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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船上的食肉宴/秀色/血腥/重口/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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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感觉这篇写的有点太血腥黑暗了,大家慎看吧。

-----正文-----

在海上漂流了几天,淡水和食物几乎已经用完。就在这时,远处隐隐的出现了船只的轮廓。

那是一艘豪华游轮,仿佛是泰坦尼克号的复刻一般。从小船上可以看见轮船上衣香鬓影,一片热闹景色。

他大声地制造出声响,吸引船上的人注意。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救他,把他弄上了船舷。

船上在举行派对,此时到处都是水果,糕点,甚至有蒸透的小乳猪放在盘子里,外皮被烤得香酥可口,让人食指大动。

先生们衣冠楚楚,女士们脖子上和手上戴着的珠宝闪着耀眼的光泽,显然这是一场上流社会的交流会,却被他一个野生渔夫无意中闯入。

侍者领他去见这场宴会的主人,同时也是这艘船的持有者。

穿越重重人墙,他来到了一处高高的甲板上。白色的甲板上空无一人,只在不远处坐着个穿着水手服的少年。

少年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过头看他,此时天边似乎有乌云涌入,少年的天蓝色眼睛在逐渐黑下来的天色中闪闪发光,仿佛是黑暗中的宝石。

“你上来了?”

少年的语气仿佛是在和熟人说话,但李然确信自己和少年之前从未见过。

如果他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他不可能丝毫没有印象。

“真巧啊,你正好在今天过来。”少年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他坐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李然问。

“7月1日,也是这艘船的生日。”少年说,

“我叫罂粟,你叫什么?”

“李然。”

“李然,”罂粟将目光投向大海,

“如果你是为了补充物资,侍者会带你下去,你拿走东西就能离开。也或者,你可以留下来,观看一场狂欢。”

“什么狂欢?”

“海神的狂欢。”

他再想要问下去,罂粟却不回答他,

“留下与否,由你决定。如果不满意,你随时可以离开。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可以确保你的生命安全。”

李然把目光投向船舷,

“但是,你们不是已经在狂欢了么?”

“这只是表象,真正的东西,藏在甲板下面。”罂粟笑得诡秘而妖艳,仿佛神话里歌声动听容貌美貌的海妖,

“只看李然你,敢不敢下去一观。”

李然终究还是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同意和罂粟一起前往。

但是他在心里嘀咕着,罂粟,这个名字很奇怪,普通的时候会有人把自己叫做某种毒品的名字么?

然而这是陌生的船只,他当然不好问这些,也许这些正是人家的忌讳。

下到甲板下面,外面的热闹氛围似乎忽然被隔绝开来,船舱中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隐隐的有些阴冷。

而越往里面走就越是昏暗,灯光在他们头上摇曳,黑暗里似乎随时会冲出来什么怪物把他吞下一样。

当然,也许是因为他太过小心而有点神经质了。

经过了黑暗的走廊,推开一扇大门,面前忽然一亮。

那是收拾得很干净的厨房,餐桌,桌椅,烤炉一应俱全,各种刀具被挂在墙上,擦得闪闪发光。

地上放着整筐整筐的蔬菜水果,看起来都新鲜得仿佛刚刚摘下,叶片上甚至还有隐约的水珠。

借着光线观察了四周,李然终于觉察到墙上似乎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在这种大厨房里,贴上一两张动物解剖图似乎也是正常的。

可那张解剖图,分明是人类的。

李然手心里出了涔涔的冷汗,他一步步往后退,却没想到走在他身后的罂粟却纹丝不动,反而伸手稳住他的腰,

“这么害怕干嘛?”

李然觉得自己的整个头皮都炸开了,他不敢想象在这艘船上居然发生着如此肮脏怪异的事情。

“你们,吃人?”

“你自己不也吃过‎‎‌‍‍美‌‍人‎‌‍‍鱼么?昨天,我透过望远镜观察到你了。”

罂粟笑了起来,那笑容很美,可是在黑暗里却妖艳得有些不正常。

那并不是一个少年能够拥有的眼神,那中眼神仿佛是有什么苍老的灵魂在透过这具躯壳看着他。

“你,在观察我?”

“‎‎‌‍‍美‌‍人‎‌‍‍鱼全身都很好吃,为什么不吃完呢?”罂粟很惋惜地说。

“可你们为什么要吃人?人和‎‎‌‍‍美‌‍人‎‌‍‍鱼,是不一样的吧?难道你不是人么?”

看着对面的人亲口承认他是个食人者,李然觉得毛骨悚然。

罂粟诡秘地笑了,那张年轻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是一张人皮面具,

“那不是人,我们叫它们,肉畜。”

“肉畜?”

李然太过震惊,只能重复这两个字。

“不要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人类同类相食的事情,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说不定你的祖先也是因为吃人肉才生存下来的呢?”

“可是那些都是,极端情况,你们并不缺吃的,为什么偏偏要吃人?”

“哦,我忘了,被吃是很可怕的事情。”罂粟双手一撑,坐在了料理台边上,穿着小皮鞋的两只脚晃悠着,白色的袜口露出纤细的脚踝和小腿,

“小孩子们不肯睡觉的时候,大人们就会吓唬他,再不睡觉会有怪物来吃掉他们。一般来说,大概没人想要被吃对不对?”

李然看着对面的少年,罂粟把他的论据快说完了,他甚至不太确定罂粟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

“但是人们想要做一件事,总有种种理由,比如放弃人权,自愿成为肉畜被别人吃。不要害怕,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船上会吃人,作为主人,我当然会给你让你满足的答案。不过,这答案不一定要由我说出来。”

这时候,船舱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身着黑衣的工作人员进来,低声说了什么。

“好,我这就去。”

罂粟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红一黄两个手腕带子,把‎‎‌‍黄‎‌‌色‎‍‎的缠到了李然手上,自己带着红色的,

“一起来看看吧。”

罂粟走到门边,李然依旧站在原地不肯跟过来。罂粟笑了笑,

“放心吧,我的承诺在这个船上还是作数的。再说,你留在这里更加危险,很快就会有人进来的。”

李然没办法,只能跟着罂粟下到更深的地方。

楼梯被设计成旋转式的,他们绕着圈向下走,台阶上似乎有些湿滑,最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越往下面走,越是有一股逼人的冷气扑向他们,仿佛那寒风来自地狱一样。

李然并不觉得多冷,却还是裹紧了衣服,他觉得这地方太过邪性。

越往下,空间似乎就变得愈加狭窄。李然抬头,跟此刻黑暗的下层比,上层的光芒显得那么虚幻不真实。

“到了。”

推开门,李然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们认真坐在教室里,听着台上老师的致辞。后面有几套空桌椅,李然和罂粟坐了上去。

李然坐下的时候觉得很怪异,桌椅上似乎还残留着别人的温度,仿佛刚刚就有人坐过这里。

可这桌椅上没有任何私人物品,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主的样子。

这时老师已经说完话,拿出一叠纸页让班长分发下去,

“大家想好了的话,就在上面签名吧。”

大家拿过纸页,似乎很多都毫不犹豫地刷刷签名。有几个看了几眼上面的字,捂着脸趴在桌子上。犹豫了很久才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纸页并没有李然的份,但是却有一张发到了罂粟手上。

罂粟没有很快签名交上去,而是先让李然看了个大概。

内容大概是放弃人权,自愿成为任凭对方处理的一条肉畜,一切听对方的命令。但在李然看来,在轮船这样的封闭空间里,完全的自愿是不存在的。

而签过字,被老师确认过的同学一个个站在那里,被身穿黑衣的工作人员一个个从小门带出去。带出去之前,他们手脚脖子都被锁上了镣铐,那镣铐沉重得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此时罂粟也龙飞凤舞地写了出来,拉着李然,

“我们也进去吧。”

他们两人很自然地通过了门口,工作人员看到他们手上的手牌就明白,站在那里继续检查其他的肉畜。

教室隔壁居然是个浴室。工作人员替他们把衣服脱下,很快一具具白花花的肉体便赤条条地站在了弥漫的白色蒸汽中,仿佛一具具漂亮的人体模特。

“你想跟他们交谈,现在就是好时候,去吧。”罂粟在他身后说,

“只是腕带不要摘,摘了后果自负。”

李然走到某个少年身边。那少年个子不高,养着一头很亮眼的金发。看到李然的时候也没有意外,只是自顾自地擦洗这身体。

“你好,我叫李然。”

“哦。”那人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带子,扭过头继续擦着自己的胳膊,

“我叫5623,你有什么事么?”

“你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从我成为肉畜的时候,已经没有名字了。”金发男孩说。

“你,为什么会想要被杀?被杀不就死了么?”

金发的男孩缓慢地对他眨眨眼睛,

“那你为什么这么想活下去呢?人会死不是注定的么?所以早点死和晚点死,有什么区别?至少我现在的死法,是我自己选择的。”

李然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古来今往各种大哲学家思想家都回答不出来的问题,他又怎能知道?

他又问了其他人。

红发的女孩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被面前的陌生人看光光,

“因为想在自己最美的年纪死去啊。”

黑发小男孩兀自搓洗,

“家里没有钱,爸爸要我过来,我就过来了。”

“想知道在窒息中死去是什么滋味。”少年推了推眼镜,很有种禁欲的学究气质。

他们的回答虽然无一例外,但都拒绝了李然可能给他们的帮助。在他们看来,自己的选择不需要别人多加干涉。

当然还有一些不是自愿,而是被人买过来的。买他们的人出了高价,也已经把他们圈养在这里养肥,今天正是宰杀的时候。

现在的他们在法律上早就被认定死亡,就算回去,恐怕他们的亲人们也早已不记得他们。

远离亲人和故乡,断绝所有的关系,孤零零地作为一块肉在这大洋上被宰杀吃掉,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你看起来很伤心。”罂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说。

“那是人,不是动物,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被杀死呢。”

罂粟的小脸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眼神里也尽是冷酷,

“不同国家的人会在战场上互相杀死对方,绝望的人会以各种方式自杀,饥荒的时候人们把自己的孩子交换,杀掉吃肉,在有些地方就算死去的女人也会被卖去做冥婚,甚至一些地方食人族还存在。如果你一开始出生在食人族里,恐怕你早就吃过人肉了。”

李然抓住自己的喉咙,剧烈地呕吐了起来,仿佛那股腐烂的味道已经弥漫在他身边。

罂粟站在一边,看着他的呕吐物,说,

“如果你不想看,现在可以离开。只是,就算你不看,这些事情还是在发生着。不仅仅是在这里,在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一代代人生了又死,可这些事还在发生。所谓的美好和平,不过是一戳就破的泡泡。”

李然止住了呕吐,捧了热水漱了漱嘴,这才抬起头,精神已经没有刚上船时候那么精神了。

“还要继续么?”

李然点了点头,

“要。”

“不用那么难过啦,比如你是渔夫,活着的时候你杀鱼,等你死掉鱼也会吃掉你的身体。难道人就比他吃掉的食物高贵么?人类的养鸡场,不就是鸡的奥斯维辛吗?而且人类的奥斯维辛只有一个而且被众人唾弃,鸡被宰杀的命运却是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无穷无尽的,奥斯维辛。”

“可是,只把自己当作一块肉的话,不就是自轻自贱么?人活在世界上,远比被吃掉有价值。”

“价值也只是人类的价值。对鸡来说,这就是噩梦。”

罂粟轻声说,

“至少人类有的选。”

李然不说话了,他只是个小小的渔夫,只知道本能的东西,饿了捕鱼吃饱睡觉,有条件的出去找个女人。他不是什么伟人,对生死也没什么概念,只是很单纯地觉得活着更好。

他从没想过,从更大的维度上,人也只是宇宙间一块会说话的肉。他每天忙着捕鱼补网,没有时间想这些东西。

然而只要他一停下,这些坏念头就迫不及待地涌入,折磨着他并不聪明的头脑。

“走吧。”罂粟说。

两人跟着其他洗好澡的人进入了准备区域。在这里人流已经开始分化,走向不同的入口。

【饶把火】【不羡羊】【和骨烂】

进去第一间的都是老人,第二的多是身材丰满的‌‍‍‎‎少‎‍‍‎妇‌‌‎‍,第三间的则是身材不高的男子。

虽说名字起得很有古意,但李然却觉得遍体生寒。

看到同类被杀不会是什么享受的事情,至少对李然来说是如此。

但他难以逃避的,是罂粟提出的问题,那就是人和鸡,猪这些动物的分别,到底在哪里?

如果带入鸡的视角,人类的厨房就是小型的屠宰场,动物们在那里被分尸煮熟,冰箱里则是更大的藏尸间。

然而,和其他动物一样,人不吃东西,自己就会死。

为了自己的生存,必须剥夺其他动物的生存。

而人也可以分成三五九等,对权贵们来说几十万只是小钱,对穷人来说却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过来的财富,他们甚至可以自愿献出生命。

多么讽刺,生命也有三五九等,下等的生命只能沦为上等生命的盘中餐,而自己即将看见的只是隐形规则的显现.

自己无法为他们做任何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逝去。

他忽然明白自己的身份,自己此次的到来,是作为旁观者。他虽不忍亲眼看见同类被屠杀,但如果不看的话,谁来记住他们呢?

看见李然的神色渐渐坚定,罂粟默然微笑,

“你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说着,他们进入了【和骨烂】。

这里的陈设比之前的浴室丰富许多。到处都可以见到被扭得奇形怪状的刑架,工具,甚至很多调味料和蔬菜。

男人趴在圆盘里,全身赤裸。被厨师细细地用油脂和番茄酱涂抹,大腿和手腕都被铁丝固定住。从李然的角度看,能看见男人高高耸起的臀峰。

厨师似乎涂好了,最后站起来仔细端详,然后把一根细细的小胡萝卜插到那人的臀缝里,吩咐两个工作人员把盘子抬到传送带上。

另有一人双手双脚被捆在钢管上,屁股里的振动棒还剧烈地震动着,他的身躯抽搐不止,喷射出的肠液甚至弄脏了传送带,却又很快被工作人员抹去。

李然认出了金‎‎‌‍黄‎‌‌色‎‍‎头发说的少年。他此时被放在一个倒置的梯形台子上,双手被反绑在后面,一根长长的管子就放在他身侧,看起来似乎是可以移动的。他嘴里咬着一颗通红的苹果,身边散落着各种蔬菜水果,两脚的第一根脚趾被铁丝捆绑,双膝也并拢在一起。

李然走过去,厨师看见了他的手环,便没有制止。

“嗨。”

李然蹲在少年身前,只有这样才能和这人目光水平相接。

“嗨。”

“这根管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李然问。

少年轻轻笑了笑,

“它会从我的‎‌‎‍肛‌‎‌‍门‌‌‎‍进入,一直穿到我的嘴巴。当然,这些需要等到屠们处理后才能做。”

“屠?”

“对啊,就像你是渔夫,吃鱼的时候总是会处理内脏吧?这里也是这么回事。工具和材料都会在一开始准备好,因为每个肉畜想要的结束方式不一样,想要自己被烹调的方式也不一样。”

“你的是?”

“是穿刺进烤炉啦,”少年笑了笑,

“你也算是客人吧?说不定也能分到一片哦,我应该挺好吃的。”

“你不害怕么?”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

“害怕有什么用呢?迟早要面对的。再说 ,谁不害怕死亡?生命本能,本来就比我们的意志更加强大,所以才需要别人来杀我,我自己不敢杀掉自己。怕死,但又怕自己死不了,不死不活地在这世界上遭受痛苦。失去了鹿角的鹿,实际上和死亡已经没什么区别。”

“但是,自杀,在某些宗教里,不是会下地狱的么?”

少年轻蔑地挑了挑嘴角,

“你真的相信灵魂的存在?”

李然点点头,至少他希望有。

“那除了人类,其他动植物就没有灵魂了么?凭什么你为了自己活下去,却要毁坏他们的灵魂呢?”

“只是,你这样年轻,死了太可惜。我有时候抓到鱼苗,也会让它走的,太小了,死了也没什么用,不如放回去,说不定能活。”

少年正愣了下,微微翘起嘴角,

“你还真是个心软的人啊,不知道你是怎么会在这条船上的。不过挺好的,至少我死前见到最后一个人是好人。如果不是在这里相遇,也许我们能好好谈谈。”

这时,一边的厨师咳嗽了下,规定的时间要到了。

“只可惜我已经是肉畜了,我的命掌握在屠手里。再见了,李然。”

少年被放在流水线上,金‎‎‌‍黄‎‌‌色‎‍‎的头发仍旧那样耀眼。

与其他人画风不同的是,甚至有人在一边做爱。穿着厨师装的黑人站在料理台上,大得惊人的砧板上,一把剔骨尖刀就直勾勾地插在那里。

砧板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了,虽然表面干净,但上面的无数刀印以及渗进案板的血色说明了无数的生命都曾经在此陨落。

男人趴在砧板上,双脚被悬索吊在天花板上,脖子和双手上带着枷锁,被黑人厨师操得呜呜叫着,连嘴里也带着口塞。

“这是?”

“有些肉需要放松,这样才能肉质鲜嫩。”罂粟说。

黑人的大粗屌在泛着粉红色的‍‎‌‌小‌‎穴‍‎‌‎里翻进翻出,无毛的‍‎‌‌小‌‎穴‍‎‌‎一点遮掩没有,‍‌‍‌被‎‌‍操‌‍‌得湿淋淋地往下淌白汁儿,男人的身体在砧板上显得那么柔弱,那把尖刀就插在他面前,闪闪发光。

生与死的界限,其实只有一把刀那么宽。

黑人操完了,在男人的身体里留下一股浓汁,随后继续提上裤子,用强壮的臂膀把男人翻过来,去掉身上的枷锁,不一会儿,随着几声骨头的响动,男人的关节全部脱臼,只能像是一坨烂肉一样躺在案板上。

黑人厨师在案板上加了更多的刀具和铁钩,然后把整个案板放在流水线上,这道菜的预备工作就完成了。

其他的厨师也差不多都是如此。传送带贯穿了房间,往房间的另一边而去。

罂粟此时从桌子上拿了一瓶蜂蜜,往嘴里倒着,看向李然,

“要去屠夫那里看看么?看了保准你晚上睡不着觉哦。肉畜们死前的惨叫,是非常痛苦的。”

“他们不愿意么?”

“当然,有不愿意的。但是已经签订了契约,就要做到最后。事后反悔,那些屠也不会停手的,他们可都是些冷酷的人,早就杀惯肉畜了。”

“屠都是什么身份?”

“有人是因为有这种爱好而来,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听人的惨叫声,感受着最热最红的鲜血从自己的双指之间淌下的感觉。有的人,有的人只是为了拿钱。”罂粟耸了耸肩。

“那屠夫们吃人么?”

“有的吃,有的不吃,全按照金主的意思来。”

李然最终还是没有到屠夫们的房间去看,但在离开的时候,却还是能听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惨叫声。

在如此纯然的暴力之前,任何的讨论都是如此苍白无力。

罂粟陪着李然走到之前的厨房,那里已经有处理好的食材准备好了,从流水线上被送了上来。肉畜们的肚子都被黑色的手术线缝了起来,连血迹都被擦得干干净净。

有厨师把一具尸体推进烤炉,设定时间。

李然这才明白,原来过大的烤炉和餐桌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烤猪,而是为了烤人而存在的。

被送上来的都已经断气,有的眼睛闭着,有的却还茫然地睁着。李然不敢离得太近观察,惟恐看到那眼珠动了起来。

被这样的尸体们包围,就算他知道自己没有危险,后背上也陡然生出了一阵寒意。

他处在的,是一伙彻头彻尾的暴徒,而他只是个不起眼的渔夫,唯一保证他安全的,是身边这人的一句承诺。

他不想再看下去,说,

“我想走了。”

比起拨云诡谲,随时可能夺走他性命的大海,他觉得这里其实更加危险。

“好吧。”罂粟说,倒是也没拦着他。

从船上找出自己需要的物资,还被罂粟送了个指南针,他即将踏上新的旅程。

这个时候已经有最新的餐食被烤出来了,金‎‎‌‍黄‎‌‌色‎‍‎的人体上冒着热腾腾的气息,人群举着酒杯欢呼起来。

一时间,只有李然有种身处地狱一般的毛骨悚然。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如此邪恶的场面。

“把腕带留给你吧,就当做个纪念。等你走远了,想怎么处置都可以。”罂粟说。

两个黑色的工作人员走来,在罂粟身边站住,罂粟转身,背对着他脱下了水手服,露出白皙单薄的脊背。

在这样纤细的躯体上,那红色的手牌特别显眼。

“你……”

李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罂粟晃了晃手上的手牌,

“我是这场宴会的主食啊。不过,能和你交谈真开心。”

缆绳已经被解开,李然的小船飘飘荡荡而去,轮船上的梯子被收了起来,即使李然想要再上去,也再也没有机会。

他只能死死地看着远处的轮船上,干净得如羔羊一般的少年在众人的簇拥下,躺在了白色的餐盘上。

屠刀落下,夕阳里一片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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