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溪见他这副模样,霎时被吓得有些慌了神。她拼尽全力挣扎着,死命地想要将手腕从他的掌握中抽出来。
她的力气并不小,若是寻常男子,定然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制住她。只不过,倘若那人是赵政霖,一切可就不同了。
即已经便卯足了气力,她的挣扎也仍无法撼动他大掌的钳制分毫。
他的语气清冷淡漠如初,他说:“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
柳明溪眼下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一句,不禁恼羞成怒,她抬高了嗓门儿,喝斥道:“赵政霖,你适可而止!”
放眼这天下,能当面对他直呼其名,还呼来喝去的,除了柳明溪,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可他并不生气,反而莫名觉得他的名讳从她口中喊出来,竟是如此悦耳动听。
后来他倒是很想要她,可惜造化弄人,他们已经不是夫妻。
之后的几天里,看在她身子尚未大好的份上,他一直努力地克制自己。说起来,他过的日子,比之太监也强不了多少,实在是压抑得太久了。
适可而止是吧?
尤其想念她醉酒后格外娇憨的模样,有一瞬间,赵政霖忽然后悔,先前竟没让她多喝几杯!
不过,他又想起了她在酒肆与方家兄弟对饮时,那副巧笑嫣然的模样,赵政霖顿时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在上涌。
他其实很清楚,柳明溪对方家兄弟百般讨好,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她时时刻刻都想着要逃离他的身边,为了这一目的,她从不放过任何机会,也总会抓住一切可能的助力!
可他怎能让她如愿?他为她做了那许多事,可不是为了与她“好散”。
在他看来,爱情这种东西,从来都只有好聚,哪有好散?
总之,他不论如何都不会撒手!
每逢这种时候,他总会想起曾经那个无缘相见的孩子。
他相信,若是他们有了孩子,一切就会不同。
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让她为自己生个孩子,哪怕就一个,不论男女,他都会知足。也只有那样,他和她的人生才算得上圆满。
他心中既已生起了那样的念头就再也法克制,如今看来,他也并不觉得有那个必要压抑自己。何况她的身体看起来已是大好了,那他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或许是因为饮了酒,或是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她的身子开始变得软绵绵的,反应和动作都开始同脑子脱节。
就在此时,那人将她的腰忽地往上一抬,轻轻松松就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柳明溪十三岁嫁给赵政霖,她在男女之事上,无不来自于眼前这个霸道而强势的男人。
可惜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往,其实真算不得多愉快。尽管如此,他们仍然纠缠不清了足足七年之久。
她自嘲似的笑笑,看来坊间那些传言也不假,竟然一直跟眼前这个有妇之夫保持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若是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他们三人中,她一直是受害者啊!
假如让柳明溪自己来选择的话,她宁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他。
他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只是无人回应。
赵政霖在心底里暗暗叹息一声,他起身放下了床幔,旋及拥她入怀。
他曲指轻弹,屋内那点闪烁不定的烛火霎时被熄灭。
一室漆黑。
柳明溪却在黑暗中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孩子?
以他们如今的状况,即便有了孩子又能如何?
她就能如他所愿,安安心心当他见不得光的玩物吗?
且不论她是否甘心情愿去做他的玩物,他难道真不知道他身边的人有多想让她去死?
譬如说,像翼这样打着护主的旗帜,借着各种名目,明里暗里要除去她的人,简直多不胜数。他们都已经不惜代价,追杀到云城。
事到如今,她和那些人已是谁也信不过谁,谁也不肯放过谁,说是不死不休都不为过。她才不信她生的孩子又能在那些人面前落得个什么好。
总之,她不敢也不想把孩子置于那样的险境。
柳明溪在心底叹了口气,到底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