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后记】

首先是感谢，感谢所有人愿意陪我、陪程瞻和爱棠一路走到这里！

尽管他们的故事总给我一种永不会完结的感觉，尽管我可以想象出他们在各种各样的时间与空间里还会有多少新鲜的样貌，但一篇小说，终究要有完结的时候。Txt会挂在微博@符黎fufufu，也欢迎大家来微博一起聊聊天。

（需要说明的是，因为我只能用手机登‎‍‎海‌‍‎‍‎棠‍‍‌‎，特别生疏……很多精修微调的部分没有及时反映过来，甚至可能就忘记了，之后有时间我会一一揪出来嗷。比较重要的一点是我在写完全文后，发现方棱的棱字是个不常用的异体字，所以给他改成了方棱。）

在我近十年的写作生涯里，这竟然是第一部好好完结的‌‎现‎‌‌‍‍代‍‍‌‎‎长篇。过去只写‎‍‌古‌‍代‎‍‌，多少因为惯性，‎‍‌古‌‍代‎‍‌的背景令我有逃秦一般的安全感。也曾试过几次‌‎现‎‌‌‍‍代‍‍‌‎‎文的开头，最近的一次惨败就是专栏里隐藏着的《怀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恐惧——好像令自己这乏善可陈的生活，暴露得更多、更苦相了。

但是《和平分手》却很意外。在过去每一篇写作都会遭遇的瓶颈、创伤、忧愁、焦虑，在这两个多月里，我竟完全没有遇到。我如鱼入水。爱棠的性格清澈见底，我不必过多思考就能知道他的下一步会做什么，一切都那么严丝合缝没有破绽。不过相对而言，我花了更多的工夫去揣摩程瞻。他的一些苦楚，在爱棠类型的人看来无异于画地为牢，可是这样的监牢也的确曾将他困住。好在，到最后，他的家庭、他的理想、他的爱情，都自洽了，他原来只是一个沉默温柔的人。我也很喜欢他们二人的感情模式，既有只在对方面前才袒露的幼稚快活，也有只保留给对方的成熟安稳。总之，希望程瞻在爱棠的幼儿园里，永不毕业吧！

此外，关于程闯和方棱，我还没有完全想好如何处理，也许以后再添进番外里。他们肯定会成为一对，但过程不会很容易，程闯还是先好好考大学吧……

——其实我来‍‌‎‍废‎‎文‌‎‍‌‍以前从没有写番外的习惯（笑），现在写番外是因为常常放不下，也不知道何时可以将他们彻底放下呢？

我很不擅长写后记，内容的分析只能到此为止啦。朋友说我是电波系作者，我自己也明白自己是个很纯粹的体验派。我“知道”他们会如此，所以我这样写了。我就是“知道”。这又不得不提到《和平分手》的评论，所有读者朋友，都常常令我意外地感动。很多评论和我说，我好像写到了他们感情生活的某些真实，又有很多评论说，现实中的恋人，往往没有那么好运。我想我足够幸福，写的是一些极其“私”的小事，传达出的是一些非常微弱的电波，却仍旧能遇到这么多同频共振的人。每天反复品读大家的评论，我已经能认出几乎所有人的ID。所有的文字里都有真切的情意，让我知道自己在世上绝不是孤独的。

维特根斯坦曾说：“对无法言说之物，必须保持沉默。”翁贝托·埃科又进一步说：“对于那些我们无法将之理论化的事，我们只能叙述。”在某些时候，我的确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凭借着八成经验与二成想象，去摹写生活中的温暖，让它变得确切有形，并尝试赋予它更浪漫的内涵。我在骨子里是浪漫主义的。可是如果让我对文中的所有体验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又会失语。

在庞大的生活跟前，我是试图去摸索它形状的盲人，也是妄想将它饮干的小鼠。可是盲人摸象，各说异端，偃鼠饮河，不过满腹。或许我终究只能写出我自己所感知的、那么一小部分的生活的截面。

我学习了所有的修辞，只是为了接近那无法抽象的本质。

最后仍然是感谢，感谢所有人！

-----正文-----

我们带着汇集了读者智慧的调查问卷，来拜访沾糖二位先生时，正值北京的盛夏。城区里干燥的热浪令人窒闷，但到了郊外，绿树渐渐成荫，偶尔还能听见鸟雀啁啾，眼前的景致也开阔起来。

受访的地点是二位先生在京郊新购置的别墅。他们告诉我们，平常工作紧张的话，也会住在二环的酒店公寓，但新别墅更适合接受采访。别墅的院墙是爬满了绿叶藤萝的铁艺栏杆，院门常年不设锁，杨先生出来接我们时，说到附近的孩童时常进他的花园里玩耍，他都很欢迎。有一次，一个孩子还在他新车的雨刷器上夹了一朵花。他很惊喜，但他先生知道以后却不高兴，后来都会偷偷去把杨先生的车停进地下车库，不许外人看见。

杨先生认为：“毕竟我的车是他买的，这也可以理解。”

杨先生还说到，这里平常很少有客人来，只有程先生的弟弟和几个圈内好友偶尔会来探望。买房的时候原本还规划了老人房，想让杨先生年事已高的外婆过来居住，外婆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跋山涉水——据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北京的食物不合老人的口味——所以杨先生每隔两周或一个月就会回去看看。

我们进门之后，正看见程先生端出了咖啡。

别墅共两层，他们在一层的客厅接待我们。室内的陈设井井有条，且富有‍‌‎‎情‎‌‍‎趣‍‌——看起来，“井井有条”是由程先生负责，而“富有‍‌‎‎情‎‌‍‎趣‍‌”是由杨先生主理。客厅里挂着后‌‎现‎‌‌‍‍代‍‍‌‎‎的装饰画，电视柜上的花是清晨刚从花园里剪下的。一层还有很宽敞的书房和工作间，两人似乎是喜欢一起工作的类型。但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两人工作区域的不同：程先生的桌上摆了好几个屏幕，桌下布满电线，但在最大的那张屏幕上却贴了一张双人大头贴。客厅的另一端连接着餐厅和厨房，杨先生对双开门冰箱里的所有库存如数家珍。餐厅的窗外正对着花园中那棵最茂盛的‎‍‎海‌‍‎‍‎棠‍‍‌‎树，盛夏炎炎，有‎‍‎海‌‍‎‍‎棠‍‍‌‎花枝伸进窗户里贪凉。

二层是两人的卧室。我们的参观就止步于楼梯口。

当我们采访的时候，隔着一个餐厅的距离，还能闻见厨房里飘出排骨汤的香气。杨先生盛情邀请我们留下来尝一尝他的手艺，我们就却之不恭了。结束之后，天色已晚，但黄昏还留着一缕霞光在天边，预示着明天也会是晴朗的好天气。

最后，我们给两人拍了一张照片作为留念。在花园里的‎‍‎海‌‍‎‍‎棠‍‍‌‎树下，两人挨得很紧，程先生揽着杨先生的腰，杨先生似乎有些拘束，微微歪了歪头，我们就按下了快门。

两人都笑得很温柔。

——符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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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我们就从最初说起吧。两位是在何时何地相遇的？

爱棠：我大三的时候，在学校里开了一场会，会后和他加了好友。

程瞻：5月6号，U大第三教学楼A218教室。

2.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如何呢？

程瞻：可爱。

爱棠：不对吧，我是你学长哦……

程瞻：你没看见我吧？

爱棠：看是看见了……（矜持）因为你长得比较帅。

3.平常怎么称呼对方呢？

程瞻：在外面就叫爱棠，回家可以叫棠棠。

爱棠：在外面叫程组长，回家叫老公。

程瞻：还有那个。

爱棠：哪个？

程瞻：我想听那个……

爱棠：（装作没听见）

4.平常会看什么电影？

程瞻：他看什么我看什么。

爱棠：我什么都看。

5.程瞻喜欢的电影类型是什么呢？

爱棠：他喜欢文艺片，就是日落三部曲那样的。

6.你们两人谁更文艺？

程瞻：……嗯，那大概是我。

7.会为对方挑选衣服吗？

爱棠：会。我喜欢打扮我男人。

程瞻：日常的衣服他不让我管，但我会挑一些特别的衣服，好在他都愿意穿。

8.是怎样的特别的衣服？？

程瞻：这个……

爱棠：这个就看番外ABCDEFG吧，谢谢！

符黎：我谢谢你们。

9.你们不能接受对方吃什么口味的食物？

爱棠：豆汁儿。

程瞻：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10.形容一下对方身上的味道吧。

爱棠：……你不懂，就是男人味。

程瞻：香香的。

11.对方会用香水吗？

爱棠：他一般是不用的……就一回，用上了古龙水，好像是很清新的味道，我说不清楚……

程瞻：是木质香的。

爱棠：（转头）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符黎：是开屏的意思。

程瞻：（小声）你不喜欢吗？

12.你们喜欢熬夜吗？

爱棠：说不上喜欢，但是经常熬夜。

13.一般因为什么熬夜？

程瞻：加班的时候平均到两点。

爱棠：周末要做的话平均到四点。

程瞻：这怎么能算熬夜……

14.平常会锻炼吗？

程瞻：公司里有健身房，会按时去锻炼一下。

爱棠：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遛遛弯儿……这不算锻炼吗？（沮丧）好吧。

15.两位擅长什么运动？

程瞻：我小时候学过一点击剑和台球，不专业。

爱棠：我只会打羽毛球。

16.两位会一起运动吗？

爱棠：会啊，我家小区楼下有片空地，偶尔我们会在那儿打羽毛球。

程瞻：但是因为有点危险……

爱棠：就是我吊高球总把球吊到树杈上去……上次让程瞻爬树去取，就被保安大爷警告了，嘿嘿（吐舌头）。

17.谁的生活习惯更健康？

爱棠：那还是我吧，我早睡早起。

程瞻：我戒烟了。

爱棠：好嘛，那你也健康，你最健康了。

18.平常会护肤吗？

爱棠：我会敷面膜，顺便给他拍点面膜水这样。

程瞻：刮胡子算吗？

符黎：不算。

19.会给对方刮胡子吗？

爱棠：我不敢，我怕一不小心给他刮出血……

程瞻：他的须发很少，偶尔我帮他刮一次。

20.家里会养宠物吗？

爱棠：大概会吧！我想养一条狗。

21.养狗的话，谁负责遛？

爱棠：啊？狗还要遛啊，好累……

程瞻：……最后肯定是我去遛。

22.收到过的印象最深的礼物？

程瞻：戒指。

爱棠：一个APP。

23.旅游的时候谁做计划？

爱棠：开车路线是他来做，其他攻略都是我做。

程瞻：嗯，我就负责点儿体力活。

24.会买情侣装吗？

爱棠：嗯，睡衣算不算……

程瞻：你说那套花棉袄吗？（僵硬）我觉得不能算。

25.会接对方下班吗？

爱棠：他接我比较多。但他现在转管理了，应酬也变多，有时喝了酒，我也会去接他。

26.下班后，会一起去吃夜宵吗？

程瞻：我喜欢他给我做的。有时候晚回家了，看到他在厨房忙活，端出来各种各样的夜宵迎接我……我都会很感动。

27.在你眼里对方像什么动物呢？

程瞻：像猫。

爱棠：他？狗字有四种写法……

28.谁更怕黑？

爱棠：我说是他，你信吗？

程瞻：……是我。

29.做噩梦了怎么办？

爱棠：叫老公。

程瞻：抱他。

30.出门时被陌生人要过联系方式吗？

程瞻：他经常有，而且都是那种很潮的小弟弟……他是学弟杀手你不知道？

爱棠：他也经常有啊，而且都是那种卷发红唇、大长腿、潇洒有趣的大姐姐。

程瞻：怎么这么具体？

爱棠：我看见了呗。

程瞻：……

（因为两位嘉宾发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小争执，中场休息十分钟）

31.接下来我们想问一些更‎‎‍‌‌私‎‍密‍‎‍的问题。请问谁更喜欢亲嘴？

程瞻：他。

爱棠（骄傲）：我。

32.会在公共场合亲嘴吗？

爱棠：会。

33.怎么亲？？

爱棠：（把脸伸过去，程瞻自觉低头啵了一口）

爱棠：哦对哦，现在也算公共场合……

34.对方怎么叫你最容易脸红？

爱棠：我才不脸红。

程瞻：他叫我哥哥的时候……

爱棠：哥哥。

程瞻：（迅速冒烟）

35.最喜欢的睡姿是什么？

爱棠：他从后面抱着我。

36.谁的日常体温更低？

爱棠：是我，我怕冷。他的手一年四季就像个火炉子……

程瞻：（温和）所以你要多锻炼。

37.谁会更黏对方？

爱棠：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

程瞻：所有恋人相处都有自己的度吧。我们……我们属于特别黏糊的那种。但需要的时候也会给对方空间。

38.如果对方赖床了你会怎么办？

爱棠：不管他，去做饭，香气一飘出来他就醒了。

程瞻：亲他，他喜欢被亲。

39.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个部位？

爱棠：肩膀到背部的那一片，抱着的时候很有安全感。还有就是腰……

程瞻：眼睛。

爱棠：……你真的好酸。

40.第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

爱棠：是刚在一起没多久……

程瞻：一个多月的时候吧，他出差回来，我去接他，本来只想送他到家，但是没忍住。

41.所以第一次做爱的地点是在爱棠家里？

程瞻：对，在他家里。

爱棠：而且我家里，那时候，可什么都没准备！

程瞻：是手忙脚乱了好一阵……第一次就‎‎‍‌内‍‌‍射‌‎，还好没被他踢下去（叹气）。

爱棠：（认真地点头）确实准备不足，但他硬件过关了。

42.那么一般是谁去买套呢？

爱棠：着急的时候，都是他去便利店买。不过我平常会网购，一次买一大箱子，还可以多种口味混合装……你感兴趣吗？给你发个链接？真的很划算！

43.一般是谁先发起做爱的邀约？

爱棠：可能是我吧，我蹭一蹭他，他就明白了。

程瞻：谁邀约的不重要，关键还是看他的心情。

爱棠：但他偶尔也会拉着我说，棠棠，我想要……

程瞻：（冒烟）

44.在床上会说dirty talk吗？

爱棠：他不敢。

程瞻：他会说的最脏的脏话就是“关你屁事”，所以你觉得呢？

45.那爱棠最喜欢怎样的做爱风格？

爱棠：反正不能凶我，凶我我更凶。

程瞻：就是顺毛……

46.爱棠在床上会撒娇吗？

程瞻：嗯……（陷入回味，忘记答题）

47.程瞻在床上会撒娇吗？

爱棠：会。他会拱着我肩膀舔我，说，可不可以射？老婆，我好想‎‍‎‍‌射‍‌‎‍‌了‌‎‎‍……

符黎：这也要你允许的吗？？

爱棠：他可能是担心我还没有满足……其实我都没有力气回答他了。

程瞻：（憋红了脸）那我要是真就那么‎‍‎‍‌射‍‌‎‍‌了‌‎‎‍，你又会怪我为什么不问问你……

爱棠：（小声）烫的，好刺激。

程瞻：（冒烟）

48.每周做爱的次数？

爱棠：工作不忙的时候每天都可以，忙起来就说不准了。

49.程瞻性感的表情？

爱棠：眼神发暗，喉结滚动，带点儿冷酷。

程瞻：你喜欢这样的？？

爱棠：对啊，但是你不能凶我。

程瞻：……

50.爱棠性感的表情？

程瞻：他……他给我口完以后，喜欢自己舔舌头。

爱棠：（睁大眼睛，突然也开始冒烟）

51.程瞻最敏感的地方？

爱棠：腰眼。嘿嘿嘿。

52.爱棠最敏感的地方？

程瞻：‎‎‌乳‍‌‌‎‍头‎‌‎‍。

53.衣服是谁来脱？

爱棠：他来，我懒。

程瞻：偶尔他帮我脱一次，我会很兴奋。

54.迄今为止的‍‌性‎‍‌爱‎‎‍中，最刺激的场所是哪里？

爱棠：那还是老家深山里……

55.会想玩野战吗？

爱棠：那还不算吗？？

56.会用小道具吗？

爱棠：……

程瞻：用过。

符黎：（等待）

程瞻：他喜欢的，他很舒服。用过‎‎按‎‌‍‎摩‍‌‎‌‎棒‎‍‌‎‍和跳蛋……

爱棠：你少说两句！

57.会不断尝试开发新姿势吗？

爱棠：……会。他的腰力和臂力都很好的，不试试多可惜。

程瞻：他喜欢新鲜。

爱棠：哎呀，我只喜欢你。

程瞻：（冒烟）

58.描述一下“事后”的心情？

程瞻：事后？（笑）我愿意死在他身上。

爱棠：他抱着我，我就很满足。

59.那么，还有没有你们想要一起做、但还没做的事？

爱棠：白头到老。

程瞻：嗯，棠棠说得对。

60.对对方说一句话。

程瞻：我爱你。

爱棠：……这是哪一出？！好啦好啦，吃饭吧！你们也一起来？排骨汤已经炖好了，今天还会做烤鸡！

程瞻：（幸福地看着他）

爱棠：老公去帮我剥蒜好不好？要两颗哦。

程瞻：（快乐地起身往厨房走去）

爱棠：其实我还想多说一句话。摄像机还开着吧？咳咳。我想说。程先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好的家人，我最好的性伴侣——就是说，你是我最好的恋人。嗯。我爱你，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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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2022年6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