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淼与手下一脸冰冷的站在门外,看着实验室内正准备焚烧实验记录的黑衣人。
“你们……”黑衣人有些慌乱,抓紧拨弄打火机的速度,就差这么几秒钟,他就大功告成了。
“放下你手中的资料,我还可以把你扭送警方。”云亦淼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那样你还有活命的机会,毕竟商业间谍罪不算重罪。”
要不是他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他,黑衣人认为自己还可以博一下。但是当他看到云亦淼身后持枪站立的手下后,他改变了坚持的初衷。
黑衣人立即扔掉打火机,双手举高颤声道:“我保证不动不碰实验室内的任何东西,你放过我。”
云亦淼默然点了下头,冲着身后道:“打电话报警。”
“是。”云意立刻掏出手机,他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林九矜,此时眼前的男子已经是一具尸体。
几分钟后,负责林九矜案子的年长警官驱车带人赶来,押走了黑衣人,临走前他站在云亦淼身边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开口道:“林九矜在那边并没有不适,你大可放心。”
“谢谢你的关照。”云亦淼客气伸手:“希望我能有机会见到我的未婚妻。”
此时说男朋友未免身份有些不合适,所以,他干脆说了未婚妻。
“她作为嫌疑人,暂时不能让你们见面。但是你的律师可以入场了。”警官一脸严肃地提醒。
“好,律师已经到警局了。”云亦淼说:“我随后就让他跟你联系。”
警官点点头,递上自己的联系名片。
正当云亦淼在为林九矜的事奔波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在云家老宅跟云老爷子谈笑风生。
“感谢您给我的支持和帮助啊!”中年男子一脸虔诚伸手接过对他来说俨然至宝的研究文件。
“李教授客气了,为科研事业做出贡献,本就是我们云家应尽的绵薄之力。”云老爷子放下手中茶杯慢悠悠说:“这次烦劳李教授亲自来拿,也是想为善不欲人知,还希望李教授多多担待。”
“明白明白。”李教授立刻保证:“这事就我和云老您知道,法不传六耳,我晓得。”
“那就最好不过了。”云老爷子笑眯眯点头,这桩心事算是了结了,他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
“那您老休息,我先告辞了。”见云老爷子有了送客的意思,李教授立刻站起身请辞,在老爷子示意下,由官家送出门外。
如果林九矜在现场,一定能够看到这是在国家实验室中,主持病毒实验的其中一位教授,当时正是他带着唐豆豆他们做课题实验。
李教授满怀欣喜拿着资料赶回实验室,正巧看到唐豆豆们在实验室内做着第n次实验。他不由得眉头一皱,具体数据他已经到手了,基本用不上这些白痴在这里捣乱了,他走回办公室,将之前他安排唐豆豆等人给林九矜捣乱的视频剪辑出来,直接拿着去了院长办公室。
“岂有此理。”校院长看过视频后勃然大怒,他拿手点指李教授痛心疾首:“你也是咱们院里的老教授了,怎么能光抓技术不抓管理呢,这成何体统。”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李教授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所以我这次来院长坦白,也是希望今后由我独立完成这个课题,而不用实习助理等闲杂人等。”
“那你自己能忙的开?”院长瞥了他一眼:“至少要有几个帮你的学生啊!”更不用说李教授还是博导。
“如果有需要我在来跟院长您申请。”李教授再次要求。
院长微微蹙眉,虽然心里感觉怪异,倒也没有深究。毕竟混到这个级别的教授多少都有些怪癖。
“那好吧。”院长点头:“对了,林九矜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她这的事,我已经押后了,这样实验方面可能短时间内需要依靠你独立完成了。”
“听说了。”李教授赶紧说:“实验我会继续督促,院长您放心。”
他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冷笑。他巴不得林九矜老死狱中,这样研究成果就他一人独享。有了云家的支持,他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什么!”唐豆豆看着手中的辞退书不敢置信,她一把抓住给她送信的师兄急切地问:“李教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什么叫卸磨杀驴,她今天算是体会到了。她借机跟林九矜亲近,套来了林九矜的具体学校和情况,再以林九矜好友的身份混进京大毒到了她的同学让她承担了莫须有的罪名,只为了可以参与完这个实验分的一笔奖金来给重病住院的母亲贴补医药费。
结果呢?活她做了,好处没有不说,还被李教授踢出了实验组。
“师妹,你也不想你的母亲就这么病危在医院吧!”师兄冷冷看了她一眼,威胁道。
“你们……无耻!”唐豆豆双目沁泪、悲愤交加。
“哼,被敬酒不吃吃罚酒。”师兄撕下一贯伪善的面具,直接摔门走人。
留下抱头痛哭的唐豆豆,怎么事情就会变成如此不堪的境地呢?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唐豆豆疑惑地抬起头,这个时间点根本不会有人会宿舍啊,更何况回宿舍的人为什么要敲门,都有钥匙啊?
她用袖口擦干眼泪,拉开房门!
眼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从穿着打扮看,都是非富即贵,尤其是男子一头饱经沧桑的白发,妖艳总透着神圣。
“你们是……”
“你是唐豆豆吗?”女子率先开口:“我们找你有事,可以出去谈谈吗?你放心,我们没有恶意,是有关你母亲的事。”
“我母亲……”唐豆豆顿时瞪大眼睛:“你们把我母亲怎么了?”
“不,你误会了,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勤工俭学和资助的问题。如果你有兴趣请跟我校外谈一下,当然宿舍也可以,只要你不担心隔墙有耳。”
女子说的淡然无比,却让唐豆豆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她上一秒种还在担心自己被开除而没有医药费,下一秒就有人要资助她。
说实话,现在为了钱,她已经顾忌不到那么多了。
“我跟你们出去谈。”她毫不犹豫带上宿舍门,跟着一男一女离开宿舍。
卫航办完相关手续后,也看了警方的卷宗,对于这件事已经有了基本的辩解思路。他将卷宗递还给警察,起身道谢。
“很感谢您的帮助,我想见见我的当事人。”
“你随我来。”警察防好东西,联络了审讯室后,带着卫航来到后院。
几天连番审问,林九矜的脸色很不好,她斜倚墙壁假寐,听见门锁声抬头观看,见到卫航后,展颜一笑。
“你来了?”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卫航忍不住担忧,如果是云亦淼在这里,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嗯,我做你的辩护律师,一切有我,你不要怕。”卫航做到对面的椅子上,定定看着林九矜。
林九矜微笑着点头:“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法律会还我公道。”
“那你把具体事给我说说。”卫航展开笔记本,在警察的监督下,一字一句把他需要的重点记录下来。
卫航的出现让林九矜忐忑的心安定下来,她相信云亦淼一定在外面积极想办法,她也相信人定胜天,更不用说还是认为的栽赃陷害,只要有线索就不会天衣无缝的隐瞒下去。
云家老宅
“三少爷,老太爷在休息,您不能这么闯进去。”管家在书房门口阻拦住怒气冲冲的云亦淼,看着一贯云淡风轻的三少爷满面怒容,管家不仅心中打鼓。
“你让开。”云亦淼二话不说,直接推开管家闯了进去。
“云谨,你的规矩呢!”云老爷子看见闯入的云亦淼不仅怒目而视,大掌重重排在沙发扶手上。
“今天我不是来讲规矩的,您的所所作所为我想我不需要在忍耐了!”云亦淼将手中的资料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冷哼。
“这是……”
是有关云老爷子给李教授汇款,李教授利用唐豆豆下毒,以及造成中毒事件后的社会影响。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我敬爱的爷爷。”
“混账,你这是在质问我。”云老爷子勃然大怒:“还还不用你个后生娃娃来教我怎么做人。”
“爷爷,这件事我会负责解决,也希望你好自为之,我接下的动作你都不要插手。否则……”云亦淼眯起眼,其中蕴含的威胁不言而喻。
“你……”云老爷子暴怒起身,却忍不住一阵目眩,晕倒在沙发上。
云亦淼冷艳看了一眼,转身离开,在门口对一脸焦急的管家吩咐道:“给我爷爷办理住院手续,他需要安心疗养一段时间了。”
“是……”
管家慌忙冲进书房。
证据确凿后,警察局这边向法院提起公诉。
三天后,林九矜被带到法院。
名校生下毒案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更不用说这个负责人还是国际知名的影星。因此热搜榜一直持续了十多天还没有平息。
要不是有武警保护,林九矜都有可能进不去法庭。
“林九矜,请问你这次下毒是为了什么?”
“你是因为仇恨自己的同学吗?”
“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工作不顺?”
“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一路上长枪短炮应接不暇,各种带着目的的问题接连不断。
林九矜在卫航和警察的簇拥下,快步走上台阶,记者被武警拦了下来。
当云亦淼赶回的时候,开庭时间已经过半。
正当李教授等人得意洋洋以为林九矜会败在这场阴谋之中的时候,卫航的下一位证人唐豆豆走进大厅。
“完了……”之前还得意洋洋的李教授,立刻瘫坐在后座上,他的大弟子,唐豆豆的师兄也面如金纸不住颤抖。
他们以为唐豆豆为了母亲不敢反水,跟不用说她之前还拿了李教授不少钱,她能否毕业还攥在李教授手里。
有了唐豆豆的作证,这样闹剧划下帷幕,林九矜被当庭释放。
当走出法庭,林九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台阶下的云亦淼和好友,她灿烂一笑,飞扑进他的怀里,撷取力量。
“我没有做过。”她喃喃道。
“我知道。”云亦淼温柔回应。
周围响起一片鼓励的巴掌声。
云意向前一步对着周围的记者道:“诸位记者朋友,感谢你们仗义执言,林小姐蒙冤受辱,但是不改初心,云先生林小姐决定为本次事件收到伤害的同学承担部分医药费以表关心,此外,也会保留追究此事的权力。也希望记者朋友有效监督,谢谢。”
再一次鼓掌叫好声中,云亦淼和沈晴也搀扶着林九矜走向一旁的停车场。
就在此时,一亮黑色轿车驶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请问你是林九矜吗?”车上下来一人对着虚弱的林九矜问道。
“你们是……”林九矜点头。
“我们国家部委研究局的,请你跟们过去一趟。”
“现在?”她才刚从里面出来,这样去见领导似乎不太好。
“领导们很重视,也对有关部门施压你才能这么快洗清冤屈,所以我个人认为,你应该去感谢一下。”男子友好一笑。
林九矜思索片刻,对云亦淼说道:“那我去一下。”
“我们陪你。”沈晴也不放心,干脆直接说。
“可以吗?”林九矜看向男子。
男子耸耸肩,不置可否。
“请您先行,我带着她在后面车上换洗一下。”云亦淼对着男子道。
知道今天林九矜会无罪释放,他让司机开了保姆车,就是为了方便林九矜休息。
只不过没想到,上封领导会这么着急见她。
车子滑入车道,不多时来到一处绿树成荫的僻静内部道路,两旁的行道树飞快掠过。
车子停在一桩独立的五层大楼门前,警卫上前敬礼拉开车门,摆出邀请姿势。
二门的位置,有拿着探测仪器的警卫上前对着几人扫描,看得出戒备森严。
走在幽静的走廊上,每一步都有些惊心动魄。
即便是从小就受过高等教育的三人,此时也不免内心忐忑。
“请二位稍等,领导只想回见林小姐。”带路人含笑拦住云亦淼和沈晴也的步伐。
两人识趣儿地站住了脚,云亦淼给了林九矜一个保重的眼神,目送她被另外的迎宾润人员带着往前走,而他们则被请入一旁的会议室等候。
走廊尽头有意见偌大的会议室,此时正烟雾缭绕。
房门从外面敲响,里面的人回复。
“请进。”
林九矜走进来,被里面的阵仗下了一跳,几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肃穆端坐,面前的茶杯和烟灰缸中都有烟雾升腾,看上去特别想怀旧电影中高层开会的场景。
林九矜礼貌地鞠躬:“各位好。”
为首的老头笑呵呵站起来:“小姑娘,不要怕,我们是慕名请你来谈谈你的实验。我们也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过梅花香自苦寒来,也许这是你成龙的一种劫难呢?”
“是,谢谢您的鼓励。”林九矜乖巧应答。
“我姓徐,你叫我徐伯伯就好。”徐老爷子递给林九矜跟激光笔,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先坐下歇歇,喝口水,然后慢慢说。”
一旁的工作人员将带着锥形扭的茶杯端到桌前轻轻放下,标准版的国宾端茶姿势,一看就是老资历的招待人员。
林九矜含笑道谢,端起茶杯打开盖子,一股亲人的茶香弥漫开来,掩盖了不少烟味。
她放下茶杯,看了眼开着的大屏幕,正是她最新病毒研究课题,至于他们是哪里得到的,这个不言而喻了。
她没有表现出吃惊,点开激光笔指着第一张图片解释道:“这个项目据我所知,十多年前就有科研人员做过实验,只可惜实验室爆炸,没有留下任何资料可以让我们这些晚辈借鉴,这是我做的导图,可以清晰看到,此类病毒对于抑制癌细胞有奇效。如果稳定实验成功的话,将是我国疑难病史上重大突破。”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看向台下,每个老爷子都一脸深思。
“所以,我认为,国内应该多个实验室来进行稳定实验,并且实施分离之术,这样会加快进程,也不用担心一个实验室的实验数据不准。”
“可是小姑娘,如果多个实验室进行的话,你的功劳可就被别人抢走了。”徐老爷子呵呵笑道。
“老人家,这些功在千秋的事,根本不存在谁抢走谁,无论是医学还是科技都是新竹高于旧竹枝,全靠老杆扶持。如果有实验室不怕浪费钱,我愿意无偿捐出我手中仅有的数据资料。”
她此言一出,台下老人全都报以热烈掌声。
其中一位五大三粗的老人站起来激动地说:“说得好,别看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但明事理,懂感恩,是个好苗子。”
他转身看着林九矜道:“小姑娘,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军工上班啊,这个项目还是由你负责。”
“哎呀,你这就挖人了啊!”一旁一位老人不干了,站起身对着他道:“我们工大也一样有能力邀请。”
正当两人争论不休之时,林九矜感觉头部莫名一晕,有些迷糊。
她急忙摇了摇头,才止住这种眩晕。
“两位老先生。”她急忙站起身:“感谢二位的信任与厚爱,我本人现在还是京大的一名学生,所以只能说声对不起了,一会徐伯伯,您可以派人跟我回去,我把资料交给您的助理,有需要的机构都可以从您这边领取。”
“真是个好孩子。”两位老人也不争了,都对她竖起拇指。
“那我就不打扰了,诸位也知道我今天刚出来。想先回去梳洗一下,今天贸然前来有些失礼了。”林九矜站起身,对着众人行礼,却突然一晃,摔倒在地。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助理急忙冲出去打电话。
这间会议室有房窃听装备,所以电话在这边是没有信号的。
徐老爷子一把扶起林九矜往外面冲去,健硕的步伐一点也不像这么的年纪的人。
听到动静的云亦淼和沈晴也早就冲到门外向里面张望。
一间林九矜被抱出来,也顾不上警戒线拦阻,直接冲了过去。
“她怎么样?”森冷的口气简直要把人冰冻住一样。
“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直接晕在会场了!”徐老爷子赶紧解释。
“我是她男朋友,请把她交给我吧。”云亦淼看着林九矜苍白的小脸,心疼地无以复加。
正在此时,助理跑了进来,急匆匆道:“前面戒严,救护车过不来。”
“不用了,我们送她去医院即可。”云亦淼根本不想等待,直接抱起林九矜往外跑。
“哎,小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徐老爷子掏出名片递给沈晴也嘱咐道。
“您放心。”沈晴也也顾不上客气,抓过名片转身就跑。
荣康私立医院的vip病房内
林九矜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隔着一层玻璃,云亦淼以拳抵窗,痛苦地蹙着眉,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到无力。
原本以为是劳累过度,却不想林九矜的身体是隐藏着病毒,如今全面爆发。
这堪比癌症的病毒,竟然是多年前被有心人种在体内的。
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对个孩童动手?
“你也别太难过了!”接完电话回来的沈晴也看见消沉的云亦淼出言安慰,她本就不是一个花言巧语的人,很难说出什么安慰人的话。而且她面对好友险境本身也比较焦虑。
原本接到父亲处理李教授渎职的事应该开心,可是现在看到奄奄一息的林九矜,再好的事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晴也,你回夏园,帮她收拾几件衣服,住院要用。”云亦淼声音嘶哑地吩咐。
“好。”沈晴也知道现在也只能她跑腿了,答应一声就接过钥匙离开。
云亦淼看了一眼林九矜后,掏出电话打给云意。
“你过来一下,带着律师。”
傍晚时分,送走律师的云意感觉自己迈向病房的脚步分外沉重。他没有想到先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要是让其他四人知晓,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也罢,他穷其一生,也无怨这样生死相随的爱情,目睹也是幸事。
想着先生立下的遗嘱,还有授权书,堂堂七尺男儿,落下两行清泪。
“你说什么!”拎着两个袋子的沈晴也被云意拦住,在她离开的这短暂时间里,云亦淼竟然立好遗嘱,进去陪林九矜了。
“他不知道这病毒扩散以后会被传染吗?”沈晴也感觉云亦淼疯了:“一旦扩散演变成什么病毒,我都不知道。”
作为唯一陪林九矜经历过生死的好友,她简直难以想象这个疯子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痛楚。
可无论她说什么事实已经发生,她都没有办法改变现在的结局,她愤愤砸了一旁的墙壁一下,扔下袋子对云意说了句:“我回实验室研究。”
从分析室取走林九矜的血液原浆,她飞快驱车赶往实验室。
路上她打电话给苏明风:“对不起,暂时不能陪你了,林九矜生病了,我要研究抗体疫苗给她。”
“她严重吗?”苏明风在电话那段蹙紧眉头,他就想不明白了,林九矜危在旦夕,云亦淼不想办法,就着急殉情是什么意思?
“如果找不到疫苗很危险。”沈晴也也没有隐瞒,她对于制作出疫苗的信心也仅限于多年前跟着林九矜做过实验。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相信她一定会挺过去。”苏明风现在只想拉来云亦淼训斥一顿,这就跟上战场还没哟开打呢,这边自动投降了。
“那我最近应该会很忙,也许帮不上你了。”沈晴也有些抱歉,她早就答应了苏明风,会在他们父子争夺家产时候添一份力,可是现在也只能排在林九矜之后了。
“都什么时候,先研究疫苗,我这边还能应付。”
“好。”
病房内
云亦淼抓着林九矜柔弱无骨的冰冷小手,默默垂泪。
他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可是这次他知道在束手无策。
“我要怎么办,才能留住你。”他痴痴望着林九矜的睡颜,不敢相信林九矜体内居然还隐藏着致命的病毒。
当院长将报告地给他时,他感觉天都塌了,无法想象失去她今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选择进来陪她。与其在外面没有丝毫办法,还不如跟她共度最后的美好时光。
林九矜手指微抽,紧闭的双眸慢慢睁开。
“你醒了?”他急忙失去泪水,将她环在怀中。
“你怎么哭了?”带着呼吸面罩她说话有些吃力:“不要哭,我没事。”
“我知道。”云亦淼亲吻她的面颊:“疼不疼。”
“不疼,是不是病毒爆发了。”她缓慢地问。
这样的虚弱绝不是犯病之后的症状,而多年前,她就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一种潜伏性特别长的病毒,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解毒疫苗。原本抱着侥幸心理,想能挺一天是一天,却不想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云亦淼打断她的询问,不想让她增加心理负担。
“哥哥,我不怕,但是你不该进来。”进来就有被传染的可能。
“哥哥没事,哥哥陪着宝宝,宝宝要坚强,知道吗?哥哥还等着跟你生小宝宝呢!”曾经那么美好的憧憬,如今只能靠在梦里实现吗?
“哥哥,我会坚强,你也不要为我难过。这世间,唯爱你。”林九矜说完这句话,疲惫地闭上双眼,陷入浅眠。
微微皱起的眉头,代表着她的疼痛难忍。
这个时候,呼风唤雨的云爷,第一次有了无助,有了彷徨。
几天后,沈晴也的实验再一次宣告失败。
气得她咋了手中的试剂,想困兽一般在实验室大喊大叫。
苦累了,闹累了。
她擦去眼泪,打扫着被她弄乱的实验室,准备吃点东西在继续。
她已经不眠不休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洗了澡吃过东西,浅眠了一会,再闹钟尖利的响声中,她睁开眼,却被对面的人吓了一跳。
“冉知云?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揉揉疲累的眼睛,坐了起来。
“打扰你睡眠了。”云然温和一笑。
“没事,我反正也要起来了。”
看着她眼底的淤青,云然一叹,伸手将手中的一管试剂递了过去:“我想这个或许对你有用。”
“这是?”沈晴也接了过来仔细端详:“是试剂?”
但,是什么试剂,还要测试过才知道,可是为什么说会对自己有用呢?
“这是病毒实验室爆炸前最后的一管解毒试剂,你可以研究一下,或许能分解出对林九矜病情有用的药剂。”云然耸肩:“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祝你好运。”
“你等等。”沈晴也喊住他:“你怎么知道她病了。”
“有神多时候,知道点消息并不难。”云然没有回头,挥了挥手:“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等你好消息。”
沉浸在解读喜悦中的沈晴也也没有多想,反正自己是需要检测的,只要有用林九矜就有救了。
她跟打了鸡血一样,再次投入实验之中。
两天后的凌晨,在林九矜陷入深度昏迷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夜空。
“终于成功了,冉知云果然没骗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沈晴也开心地试剂撞入手持恒温机中,冲向停车场。
她眼睁睁看着药剂被推入林九矜身体,眼睁睁看着林九矜没有血色的惨白小脸转为红润,眼睁睁看着林九矜苏醒后,嘴角一歪,摔倒在地。
连日来的疲惫让她体力不支,直接晕厥。
还好是在云爷的私立医院之中,立刻有护士给未来老板娘的好友推了营养液,送入贵宾病房。
“宝宝!”连续不眠不休,原本俊朗的云亦淼下巴上满是青色胡茬,剐蹭在林九矜柔软小手上微微发痒。
“哥哥。”虽然虚弱,但已经面色红润的林九矜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