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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妾身的房間只存在黎明與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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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換身份paro

“嘖，好髒！”

在蠟燭被熄滅一大半的暗室中，賽巴斯欽·米卡艾利斯聽見一把清脆的聲音在抱怨。

他屏住呼吸，掌中的手槍估計只剩下一發子彈，而他帶領的部下幾乎全軍覆沒，形勢不利。

“全死光了？”那把聲音提高了調子，地板上傳來鞋跟敲擊的響聲，距離越來越近，賽巴斯欽不再遲疑，認真聽辨後抬手便向黑暗之中射擊。

子彈沒入黑色的陰影不見任何聲響。

打中了還是沒有？賽巴斯欽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很好地判斷。

“餵，你的見面禮真的很失水準。”聲音從賽巴斯欽的頭頂上傳來，他往上仰頭，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年浮空在上方，他的左手托著下巴，右手食指尖上轉動著那顆沒有回音的子彈。

非人類……賽巴斯欽腦海中第一時間浮出想法。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類了，你要跟我簽訂契約嗎？”少年隨手扔掉子彈，碧藍色的眼瞳無所事事地盯著呆愣住的黑髮男人看。

血從少年的鞋跟流下滴落在賽巴斯欽的臉龐上，賽巴斯欽眨一下眼回過神來，不由為這種靈異現象感到搞笑。

看那班沒命的廢物們勞心勞力去實驗這樣一個不知真假的東西，卻讓他撿了個大便宜。

多諷刺。賽巴斯欽想扯開一抹冷笑，無奈他同樣也已經失去太多，無法自主控制住悲哀的感情。

“因為你也付出極大的代價，就算有別人在，按奉獻來說第一人選也還是你，感到榮幸吧，人類。”少年微微一笑，眸子中漾起愉快的波紋，他伸手揪住賽巴斯欽一邊的鬢髮，有幾分興致地看著男人吃痛的表情。

“難不成你有洛麗塔情結，喜歡這種裝扮多一點？”談話間，少年變幻成一位頭戴粉色月季花環穿著小禮裙的少女，她的唇角噙著冰冷的笑意。

好惡心三個字明晃晃地寫在這位少女的臉上。

這是一個異常有潔癖的惡魔，無論哪個方面；賽巴斯欽被迫被那鄙夷不屑的視線掃射一番。

“不要拖拖拉拉，趕緊告訴我答案。”少女催促道。

事至於此，賽巴斯欽瞄了一眼那個被血污浸透的魔法陣，他想到曾經擁有的一切，最終答復他決定與對方簽訂契約，順帶澄清作風：“我沒有特殊愛好，你喜歡什麼打扮隨你意就好。”

“哦，好吧。”少女的裝束在下一秒捨棄，恢復原本少年模樣的惡魔打量了一圈賽巴斯欽，祂本來屬意將契約書刻在不那麼顯眼的地方，可祂又不大想之後萬一被這個人逃脫了還要費力氣追蹤。

少年往下一瞥看見賽巴斯欽那隻仍握住手槍的手，對呢，剛才這個人類就是用這種小玩意對祂不敬。

“你的這隻左手我挺鐘意的，沒意見就在這裡刻下契約書吧。”少年勾走了沒有子彈的手槍丟到粘稠的地面，牽著賽巴斯欽的左手掌覆蓋在自己的右眼上，刺骨的痛楚深入筋絡，賽巴斯欽繃不住倒抽一口氣，冷汗很快從脖頸上滲出。

刻下契約書後的左手明顯沒有之前靈活，幾乎可以確定能夠影響之後的武器操作。

死小鬼——賽巴斯欽暗地裡罵了一句。

“你能復活我的家人嗎？”米卡艾利斯家族如今只餘下賽巴斯欽一人，家破人亡的遭遇前前後後歷經不過一周時間。

“我不會起死回生。”少年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祂頓了頓補充道，“如果你想，我也可以讓你覺得他們還活著，被消耗的靈魂是不存在的了。”

被消耗……賽巴斯欽難以置信地看向惡魔，祂是長得一副人畜無害可愛的小孩子模樣，再怎麼樣無辜的外表也不能掩飾本質是吞食靈魂的魔鬼。

他究竟跟一個怎麼樣的存在做了交易……賽巴斯欽這時候才發現差距。

“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願望？金銀財寶？‎‌‎‍‌美‍‌‎人‌‌‍‍‎如雲？我只實現你一個願望，不要耍賴許願更多願望。”魔鬼撲閃著一雙魅惑人心的大眼睛等候著人類的回答，祂想盡快結束契約吃好飯然後回去繼續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要你。”

“啊？”這人類在說什麼？少年懷疑自己聽覺是不是出了問題，剛才不是保證沒有特殊癖好嗎？真是善變。

“我要你輔助我重振家族。”賽巴斯欽沉聲道。

“簡單，這個可以有，當你的家族重新聞名於世的時候就是你支付靈魂給我的時候。”少年覺得這份甜點已經可以準備開動了。

“不，期限是直至我找到導致覆滅的幕後黑手。”賽巴斯欽預料到果然是要用靈魂來交換。

“你是不是想拖延時間，人類。”少年聽到這個追加條件，眉頭一皺審視的目光隨即銳利地釘在賽巴斯欽的臉上。

“只是這樣而已，你也做不到嗎，惡魔？”賽巴斯欽擺出無可奈何竊笑的神色，他在賭，賭這個小惡魔一定會中他的激將法。

不出所料，少年憤憤地瞪了賽巴斯欽一眼，答應道：“哼，可以有，不過這下算是兩個願望了，念在我時間多的是就饒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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