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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

靳风舷本是打算等事情解决之后再去找周跃扬的，谁知对方竟先找上门来了。

周跃扬不知从哪里拿到了他的电话，给他发了信息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倒不是靳风舷非要用恶意揣测人，但周跃扬在这个关头找他，不就是想看他焦头烂额的模样吗？

最初的慌乱过后，靳风舷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思考他的事业，他的爱情，他的人生。

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他是不怕的，反正学校已经成立了调查组，真的假的一查便知。

只是不知道学生和家长能不能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如果学生抵制得厉害，就算学校不打算开除他，他也不好再在学校待下去了。

靳风舷当然不认为小众性向是什么罪过，无奈当下的社会环境并没有给予他们足够的包容。

可是那又怎么样？就算社会不能包容他们，他也要做那个能够包容庄㯊的人。

也许做学术的人天生有一种浪漫的固执，借着窗外的轻柔月色，靳风舷温柔地注视着枕着自己手臂安然入睡的庄㯊，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靳风舷起来的动静吵醒了庄㯊，小狮子般顶着一头乱毛用脸去蹭枕头闹脾气。

庄㯊脾气着实不好，起床气尤其重。换做旁人早就受不了了，偏偏靳风舷还觉得他可爱，心里软乎得不行，弯下腰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轻轻柔柔的吻，哄小孩似的找了一只维尼熊的毛绒玩具塞进他怀里，直到庄㯊渐渐安静下来，重新恢复平缓的呼吸，他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因着这么一段插曲，靳风舷到咖啡馆时比约定的时间迟了半个小时。

“不好意思，出来的时候把庄㯊吵醒了，哄他耽误了点时间。”

靳风舷一路上都在想着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周跃扬。

对方曾经那么伤害庄㯊，如今又为了庄㯊这样构陷他，靳风舷对他的评价简直差到了极点，恨不得又把人打到住院。

尽管内心烦躁了一路，等来到咖啡馆门口，看到周跃扬一脸不耐烦地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时，他又突然平静了下来。

靳风舷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不能流露出燥动不安的情绪，否则就正中敌人下怀。

他深吸一口气，神情自然地走过去，道了声抱歉之后施施然坐下，就好像根本没有被网上的质疑和谩骂所影响。

然而靳风舷却没发现，自己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跟庄㯊有多像，看起来漫不经心，却精准无误地踩到了对方的痛脚。

周跃扬干等了半个小时，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要不是想要亲眼看见他落魄憔悴的模样，他早就摔桌子走人了。

然而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对方却一副心平气定的模样，甚至还面不改色地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招摇地宣誓着庄㯊有多黏他！

周跃扬险些气到脸歪嘴斜，他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愿意让自己落于下风，冷哼道：

“有功夫跟我炫耀，倒不如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工作吧。”

靳风舷眉毛一挑，露出诧异的神情。

“炫耀？这不过是我跟庄㯊的日常生活罢了，还是说你自己活得太苦，看谁都像在炫耀呢？”

跟庄㯊在一起久了，竟然不知不觉地将他的气人本领也学了三分。靳风舷却浑然不觉，悠然地欣赏着周跃扬犹如吞了苍蝇的表情，慢条斯理地继续道：

“不过我工作得好好的，不知道你说的‘保住’是什么意思呢？”

周跃扬猛然一惊。

他那天在酒吧被他当着庄㯊的面打了一顿之后就一直气不过，第二天就雇了人每天跟拍靳风舷，又找来专业写手炮制了一篇似真似假的讨伐贴，发到网上之后又买了许多水军造势，势要将他整得声名狼藉，在江城混不下去。

这些手段都是在背后进行的，哪怕对方能猜到是他做的，周跃扬不承认，对方也没有证据，更拿他没有办法。然而刚刚被他一气，周跃扬险些不小心说漏了嘴，自己把自己给供了出来。

他心神一凛，知道眼前这人绝不像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更加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以防被他带到沟里去。

“你用不着试探我，现在江城有谁不知道江大有老师因为私德败坏被学校勒令停课？你不想着怎么保住工作，难道打算被开除了以后还要赖着庄㯊吃软饭不成？”

且不说学校会不会开除他，靳风舷本就不是爱花钱的人，读书到现在也攒了一笔不小的积蓄，就是一时半会儿没了工作也不至于沦落的要吃软饭的程度。

可是面对周跃扬的质问，他却忍不住起了坏心思，回怼道：

“真到了那个地步，庄㯊也愿意给我吃这碗软饭，有的人想吃还吃不上呢。”

周跃扬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一直以为靳风舷是那种严肃正经的大学老师，然而几个来回下来，对方却总是“语出惊人”。

周跃扬不由得去想庄㯊怎么会喜欢这样油嘴滑舌又没有担当的人，心里对他的厌恶也越发严重。

“庄㯊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照顾他，给他更好的生活的人，而你显然做不到，我劝你识相一点主动离开他，否则一定会后悔的。”

周跃扬知道他是在故意挑衅，却又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只得强压下翻涌的怒火，脸色也愈发阴沉。

然而靳风舷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一般，面上尽是嘲讽与不屑。

“我做不到？你做得到？”

靳风舷怒极反笑，就连按在桌板上的手都在微微颤动。

“你做得到？就是你害得庄㯊差点儿毕不了业，害得他这辈子再也不能拿鼓槌，害得他喝酒买醉糟蹋身体，害得他在最好的年纪过着最颓废的生活！他好不容易走出来了，生活也好不容易慢慢回到了正轨，你怎么好意思回来找他，怎么好意思说你能照顾他给他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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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工作的小靳老师：壮壮，饿饿，饭饭，呜呜ฅ૮ ⸝⸝◜𖥦◝⸝⸝ აฅ

壮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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