯祸也好,挨骂也好,事事都护在他前面。可现在才知道,小叔公不是没有怨没有委屈的。
“小叔公,我……”他心里突然内疚起来。
但小叔公不依不饶,抱住他的小臂不放,家业一只胳膊还要捞着他往上送一送免得人掉下去,却还是一片人仰马翻。
天旋地转之间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初夏天气,不算冷,夜风从窗外吹进,晕得陈秋德脸颊更红,面如春花。他醉得很了,力气却不减半分,骑坐在陈家业腰腹上,呆愣愣地望着他,被撕开的睡衣挂在他肩膀上,露出大半片胸脯和笔直的锁骨,若是这时有人进来,不知作何感想?
陈家业想从地上撑起来,又被阿德推了回去,他功夫本就不如小叔公好,阿德使了些蛮力,家业便动弹不得了。
陈秋德伸手去解他裤子上的背带,家业连忙阻止,却被扭了手腕绑了起来,顺着头上的柜脚捆在了一起。
“小叔公,你要做什么?”
像是在思考陈家业说的话,阿德歪着头想了半天,突然眉毛一竖:“小叔公今天要收拾你!”
说着就抬臀从陈家业的胯间挪蹭到大腿上,肉乎乎的两瓣从要命的地方按压过去,家业不由得夹紧了腿,心想今晚这顿毒打怕是逃不过了,若是能让小叔公出气,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倒也算打得其所。便不打算再挣扎,任由小叔公处置。
岂料他所谓的收拾和陈秋德的动作相差甚远。阿德挪到满意的位置,俯下身去解家业裤子上的扣子,他眼前叠影重重,只得凑得更近些,呼出的热气隔着裤子拂过凸起的部位。
陈家业尴尬地发现自己硬了。
简直是个畜生!他暗暗唾了自己一口,这是什么情况?居然还能竖旗?
往常灵活的手指现下笨拙地一颗一颗把扣子解了开,毫不犹豫拉下内裤,被半勃起的肉柱弹出来打在了脸上,陈秋德还一脸无辜的看了看,说:“家业,你这里好大。”
陈家业死的心都有了,觉得今晚估计就要交待在这里,亲还没成子孙根先保不住了。他颤抖着声音祈求他的小叔公:“小叔公,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我放开...”
陈秋德充耳不闻,略略抬起自己的身体,把裤子脱下来,露出两条线条健美的腿,像他的胸一样白。他抓住侄孙脆弱的部位,上下抚弄了两把,那玩意儿便一柱擎天了。
他往前一些,把那根粗大的性器往自己身下凑去,却始终不得章法。
陈家业目瞪口呆,到现在才知道小叔公打算做什么,急忙扭着腰挣扎起来。
“别动!”阿德难受极了,他明明已经像画册里那样做了,但老是进不去,身下的人又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溢出来的前液黏糊糊的蹭在他的会阴处,他伸手去擦了擦才想起自己忘了点什么。
一边伸手去够柜子里的香膏一边不忘制服住陈家业,挖了一大坨膏体就往后送,有了润滑,两根手指开始进出。陈家业喘着粗气盯着阿德自己扩张,他看不见背后的情状,只能凭动作来判断阿德在用手指做什么才会发出这样的水声。
大概是觉得可以了,陈秋德抽出手指又握住血脉偾张的凶器来凌迟自己。
顺着润滑也只能挤进去个头部,阿德痛得不行,委委屈屈地跟侄孙告状:“怎么做梦也这么疼啊。”他的声音绵软,带着点哭腔,像小孩子一样。
陈家业拼命忍着想全部进入到火热内里的冲动哄他:“你先出来,把我解开,我教你好不好?”
“不行。”却遭到了严厉的拒绝。
不上不下的姿势太折磨人了,阿德撑在家业的胸前,打算先拔出来,没想到双腿岔开太久,大腿一阵抽筋,身下一软,竟是整根坐了下去。
他发出一声急促的痛呼,嘴唇都没了血色,只能趴在家业怀里喘气。
陈家业被他紧致的后穴夹得快要缴械,脑门青筋都迸了起来,才想吼他就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到了脖子上。
这是陈家业第一次看见小叔公哭,无论遇到什么事,小叔公笑、恼、无奈、愤怒,他都见过许多次,唯独没有见过他哭。这泪珠像滚烫的油花一样,烫得他心都疼了起来。
陈秋德抽抽噎噎地哭,还凑到家业充血的耳边撒娇:“家业不要成亲,我都可以...”
陈家业憋着的一口气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这个小叔公怕不是生下来克他的。
“别哭了,我不成亲了,你先放开我。”
“真、真的?”阿德止住眼泪,抬头看他。
“我要是骗你,你就把我绑起来当猴耍,行了吧?”
陈秋德坐起来,还埋在他身体里的那物撑得他又涨又麻,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背带解开。
还没来得及说话,局势已经倒转,陈家业把阿德压在地上,他的手腕很细,轻而易举就被握住,家业从上往下望,对住他还带着泪花、又黑又亮的双眼,轻轻亲了上去。
另一只手从衣摆里摸索向上,掐住了他劲瘦的腰开始缓缓律动。
一开始还皱着眉,把声音都憋在喉咙里,慢慢地得了趣处,便张开嘴小小地呜咽起来,陈家业被他叫得浑身燥热,捏住两瓣臀肉就往里面顶,嘴里叼着之前就想摸的乳尖,又吮又舔,把两个淡色的小肉粒咬得通红,立在乳肉上像两颗熟透的樱桃。
香膏被体内的高温融成了黏腻一片,粗大的性器带出来又顶进去,拍打得穴口起了白沫,无意间蹭过妙处,阿德的声音突然拔高,脚趾都舒服得蜷缩起来,夹紧了家业的腰,家业心领神会地冲着那处顶弄,便把小叔公才忍下去的泪水又逼了出来,搂着家业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呻吟。
等到两人都释放出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家业将浑身无力的小叔公抱进怀里,爱怜的亲了亲他的额角。
正想温存一番,却只觉后颈一疼,晕死前只看到陈秋德惊慌失措的脸。
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他被搬到了床上,颈后酸疼,小叔公已不知去向,只在桌上匆匆留了信。
信上说昨晚是他酒后荒唐,怕害了家业一辈子,无脸面对侄子侄媳,只得一走了之,让家业别去寻他。
陈家业气得面色铁青,打点了门外拉黄包车的小厮,问了多人才知道阿德还未出城,只是在旅馆住下了,估计也是身上不爽利,走不了远路。
这边厢处理好,文敏那边还是个问题,既然已经答应了小叔公,那也不能耽误人家,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她。
谁知文敏比他还慌乱,匆匆藏了包袱在床铺里。
“你也要不辞而别?”陈家业真是服了气了,等着阿敏解释。
文敏快把帕子绞烂了才说,与家业订婚是她爹的主意,其实她并不喜欢家业。
陈家业心里一紧,问道:“难道你喜欢阿德?”
文敏奇怪地暼了他一眼:“你们俩我谁都不喜欢,再说,阿德他……他已有了心上人,那人也不是我。”
陈家业突然福至心灵:“阿德喜欢的人是我?”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猜出来的。”文敏拿了包袱出来,又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且不要拦我,也不要告诉我爹,好女子志在四方,我走了。”
等把文敏送走,陈家业直奔旅馆,正好撞到从后门溜出来的那人。
“小叔公,你还想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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