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只不过是挨了一刀罢了,大哥皮糙肉厚的不过两日便能恢复。”
小姑娘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掉金豆豆,宋闻卿又不是个会安慰人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是极致。
眼看自己刚刚这番话并无用处,求救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简单准备午饭的宋母。
自他成人以来便一直像个大人一样支撑着这个家里,宋母已是许久没看到他这么无助的样子了。
“念念,过来同我一起,让你大哥休息片刻吧。”
闻言小姑娘急急揉揉眼睛乖巧的点点头,“这就来。”
贴心的替宋闻卿把盖在身上遮挡风寒的衣服塞了塞这才起身往宋母身边而去。
见着没什么重要的大事儿了阿咧便扑棱着翅膀打道回府。
刚一落回到殷七七身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就被她逮着不住的问东问西。
“你说宋闻卿现在已恢复些了?”
“他好歹也是习武之人,伤口虽有些深却也不致命,你留下的金疮药也用上了,不必过多担心了。”
听到他无事,殷七七这才松了口气。
“那么深的刀伤怕是得恢复好些时日,陈府这里还是得尽快结束才行。”
想到陈国定那老头的奸计,殷七七担心宋闻卿伤还没好利索就被骗过来。
到时怎么可能招架的了?
打定主意之后便一时都待不住了,简单的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正要出门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把这谋害小姐的歹人立即抓起来!”
话音落,殷七七所在的房门就像是要被人拍烂一般。
“快些出来束手就擒!”
“你这是闯什么祸了?”
看着阿咧一脸惊悚的样子,殷七七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少见多怪!
“我也没用什么过分的东西,应是受到辣椒刺激脸有些发肿吧,宋闻卿被她爹派去的人砍的那么重,子代父过而已!”
说着,殷七七蹙着眉头去开门,幸好躲避的及时,不然那长矛怕是就直接穿过她的身体了。
“这就是陈府请我来为你们大小姐医治的诚意?”
冷冷的扫了一眼外面并排着的一堆护院,殷七七最后把视线落在为首的管家身上。
“你这妖女休要妄想继续胡言乱语,你给我们用什么了!”
“用什么,自然是为她治脸的药。”
殷七七丝毫不输气势的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我提醒过陈国定的,这痊愈的过程会受些折磨,怎么,如今忍受不了了便想拿我出气?活该陈玉婷这脸继续烂下去!”
她这会儿的气场太足,且并无半分心虚,看起来好像不是给他们小姐下毒的样子。
“你!”
“我怎样?”
殷七七一脸不屑的扬扬下巴,“陈国定纵横商户中这么些年难道没学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道理?既然对我百般不信那就另请高明好了。”
说完,殷七七气冲冲的转身回到房间里坐着,一脸女王样的高傲的望着他。
“我人就在这儿等着,你回去告诉陈国定要杀要剐随他便!我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爱记仇,想让我再次出手,除非让他拿出诚意来!”
能在陈国定手底下摸爬滚打到现在地位,这管家也是个能人,却也无法真切的分辨出殷七七这到底是确有自信还是在强撑阵势。
“我这便把宋夫人的意思转给我们老爷。”
见他急冲冲的转身离开,殷七七暗暗勾了勾唇角。
看了看周围依旧守着的护院,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阿咧。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两人也多少养出了些默契,接收到她的眼神示意,阿咧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见他闪身飞出去,殷七七心中不由大定。
现在症结所在就是陈玉婷的脸不见好转,只要阿咧偷偷飞过去给她一丢丢的解药,让他们先看到曙光,后面的事情才好继续。
到时也不愁陈国定不服软!
可惜这是在古代,还是在陈家只手遮天的青玉镇,除了这样变相的出口气竟都不能替宋闻卿光明正大的报仇。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知道总会有机会的!
不过片刻的功夫,见阿咧回来冲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殷七七感激的冲他点点头。
要不是有他在,怕是连这简单的出口气都不能。
又等了差不多得一柱香的功夫,也不见陈国定他们过来,殷七七受不住打了个哈欠,刚坐到床上想要眯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动静。
她真心觉得自己可能上辈子做了很多对不起这家人的事儿,所以这辈子才会同他们碰上的时候处处不顺心。
不然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困到想睡觉的时候来?
认命的叹了口气,坐起身子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好看到李氏走进来。
“陈夫人也是来兴师问罪的?”
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李氏尴尬的冲她笑了笑,“宋夫人万务见怪,关心则乱,见着婷婷脸整个肿起来了便乱了分寸。”
闻言,殷七七挑了挑眉头,李氏这是要把一切的过错往她自己身上揽?
真是越来越看不起陈国定这老头了。
没啥气度胸怀不说遇事还得靠着女人出来认错,啧,真是搞不懂这样一个人竟也能把生意打点的这么好。
“陈夫人说笑了,不过贵府奴仆谎话连篇的风气确实该改进一二了。”
见她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殷七七笑了笑。
“陈夫人别怪我多嘴,刚刚管家过来的时候口口声声是奉着陈老爷的命令,若是陈夫人不曾来这一趟……”
见李氏脸上都快挂不住了,殷七七一面说着不好意思,可‘刀子’却丝毫没留情的‘捅’了下去。
“陈老爷可不得背着这黑锅?再被旁人尤其是被旁的生意人听了去,岂不是要误会陈老爷是个意欲恩将仇报之人了?”
之前就知道殷七七是个牙尖嘴利的,可是每一次交锋都能让人刷新对她的认识。
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却依然得笑着道。
“宋夫人要是不说我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呢,待会儿回去便处置了这满口胡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