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俏

本文包含父子r18情节，不适请自行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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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同往常一样平静又美好的清晨，庭院的花抖落了露水，迎着阳光渐渐舒展，落地窗投下大片清透的晨光，厨房里飘来咖啡牛奶的香味。

史艳文把煎蛋装盘，解了围裙端出来，银燕坐在桌边打着哈欠咕噜噜地喝牛奶，叉过煎蛋三口两口吃掉，又抓了两片吐司在手里，剩下的牛奶一口气喝光，一手拎着包走到门口。踢掉拖鞋用脚尖踩着运动鞋蹬进去，史艳文从落地窗看到银燕踩着单车出门，剑无极靠在墙边等候。史艳文摇摇头，在桌边坐下开始看今日的晨报，新煮的咖啡兑了牛奶，丝滑而苦涩。

小空的卧室门锁着，又不起床吃早饭，史艳文叹了口气。这时大门传来一阵响动，电子锁打开的声音让史艳文一回头，小空叼着烟走进来。

过于苍白的皮肤上暗沉的黑眼圈十分明显，唇色也有些暗淡，一头墨绿的半长头发卷翘着，身上的金属饰链叮叮作响。

史艳文开始头疼了，他搁下报纸，皱着眉开口。

“不要总是晚上出去玩通宵，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身体不要了？”

小空已经踢掉鞋子端起桌上的牛奶一口喝干净，抹抹嘴巴上楼了。

“我要睡觉，不要吵我。”

史艳文揉揉眉心，只觉得自己的儿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省心的那个呢……

史艳文心口一痛，报纸也看不入眼，将餐桌收拾了到厨房去洗碗。这十六年来，他不敢想过去的事，想到便锥心的痛。也一直没有放弃追寻，只是至今也只得了微薄的线索。

精忠……父亲此生，还有机会再见你一面吗。

电脑传来提示音，右下角的图标弹出晃动，是默苍离的邮件。

史艳文点开的瞬间，震惊地起身几乎带翻座椅，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几乎握不住鼠标。他深吸两口气继续翻看，默苍离一向寡言，邮件也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令郎下落初步确定，琉璃树详谈。

史艳文哆嗦着扣上笔电，抓起外套匆匆向外走，跑出门又折返回来换了拖鞋，开车时手抖到几乎掏不出钥匙。他深知自己的情绪不够稳定，现在不适合开车，只是他等不及叫人，他比任何时候都焦急，都想让这段路再近一些。

好在史艳文性格一向平和冷静，多少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镇定的很快，路上除过闯红灯也没什么别的事故。琉璃树戒备森严，他一路刷过门卡指纹瞳孔，然后平复一下呼吸，敲开了位于研究所最深处的小楼。

外表看起来是一栋小楼，内中却是一台巨大无比的主机，占据了整栋楼一半的空另间。工作室大大小小的屏幕分别跳动着不同的编码及图案，而他们的主人，正低着头，专注地玩着平板。默苍离亲切地称这台超级计算机为墨狂，它是整个研究所最重要的大脑，而默苍离，就是它的心脏。

开门的是杏花君，史艳文匆匆地打了招呼，便看向一直低着头滑平板的默苍离。杏花君先倒了一杯水递给史艳文，又拉过椅子在桌边坐下。

“史君子先别急，这件事……苍离啊，人都来了你还要坐在那里玩到什么时候。”

默苍离这才抬头，扫了一眼史艳文微颤的双手，一蹬地面，转椅转了半圈滑过来。

“这件事牵扯到我最近接手的军方机密项目，所以只能在这里谈才能保证不会泄密。”默苍离的语气平淡到有些干巴巴，落在史艳文耳中却如甘霖。“有个非法研究的地下基地被军方发现，而其中一份实验体的基因序列，我有印象，所以让杏花做了一次配型对比。”

“……结果…是？”

“我并不清楚他现在的状态，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应该是你要找的人。”

“精忠…还活着……”史艳文的声音终于难以克制地哽咽起来，他的眼里似乎一瞬间燃起了光，那样满怀着的期望令人不敢直视。

默苍离又低下头在屏幕上划了两下，不带感情地说道：“只是线索，无法确定他的生死。”

“我知道…我知道…默教授，能否告知我，精忠他在哪里……”

杏花君把水向史艳文推了推，轻轻地叹了口气。

“史君子你先冷静，苍离也只是黑到了一部分资料……这件事说来话长，苍离啊，你好好解释一下是会怎样。”

默苍离不理他，杏花君只好给自己倒了杯水握在手心，犹豫着开口。

“人体的基因实验一向被禁止，活体实验也违背国际公约，如果不是牵扯到苍离，可能还没这么快有线索。史君子你也知道，苍离大脑的开发率要高一些…好吧是高很多，对于他们来说，苍离的基因样本可能会成为实验的突破点。所以他们企图对苍离下手，这才暴露了行迹。”

史艳文低着头听，手指愈发地握紧，涩着嗓子说：“您想说……精忠就是他们的实验体之一…是吗？”

“……这…这么说也…”

“是，而且是很早的时候。”默苍离冷淡地扫了一眼支支吾吾的杏花君，不带感情地补充。“我拿到的编号是，006，而之前的——”

“之前的也不晓得哪里抓去的，史艳文啊，你不要想太多，我们会加紧动作的。”

“这样啊…拜托你，苍离先生，拜托你。需要协助请务必告知我，不会有人阻碍你……”

——谁也不能阻碍我。

史艳文心神不安，也没在意默苍离被打断的话，他的心里充满期望，而又不敢期望。他曾经渴盼着这一天的来临，又恐惧着揭开真相的一天。

自那一年失去了长子的行踪后，妻子在诞下双胞胎不久，坚持同自己离异，带着一双幼儿远赴国外。史艳文心怀愧疚，发疯一样地寻找，只是日子过得那样快，找到线索的几率一天天的低下去，心也一天天的冷下去。

“你放心啊，这件事我们一有进展就通知你，只是……算了，你也…做好心理准备……。”

杏花君说不下去了，这件事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太残忍，他却不得不将伤疤揭开，也只能祈祷史精忠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了。

“……艳文明白，今日失态了，请两位见谅。”史艳文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向两人深鞠一躬，颤声道：“多谢。”

待史艳文离开，杏花君揉了揉脸上凝滞的表情，叹了口气。

“苍离啊，不要那么直接的说出来，前几份样本的事，暂时保密比较好啦。”

“这种事能瞒多久，况且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吗。”默苍离毫不在意地说，丢下平板开始专注地看着整整一面墙的屏幕。杏花君说苍离被视为目标，原因便是默苍离的大脑，精密如同计算机，过目不忘便罢，同时盯着这常人看一眼都要发晕的许多屏幕，依旧能迅速提取出自己需要的信息。

“你啊……真是，真话有时候太伤人了，所以——”

“所以你觉得被欺瞒是好事，如果失踪的是修孺，你也什么都不想知道吗？”

“这怎么能……”

“哪里不一样。”

杏花君又叹了口气，拿过默苍离空电的平板接好电源，又替他倒好了水，准备了点心，这才准备离开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去。

“杏花。”

“喂，不准再这样叫我。”

默苍离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说道。

“我对史精忠，很有兴趣，希望他还活着。”

“你啊……。”杏花君突然又想叹气了，苍离很少露出对什么感兴趣的神情，一般他感兴趣的人事物，下场都不是那么太好，杏花君突然替史精忠祈祷了起来。

相比于被当做标本一样困在实验室，哪怕能以一个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死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等等，苍离，你以往不会在事情没有定论的时候就出手，这次这么积极，苍离啊，你真在打史精忠的主意吗？”

默苍离用一种你很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杏花君，这眼神总让杏花君觉得自己的智商在受到鄙视，并且在持续地下降。

“有史艳文相助，我们的进程就不会受到任何阻碍，还是你叫我不要帮他。”默苍离说的的没错，这件事上没人比史艳文更执着，也没人有比他更强大的力量。

“我又没这样讲，算啦随你欢喜就好，不过苍离啊，我有听说，精忠从小就是个特别讨人喜欢的孩子，你也不会太过分的对吧。”

“如果他还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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