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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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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 我相信你

-----正文-----

昼长夜短的日子流逝于指缝间,气温从二十多度跌至零度只用了三五天。这几天我和Santa都忙着打猎,为过冬做准备。

“我没往这个方向去过。”我劈开齐膝的矮灌丛,一路向西走,“据说那边有狼。”

他背着猎枪走在我前面:“我们天黑前回家就好。”

沿着曲折的林径往深处走,没有看到任何猎物的身影,身边的树木都愈发高大,遮天蔽地似的,虫鸣鸟叫也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了。

我们进入了真正的无人区。

太阳渐渐落至树冠,再过不久,阳光就会被交叠的枝叶挡住。日落后的无人区是极度危险的,尽管没打到猎物也不能再耗着了,Santa说:“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转身顺着来路往回走,视线却逐渐变得模糊,四周的草木都泛白,等我反应过来起雾时,朦胧的白已经把阳光全部遮盖住了。

我心头一紧,急忙转过身却没看到Santa的身影。明明上一刻我还听到他的脚步声跟在我身后,回头却只能看见雾气笼罩的丛林。

他消失了,他又突然消失了。

我背靠着一棵古树站定,试图用深呼吸来平缓胸口跳频紊乱的心跳,结果是徒劳。晨昏交界的浓雾从四面八方将我吞噬,我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方位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能离开迷宫,也怕Santa突然回来后在雾里找不到我。

“Santa!”我仰着头大喊,“Santa——!你在哪里!”

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森林里,携着喘息时呼出的白雾,没有等到任何回应便散在冷风里。正当我吸了口气打算再喊几句时,侧后方传来很轻很轻的声音,是遍地枯枝败叶被踩发出的。

我仿佛被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冷水,不可抑制地颤抖。这脚步声太轻巧了,Santa的皮靴踩地声绝不可能如此轻柔。

是野狼。

四下都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竭力克制不安的心跳声,将全身的力气托在树干上,微微偏过头甚至能看到两簇荧绿的光。

猎枪是Santa背着,我身上除了一把劈柴的钝刀,没有任何自保的东西。

我确信它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不敢再移动分毫,生怕引得它唤来更多野狼。秋冬交替的森林里,一旦日落后气温就会很快下降,但我紧紧攥着砍刀的掌心已经出汗,大脑的弦崩到了最紧。

每一秒都难捱,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粘稠,裹得我喘不上气。

当感受到腥膻的吐息近在咫尺时,我反手将刀向后劈出,极其用力地往下砍,滚烫的血几乎是下一秒就喷溅在我手背上,而我顾不得回头看,拼了命地向前跑。没跑出几步,我就被它从背后扑倒压在冰冷的雪地里,它的鼻吻往我脆弱的脖颈拱探,势要一口叼住我的咽喉。我打了个滚想将它从身上甩掉,却怎么也甩不脱,尖利的爪子像钉在了我的后肩上。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我的力气即将耗尽,只剩本能的求生欲让我胡乱挥舞着砍刀,做无谓地抵抗。

野狼再一次用强硬的力道将我砸在地上,我只觉得头晕目眩,连眼前垂着涎的尖牙都变得模糊,眼前是大片大片斑驳的红色和白色。

“结束了吗。”我自言自语,“你到底在哪里。”

腥热的气息直接向我脖颈探,这下被咬中就结束了,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嘭!”

随着一声枪响,我猛地睁开眼,只见离我仅有咫尺之距的野狼眉心多了个弹孔,它直直地倒在我身旁,血从弹孔中流出,混着白色的脑浆流了一地。

我勉强抬起头往后看,Santa一席黑衣黑裤,托着枪站在无数耸立的树木之间,像没离开过一样。我几乎要看不清他的脸,不知是雾太浓还是精力早已透支。

被拢进温暖怀抱的那一刻,我陷入昏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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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是散架一样的疼,当时太紧张了没有感觉到,现在松弛下来后所有痛觉都来讨要利息,背后肩胛骨更是像被撕裂一般。

我被疼醒了,上半身赤裸着,单手撑着身子翻了个面,趴在床上免得背部受力。

“喝药。”Santa拖了把凳子坐在我床边,把玻璃杯伸至我面前。

“你去哪儿了?”

他没回答我,杯子一动不动的举在面前,我透过橙‎‍‎‌黄‎‌色‍‌‍‎的药水看他,舌尖却泛起苦涩。

“你背上被抓破了,我给你上过药。”他晃了晃杯中的液体,我的视线被搅入漩涡,“喝药。”

空气中还残余着很淡的血腥味,地上堆着我的毛衣和外套,血迹已经干涸变得暗红。我们无声地对峙,只听到窗外风声呼啸,木质的窗框嘎吱嘎吱响,欲言又止,摇摇欲坠。

最后还是我向他妥协,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入口的药水没什么味道,甚至带着橘柑草的清甜,而我却难受得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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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ta在药里掺了镇定剂,这是我再一次醒过来时,大脑在一片混乱中蹦出的第一反应。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我继续睡,可能是看我太痛了。我想不明白也没有力气去琢磨,脑袋疼得厉害,站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下一步就要摔在地上。

浑身的血迹已经干了,黏在身上很难受,我想进厕所洗澡,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Santa,开门。”我拍了拍门板,“我要洗澡。”

没有人应答我,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血腥气从门缝里钻出堆满我的鼻腔,比刚才浓数倍。

我当机立断,转过身拿下墙上挂着的猎枪,瞄准门闩扣动扳机。随着响亮的爆裂声,木头碎屑在空中炸开,我一脚踹开了门。

门后是我毕生难忘的一幕。

Santa站在浴室正中间,黑衬衫搭在衣架上,他背对着我,背上满是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还在向外渗血,有的早已结成疤痕,血水顺着腰线往下淌,没入深黑的裤腰之中。

浴室内朦胧的水雾气混杂着血气扑面而来,我被呛得喘不过气,眼眶酸疼。

他的肩胛骨处有两道很深的旧疤,对称的,仿佛两弯带血的月牙。看得出有些年头了,边缘处已经和皮肤溶在一起,像是用刀剜出了两块带骨的血肉。

“怎么会……怎么伤成这样了?”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地声音在颤抖。

Santa转过身看着我,漆黑的眼睛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对于我的出现并不意外,像是终于揭开了某个谜底,更多的是解脱感。

“Leon。”他轻声叫我的名字,声音有点哑,“过来。”

我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呼吸间带血味的雾气让我想哭,隔着蓄在眼里的泪水看他,他好像很模糊地朝我笑了一下。

Santa将我一把拉进怀里压在瓷砖墙面上,背后刺骨的冰凉和滚烫的喘息搅在一起,他抵着我的额头,眼神湿漉漉的。

我怀疑他的眼里藏了一片海。

从小到大我只看过一次海,是在离开英国的渡轮上,我拿兜里最后两角硬币换了一瓶啤酒,坐在甲板上看着太阳沉入海平面。落日的海景真的很美,海面波光粼粼,海水深不见底,我完全相信自己能把这幅画面记一辈子。

就和Santa现在的眼睛一样。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Santa,你怎么会留疤。”

他抬手抹掉我的眼泪,捏了捏我发烫的面颊,说:“是为了回来找你,这段路太难走了,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罪。”他笑起来,和无数个瞬间一模一样,我知道他又要骗我了,“圣诞老人的工作就是这么苦,体谅我一下好不好?”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不管不顾地冲他喊:“不要这样,求你了,不要再瞒我了。”我知道自己肯定看起来像只绝望的困兽,我不想变成这样,但这一切已经完全失控了,我深吸一口气接着问,“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Santa看起来很无奈,他用掌心遮住我的眼睛,沉默着没回答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他的叹气声,我的唇就被他用力吻住,横冲直撞不讲任何章法,顶开齿关与我舌尖勾连。腥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我发觉他咬破了舌尖,他却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承受这不容置喙的攻势,口腔中的空气被掠夺净尽,我近乎窒息,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淌。

我毫不怀疑自己会溺死在这片海里。

他松开我,轻轻地啄我的唇角,鼻尖,眼睑,一路向上,最后落下一吻印在我的额头。

“我的过去太混乱了,你不会想知道的。”Santa终于开口了,“不夸张地说,我是无恶不作的恶魔,我杀过许多无辜的人。”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话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没关系,我相信你。”

没关系,会怎样都没关系,我愿意相信Santa,或者随便他真名是什么,只要是他就好,只要是他我便跟着走。

Santa的声音沉下来,好像在确认我的话有几分真心:“Leon,这是很严肃的誓言,你要想好,真的选择信我吗?”

我点了点头。

Santa用指尖点了点我的心口,凑在我耳边呵气般说话:“那上帝该要抛弃你了,我早说了,你对基督教的心不诚。”

基督教禁忌,不得信仰上帝以外的神明。

Santa算神明吗?我不知道,也许在我心里确实是的。

他停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我,说:“从此以后,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死。”

话音未落,那股缺氧的感觉又泛上来了,我像被扼住了喉咙,他好像预料到我会难受一样,俯下身很温柔地吻我。

我不知道自己违背了什么,也不懂最后那句誓言有何深意,只能无力地倒在他怀里,像是握紧海里的最后一根浮木,他带着我向极境漂流,赐我灭顶快感和一线生机。

我放弃挣扎,我向他而生。

/

兜兜转转又是一年圣诞节,我和Santa坐在树下,难得找回了小时候团圆的感觉。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冷杉树上被我拆了灯芯的星星灯全被点亮了,正安静地放着光。

他好像也没骗我,这种事确实是圣诞老人才能做到的,我不愿再深究了,这已经是个很不错的答案了。

“今年还许愿吗?”Santa搂着我说。

“圣诞老人都是我男朋友了,还有什么可许愿的?”

“许一个吧,留个盼头。”

盼头这个词就很微妙,我明白他话语里意有所指。

“那……”我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闭上双眼,比以往任何一次许愿都虔诚,“每一年圣诞都要和你一起过,阿门。”

话音未落,他俯下身将我打横抱起走进屋里,扔在厚实的被子里,用手覆上我的双眼,话语全被封在吻里:“圣诞老人在实现愿望之前,先给礼物盖个戳。”

我一直知道自己与Santa的体力差距悬殊,但没有想到这一点会在床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他握住我的腰从后面顶进来时,我感觉自己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无论前戏做得多充足多舒服都抵不过进入的不适,那一刻我简直想骂街,果然小时候看得‎‍‎‌黄‎‌色‍‌‍‎小说都是骗人的。

Satan俯下身衔住我的耳朵,轻咬了一口,正当我以为他要缓一会儿再继续时,他用不容抗拒的力道把我压在床上,很快速地顶弄起来。

疼痛混着快感把我搅入欲望的漩涡,屋外天寒地冻飘着雪,屋子里却热得我发昏。Santa冲撞的速度和力度不断加大,我拼命地向前爬想要逃脱,膝盖却因为一直跪着被磨得生疼,我喉咙里挤出的呻吟已经变了调。

Santa做爱时很沉闷,一点也不像平常话多的样子,只发出很低很粗的喘息声。随着最后一记深顶,Santa舔着我后脖颈的软肉开始‍‎‌射‍‌‍‎‌精‎‎‍,热流一股股打在内壁上,我感觉自己也像被钉在了十字架上,体内是他炙热的刑具,而我心甘情愿地伏在他身下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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