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彩蛋:if林斯开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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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住客简直要不堪其扰了。
自从两个星期开始,几乎每天晚上楼上都会传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谁都知道他上面的住户是传闻中在战争中受伤的副将,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对这样的帝国军人更加耐心容忍的,可这实在是太吵了。连续两个星期的动静,非但让他,就连他的孩子也没办法接受,再按照这种情况下去,他和楼上怎么着也得疯掉一个。
他不愿自己疯,于是选择心平气和地和楼上解释,希望大家各退一步,共同建造一个良好的美丽家园。
第一次的敲门无人应答。
感性告诉住客这家的主人大抵是出去了,但理性告诉他自从两星期前苏远将军带了一个不知名的机器回家后,小区里并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
总不可能是闹鬼了吧?
他自认为幽默地想。
又在门口停留了许久,在确信今天是不可能得到结果之后,住客叹了口气,在不死心地塞了张纸条于门缝后,灰溜溜地回了楼下。
晚上动静并没有停止,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情至深处,甚至还伴有不小的争吵声。
住客左思右想,苏远将军是这一带有名的单身汉,哪里会有人半夜在他屋子里呢?
他和妻子缩在房间里不敢吱声,甚至怀疑是真的有鬼怪出现。
虽然这东西已经被辟谣几百年了。
第二天他是在爱人的催促下再次敲的门,依然无人应答。
这次不如上一次的好脾气,他敲得分外用力,甚至因为怀疑苏远故意在屋里不吱声而选择在门口抱怨。
可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动静。
第三次的拜访是在一星期后。
期间他联系了小区的保卫处,不过保卫处告诉他即使他们以平均每天一电话的频率拨过去,仍然没有得到过苏远的回应。
可能苏远先生外出旅游了吧,保卫处是这么和他说的。
但住客觉得不可能。
晚上的动静这个星期以来就没有停过,除了苏远本人,哪里还有大半夜进他家的道理?
第三次的敲门依旧没有反应。
住客怒了,却又有种在情理之中的荒谬感。他一脚踢在这可恶的大门上,人
都已经准备离开了,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猛地蹲下身子,表情严肃:
他一个星期前塞的纸条不见了。
纸条不见的可能性有很多种,可能是风刮没了,亦或是小孩恶作剧捡走了,但最大的可能更应该是,苏远还在屋子里,或者说,屋子里至少有一个人。
那么为什么屋子里的人从来不回应自己呢?
住客想起了晚上似有若无的争吵声,心一下子提了上去:
这这这这!
有没有可能是苏远压根没有办法发声呢?!
*
林斯谦在得知自己的老友似乎遭到绑架的消息后立即联系了对方。
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玄乎,铃声不过响了七秒就被对面接听,声音似乎还是自己那个腼腆副将的。
“将军…”对面清了清嗓子,但是这并没有让他的声音好上许多,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沙哑,“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斯谦的注意力却早就飘到了外太空:“哦我只是想要了解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毕竟咱们两个很久之前就已经不聊天了对吧?我总归是有些担心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最近还好吗?嗓子受伤了?”
“…”对面安静了几秒,“不过是感冒罢了。”
“感冒啊…感冒了要记得好好休息啊,最近天气确实奇怪得很,还是要注意保暖才行。”林斯谦无意识地抬着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子。
“…”这次是更长时间的沉默,林斯谦甚至还隐约听到了闷哼声。
“将军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话,恕我暂时不能和您聊下去了。那边传来苏远急促的话语,甚至还不等林斯谦反应,对面先不客气地挂掉了电话。
“嘿!这家伙…”林斯谦被这举动搞得一懵。毕竟到目前为止似乎并没有会对他做这样无礼的事。
旁边传来“咯咯”地笑声,他转头,发现自家爱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穿的只是最平常的常服,捂着嘴偷笑的模样十分灵动。
林斯谦那点被冒犯的不爽一下子消失殆尽了。
“有这么好笑吗?”他低下身子,将自己搭在娇小的妻子肩上,笑得宠溺:“你就这么喜欢看你丈夫出丑吗?”
“毕竟这种事情很少见,不是吗?”王媛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拍拍林斯谦搭在腰上的手:“我想你还是看看你这可怜的副将比较好哦…你也知道的吧,他的声音是那么不对劲,我觉得,或许说这本就不应该是一个语音通话能解决的事。”
她转身问了问自己爱人那漂亮的蓝色眼睛:“再怎么样,你也应该用视频确认一下的。”
林斯谦是个好长官,他同样也是一位好爱人。
所以如王媛所说的,他终于在两天之后抽出空闲,决定亲自拜访一下这位老朋友。
苏远的住处并不容易找,即使开着导航,林斯谦依然花了不少时间在寻路上。
王媛为他熨烫好的西装变得有些皱巴,林斯谦有些不爽地皱起眉头,在微微抚平褶皱之后才迈开步子,靠着不太明确的住址信息连找带问地到了单元楼楼下。
对于一路上没什么坎坷并且出身于大家族的林上将而言,眼前的住处还是显得稍微有点…过于质朴了。半旧不新的单元楼,连单门独栋都做不到,里面进进出出的是各色各样的人,老人、小孩、为生活忙碌的成年人,林斯谦完全不知道各色各样的人是如何融洽地居住在一块这么久的。
尽管他也有那么几年是和不同的士兵待在一块。
他敲门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快便得到了里面的反应。
猫眼上伸出一只看上去像极了水管的摄像头,它扭动着脑袋,最后直直定在林斯谦面前。
过于直白的探视让他的体验一点儿也不美好。
“谁?”
里面的人先发问了,震惊于发出声音的不是预料之中的人物,林斯谦下意识后退两步,在看到门牌号是确确实实的2-221之后才理了理袖子,重新站了回去:
“你好,请问苏远是住在这里吗?”
他并不在乎对方什么身份,来这里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确认苏远还活着。
“苏远..”里面的人轻轻念叨这两个字,他压低后的声音像极了某种浑厚的乐器,随后的低笑更是好听:“我不知道,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斯谦有种被耍的不适,他好看的眉头皱起:“什么叫做不知道?这不是他家吗?还有,我想先生您家的狗应该是饿了吧?虐待动物可不是一件好事。”
从他来到这就听见里面是不是传来“呜呜”的声音,持续时间很长,让人莫名烦躁。
“小狗?”男人又笑了起来,似乎在为这个称呼感到新奇,“您说得很对,我是养了一条小狗,苏远先生今天不在家,如果您想找他的话可能只能过几天了...够了!小狗不要再叫了...还是说你也想和客人打个招呼?”
那动静小了许多,但林斯谦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只听见“呜——”的一声,似乎是有人在哀鸣,连带着的像是不清晰的水声,他站在原地等得焦急,终于在长达将近一分钟的漫长空隙后再次听到男人的声音。
“不好意思了,客人——我暂且这么称呼你。显然我家狗狗并不欢迎你的到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总是比其他人更容易害羞..”
“可我还不知道苏远在那呢。”
“苏远好得很。”
“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我凭什么呢?”男人像是在思考,随后病态地笑了笑。从林斯谦这边只能听到狗链被人狠狠拽起的声音:“我想我们的狗狗会给你很好的答复。”
随后又是一阵动静,林斯谦可以明显感受到这是一条不服从调训的坏小狗,他皱着眉头刚要说点什么,通讯从里面被人关掉。
....
随后无论林斯谦怎么敲门都没有反应。
“该死。”他站在门口跺了跺脚,恼怒地将那深蓝色的帽子摘了下来,在几分钟的等待之后,没得到想要结果的他边放弃边咒骂道:“我看我们联邦的法律还不够完善,下次一定要提高宠物领养者的素质....不对,还有狗的素质....”
而坏小狗呢。
坏小狗正咬着球,戴着和皮肤形成强烈反差的黑色项圈,任眼泪肆意地朝下流,一下又一下地接受来自主人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