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妤道:“你爹和二姑丈有重要的事要谈,骁儿现在就跟我玩,对了,我们出去买好吃的去不?”
“去!”殷骁开心道。
孩子只要能出去玩就比什么都高兴。
萧蘅阳还在霸占淮康城的时候,他将所有的百姓都赶出了城。
现在城中的主人是梁信知,梁信知告诉百姓若是放心他们都可回来,也可在城中做生意,在淮康做生意不用交税,但绝不可闹事,闹事者都会被赶出去。
百姓一开始就抱着试试的心态回来,有的农户担着菜来城中卖。
叛乱军这边士兵多,菜什么的每天都需要许多,所以,扎伊大婶就带厨娘们出来买菜。
那被买走菜的农户得知叛乱军没有传说的那么坏,还跟他买菜,就急忙回去告诉其他的百姓们,一下子百姓都回来,本就在淮康城有家的士兵,则是拿着地契回来,想要回之前的房子。
梁信知还专门命文官的士兵,管这些,但由于之前的登记都被萧蘅阳烧了根本无法查证是真还是假,也怕有人会伪装地契回来,就采用邻居询问法,比如一个人拿着地契上门,就问住在他隔壁的邻居可认识这人。
淮康城虽大,可百姓们从出生就住在这座城中,城中也嫌少有外人来,所以城中的人是不是住在这,随便问一下,就能得到答案。
确定拿着底气的百姓之前确实住在这里,文官就会重新写一张地契,盖上新的印章交给那人,这样一来,就避免再次弄错。
而被烧毁的房屋就在叛乱军的帮助下重建,这点更加地让百姓明白,叛乱军真的是好人,所以百姓都回来,淮康城又恢复之前的热闹与繁华。
一出行宫,来到人多的街道就看见人来人往的百姓和跑动的孩童们,热闹地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战争。
看着眼前繁荣的一切,宋初妤告诉自己其中的一个暗卫,道:“你回去告诉娘,淮康城已经恢复正常,咱们在淮康城的店铺也能重新开张,派人过来管理吧。”
“是。”
毕竟他们宋家本就是做生意的。
现在淮康城变得热闹繁荣起来,怎能放过赚钱的机会。
他们给叛乱军的银子,叛乱军用来给淮康城的百姓买东西,而他们将店铺重新开起来,百姓又将银子花在他们的身上,这样来回,银子最终还是回到自己的口袋中。
殷俊的性格与殷七七很相似,喜欢孩子,对孩子又宠又爱,也能为了别人的事不顾自己。
说实话,若殷俊没有成亲,又或者没死的话,她或许会找殷七七给她和殷俊说亲。
只可惜,事不遂人愿。
宋初妤惋惜地叹了声起,托着下巴看向殷骁,“骁儿,你很喜欢你爹吗?”
“嗯!骁儿最喜欢爹了。”
“为什么?”
“就是喜欢啊,爹对骁儿很好,骁儿想吃什么都会去做。”
“那你娘呢?你不喜欢你娘吗?”
“娘也喜欢。”
“那你娘这么多天都不在,你不想她吗?”
“想啊。”
“那你怎么不哭着找娘?”
殷骁突然沉默下来,宋初妤以为他会哭的,结果他却很冷静,也在考虑为什么不哭着找娘,他的小脑袋想了想,终于想了出来,他的眼前一亮,道:“因为爹在骁儿的身边啊!”
“那如果有一天,爹和娘都不在你身边,你会哭吗?”
“会。”殷骁沮丧地说道,“没有爹和娘的孩子很可怜,爹就是因为爹娘不在身边,就总是哭,骁儿要是爹娘不在身边,会比爹哭得还厉害。”
说着,殷骁就已经有大哭的架势。
宋初妤不禁地长叹一口气,心想,想看殷七七穿回女装估计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
至少等这个孩子足够坚强再说。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莫祁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宋初妤被吓得猛缩了下肩膀,厌恶地回头看向他,“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关你什么事,跟你关系很好吗?走过来做什么?”
莫祁修冷哼了一声,“还以为你跟着我们一起打仗,知道世事不易,没想到还跟小孩子在一起买这么多吃的,什么都不做,就在一边玩。”
“抱歉,我十岁经商,比你更早就知道什么叫世事不易。还有,我花自己的银子买吃的,你说那么多话做什么,又不花你的银子!”
“……”宋初妤说得太有道理,莫祁修一时半会找不到能辩解的话。
“将我说得这么闲,那么祁修大人,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会出现在城中,不去校场练兵?”
“我送大哥出城。”莫祁修没好气地说,“怎么不见宋闻卿?是他提议要三百士兵埋伏的,我大哥都备好兵马出城,怎么没见他带兵出城。”
“你家是住海边的吗?管得这么宽?”
“我不就问问……”莫祁修突然觉得,自己专门过来找宋初妤说话就是来找罪受的!
宋初妤与他说话,句句都是带着刀子,没一句话是能听的。
“出城晚就出城晚呗,又不是临阵退缩,再说我家堂哥这么厉害,就算出城晚点也会赢得胜利,反倒是莫宇修这么急着出城是对自己多没有信心,担心晚一点就不能很好地部署陷阱?”
“才不是!”莫祁修气得脸颊通红,“我大哥也很厉害!他是我们莫羽族最厉害的人,他先出去是为保证万无一失,像宋闻卿那样一点都不上心的,小心大意失荆州!”
“放心,不会的,你何时见过我堂哥轻敌过?”
“……”想不出能反驳的话,与宋闻卿一起打过几仗,还被他所救。
说实话,他也不觉得宋闻卿会输,可在宋初妤的面前,他就是不想服这个输。
“行了,没话说就走吧,一直站在这里,你不觉得无趣我都觉得无趣!碍我玩乐的心情。”宋初妤不耐烦地将他驱逐。
莫祁修支起手肘,撑着脸颊,吊儿郎当地道:“此地又不是你的,我想待在这里多久就多久,你管不着。”
“真恶心!”宋初妤道,“你就是看到我在这里玩得高兴,专门来恶心我的对不?”
“你真当我很闲!”莫祁修拍桌而起。
石桌很硬,重重的力道拍到上面,莫祁修的手掌立刻就传来火辣辣的痛楚,可不能在宋初妤的面前认输,他强忍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