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盆里还有些水,宋闻卿蘸水在案板上写了个‘药’。
殷七七小心的摇摇头,现在把这些人撂倒了也没什么大作用。
不知道他们老巢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去,倒不如先安分些降低他们的警惕。
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宋闻卿也只轻轻的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见她要动手洗菜抢先一步拿了去。
“你去处理别的吧,这种简单的活计交给我就好。”
两人在这忙活的满头大汗,外面李清文一直不见他们出去又原路返了回去。
看到那小二一直不放心的往后厨看去,李清文端起碗直接仰头喝了个干净,重重的把碗放回桌子上。
突然的动作惹得众人纷纷向他看来,李清文笑着拱拱手,“小弟最近有些失意,刚刚失礼了。”
说着,李清文直接端着碗去了旁边桌子挤了个位置坐下,“不介意小弟跟着蹭一碗酒喝吧?”
“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三人稍稍念了几年书,厚着脸皮说自己是读书人,可如今世道难朝廷混乱,几个寒门文弱书生能有什么前途?且我大哥又有龙阳之好,在家乡待不下去了只能选择背井离乡。”
掺和着话本子看来的还有之前在书院时那些纨绔的风流事儿一并被李清文给嫁接到了宋闻卿身上。
见把众人都给唬住了,这才佯装无意的问道。
“各位大哥可都是行走江湖的侠士?”
殷七七他们做好菜出来就正好看到李清文和大堂里众人聊的热火朝天的模样。
孙行健则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把头转到了一边。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到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嗯……有一丢丢的像是在看红颜祸水的模样?
刚要说话,小二便甩着毛巾过来了,走的近了些,饭菜的香味直直的钻进鼻子里。
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殷七七轻轻笑了笑,示意宋闻卿把两道菜放在桌子上。
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直接拉着宋闻卿去一旁坐着。
见原本一脸不以为意的厨子在尝过之后一脸佩服的看着她,殷七七暗暗得意的挑挑眉头。
她空间里可藏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调料,若是连这几个小虾米都搞不定,阿咧不得哭死?
“这位客官的手艺着实厉害的很……”
眼看着他要滔滔不绝的夸赞了,殷七七连忙伸手制止,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又指指楼上。
见状,小二笑着道,“我这便派人给几位客官收拾四间屋子。”
“不用那么麻烦,两间即可。”
这话一出,殷七七再一次感觉到那种后背毛毛的感觉。
顺着看去,众人又一脸没事儿人一样收回目光。
几个动作慢些的则一脸戏谑的冲他们两个笑了笑。
怎么有一种离开了一小会会儿就和这个世界已经完全脱节的感觉呢?
“得嘞,两间上房,几位客官楼上请。”
小二隐蔽的冲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这才引着四人往楼上走去。
“今日小店住客有些多,只剩下几间房了,为着几位客官方便特意挑了邻近的两间。”
趁着宋闻卿和他小声道谢的空挡,殷七七隐蔽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啧,果然还是贼心不死啊。
也是难为他们能这么迅速的安排这样的‘绝佳’位置。
古有项羽四面楚歌,今有他们四面山贼。
若是他们真要闹什么动静,他们也只能做四只待宰的羔羊。
说不得房间里还有什么机巧陷阱,殷七七拉着宋闻卿坐下,两人蘸着茶壶里的水简单的交流了两句。
为啥捏?
因为宋闻卿之前只简单的教了她几个字,她不能露馅啊!
“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
殷七七正盯着扑棱着翅膀独自出去探险的阿咧出神压根儿就没听到宋闻卿说了啥。
“七七,七七。”
“唔?”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时间不早了,先歇着吧。”
因着不知道半夜会不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两人也没敢脱衣服。
察觉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宋闻卿不由得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啄了下。
伸手揽过她的腰把人直接揽在怀里。
周围满满的都是宋闻卿那熟悉的味道,饶是心里还压着不少事儿,还是抵不住来袭的睡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睡的香可却总有人不住的在她脸上蹦跶,扰人清梦者罪无可赦!
正要发脾气却猛的想到阿咧,刚落在她鼻尖上准备给来个致命一击的动作只能遗憾的收了回去。
像是察觉到她的顾虑,阿咧一脸得意的冲她做了个‘OK’的手势,见状殷七七这才松了口气。
可憋死她了,装小哑巴真真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你出去看的怎么样?”
闻言,阿咧脸上瞬间多了几分严肃,一脸不乐观的冲她摇摇头。
“官匪合手,怪不得敢这么嚣张,你们初来乍到怎么可能敌得过这一窝地头蛇?”
“我出去简单的看了看,镇上这一块还好些,稍微往远了去的些村子,待嫁女孩儿还有初为人妇的都被掳了去,还有些姿色不错的年纪稍微大些的也照样不放过。”
卧槽!
这么黑暗?
“既然这里官匪合手了,那总可以瞅着机会出去寻别的做主的吧?”
刚说完,阿咧便一脸嫌弃的冲她翻了个白眼。
“没摆到明面上的事儿寻常老百姓能知晓?我也不过是刚刚恰好看到了而已,而且我说你穿越过来之后有好好的看看这里的律令吗?”
原主是不识字的人设,她去哪里看书去,到时万一被当成妖怪烧死了怎么办?
“同山贼勾结的是这里的县令,想找人做主,就得找知州,你觉得寻常人能轻易见到知州?”
确实,刚刚是她想的太美好了,更何况她能想到的那县令应该早就考虑到了。
敢猖狂到这个地步怕是上下关系都打点好了。
朝中乱事一茬接一茬怎么可能有闲工夫管到这里来呢?
归根结底,最要命的还是如今已然乱成一团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