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放心你啊,你所去的地方那么危险,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我想过,你回来会有两个场面,一个是风光归来,一个是别人捧着你的骨灰回来。但不管是怎样的一个画面,我都希望能亲眼所见,这样,你成功时,我能在你身边陪你振臂高呼,你失败时,我能捧着你回来。”殷七七靠在宋闻卿身上,“我要与你一起荣辱与共,不管什么艰辛都能一起渡过,我不愿被你远远抛在身后。”
“七七,你这……”宋闻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很高兴殷七七能有这样的想法,可不论孩子,就因为殷七七,他都不愿殷七七跟他一起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七七,你不能跟我一起去,那里很危险,我不能时刻陪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宋闻卿狠下心道。
殷七七笑道:“你放心,我不像你们宋家人这么傻,要是娘子走了,就会跟着一起走。说句不好听的,你若真的走了,我也会好好活着,不过,你也放心,我这辈子除了你不会再找第二个相公,因为我肯定找不出比你更好的人。”
“七七……”
就算情话再动听,宋闻卿也依旧不愿让殷七七跟着一起去。
殷七七离开他的身边,走到船的另一边,看着远处碧蓝的大海,道:“相公,你若是坚持不让我一起去的话,我现在就跳下海寻死,当然,这次你要是救了我,让我没死成。我就会在你走了之后不断寻死,只要寻死就总能有一次能死成。所以,你是让我跟你一起去?还是想让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堂嫂,你冷静冷静啊!”宋初妤急忙上前去将人拉回来,“我知道你和堂哥感情好,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咱们先别冲动。”
“我一直都很冷静,你看我说话都不冲。”殷七七目光灼灼地看向宋闻卿,“相公,你说是吗?”
宋闻卿轻轻地叹了口气,确实是在好好说话,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别人拒绝,“七七,你真的能铁了心放下孩子?”
殷七七点头。
“那就走吧,一起去。”
“相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殷七七开心地一把抱住宋闻卿。
宋闻卿既无奈又想笑,有妻如此,人生足矣。
此时,柳家学堂中。
孩子们垂头丧气地坐在书桌前,一个个跟着叹气。
宋一安戳了戳前面宋一宝的背,宋一宝转过头来,问:“做什么?”
“一宝哥,你说爹和娘现在是不是走了?”
“谁知道,娘让我们别给他们送行,也没说什么时候走,但等中午回去,娘和爹一定……不在。”宋一宝的眼眶不禁一红。
旁边,宋一天提醒,“一宝,不可以哭!我们不是答应过娘要坚强,要照顾好小阳的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宋一宝就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宋一安见他哭出来,豆大的泪如断线的珍珠一样,“我不想要爹和娘离开,一宝哥,我们去把爹和娘追回来吧!”
“爹和娘去做大事,还有,娘说会回来的,我们要相信她!”
“一宝,你都听了娘的这些话,那怎么还没听娘的话要坚强?”宋一天问。
宋一宝哭诉,“我哪是因为爹和娘走哭的,我只是一想到以后要照顾小阳,心头就难受,除了娘,家里谁能制得住小阳?”
宋一天一愣,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有想哭的冲动。
萧蘅阳的一直不敢率兵打进来,就是怕有来无回。”
竹筏进入一个两棵树弯曲形成的天然一扇门,穿过绿叶,就看到建在树上与石壁的屋子,而在远处的平地上,看到不少在训练的士兵们。
之前殷七七所过的日子是安稳的,对于士兵什么的,她接触地很少。
当看到士兵们在训练的样子,她很明确地明白一点,平凡的日常没了。
或许一个月后,又或许三个月后,她将要面对的,就是各种的战争。
竹筏靠岸后,一个中年男子迎上来,恭敬道:“小姐。”
宋初妤看见他,眉眼一弯,“季殷叔叔,你在这里,那就意味我娘也在这里。”
“是的,夫人在与梁将军谈重要的事。”
“那我要带堂哥和堂嫂去见娘,娘早就想见你们了!”宋初妤开心地道,拉着殷七七的手快速往里走去。
殷七七由着她拉着走,两人绕过武场,来到一处教为偏僻的地方。
这里被两棵大树围绕,嫩嫩的草地上放着一张木桌与木椅,在木桌坐着五六人,宋初妤一来到这,看到众人中的宋母郑言涟大声喊道:“娘!”
她这一声喊得石破天惊,将在谈正事的众人吓了一跳。
郑言涟抬起头,看到她本想责怪几句,但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一男一女愣了。
知道宋初妤找到宋闻卿时,宋初妤就将宋闻卿与殷七七的画像递给她看。
画像中,宋闻卿长得如他的父亲如出一辙,而殷七七虽谈不上惊艳,可却是那种让人越看越舒服的类型。
现在见到真人,发现这两人长得比画像还要好看。
“那位是?!”梁信知看到宋闻卿也惊住了。
梁信知以前是宋家老将军的学生,见过宋父几次,可宋家人已死,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但看到宋闻卿与宋父相似的容貌,他差点以为宋父重生而来。
“那是宋家大哥的儿子,宋闻卿。当年,大哥与我夫君一起逃出来,只是走散了。”
“真像,我差点以为是一个人。”梁信知道。
郑言涟点头赞同,“没错。”
“娘,我把堂哥和堂嫂带过来了!”宋初妤开心地跟郑言涟炫耀。
郑言涟满是怜惜地看着唯一的闺女,再看向殷七七与宋闻卿,“我听初妤过不少你们俩的事,特别是七七你,听说你的厨艺连宫廷御厨都比不上,不管什么东西都能做得好吃,我也吃过一些你给初妤的小零食,确实很不错。”
郑言涟穿着一身紧身衣,身上没有太多的首饰,很简单。可身上有着一股雍容之气,举手投足间都散发骄傲的气质,就算穿着再简单也有着不凡的气场。
殷七七谦虚道:“初妤过奖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做的都是家常便饭,初妤只是看在我是堂嫂的份上才这般说的。”
“堂嫂,我可没谦虚,吃过你烧的饭菜的人,有几个不说好的。”宋初妤道。
殷七七看向她,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