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时候钟亭跟谢珂回过一次谢家。
谢珂算是他妈嫁到谢家时候的拖油瓶,那会他三岁,不怎么记事,但也已经认人了。老谢对他不算好也不算坏,金钱方面没有亏待过他,父爱就很有限了。谢珂妈妈吴小萍女士倒是对他很溺爱,可惜她更爱自己,谢珂十八岁的时候老谢去世,家产基本都留给了他大儿子谢黎,吴小萍赌博欠了一大笔钱,谢家替她抹平了,但她也知道到此为止了,捞不到再多的了。索性美貌还在,很快再嫁,谢珂却被留在了谢家。
谢家不介意再多养一个废人,他年少心高气傲,难以接受自己其实是并不被需要的一个存在,好在路走歪一半,遇上纪云起,被哐一下拉回一半,剩下一半,是谢黎扔给他一笔钱,说既然心高气傲,两年把这些钱翻两倍还我。
那时不懂,还以为老街的铺子真那么便宜,随随便便就被他拿下。后来才知道,如果没有谢黎在背后给他做了背书,他一个小市民,在寸金寸土的s市,怎么可能拿得下老街那一排的铺子。
所以和钟亭在一起第三年,谢黎说把你那小孩带回来我看看的时候,他警惕半晌,不说话,最后还是大嫂道:
“年年过年都去人家家里,你哥说你才是嫁出去的那个。”
谢珂听钟亭说过他云起哥那会出柜的惨烈程度,虽然谢家管不到他,但面对谢黎,他多少有点没有底气。毕竟老谢基本没管过他,从小也是谢黎带着他。
放古代那就是长兄如父了。
但过后他跟钟亭提了,钟亭很平淡的哦了一声,转头跟老纪打电话,说今年小年夜不回家,大年三十应该会回来的。
“29过去行不行?”
那当然行。
吃饭那天,谢珂从早上开始就很不安,看着还是平时的样子,私底下跟纪云起打了三个电话,重点是万一我哥拿支票让钟亭跟我分手,我该不该让亭哥收下了我们两个四六分。
纪云起在电话那头笑得直不起腰,说那你哥得写明这个是赠与。
笑完了他说,谢老二,你对我们亭哥有点信心。
他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又打过去:
是我自己没信心。
纪云起宽慰了他一会,手上活都没干,顾风生喊他吃早饭,半天不动,走过来很不客气地挂了谢珂的微信电话。
谢家的小区据说安保很好,很多明星也喜欢买在这。钟亭自己不追星,但是在谢珂开车经过小区那条种满杨柳的长堤的时候,还是眼尖地看见一对遛狗的男女是最近大热电视剧的男女主角。
“他啊,”谢珂目不斜视,“每次我来这边的时候身边的女朋友都不一样。”
钟亭吃瓜群众,飞速在微信上和老纪分享八卦,他爹干活时会开着剧当背景音,听到这个八卦也震惊了,过会问他:
“那他本人镜头下帅吗?”
“一般般吧,”钟亭打字道:
“不化妆的时候还没有老纪你帅。”
老纪被儿子的甜言蜜语哄得很高兴,叮嘱他要是老谢家敢为难他,告诉他,他马上让顾风生天凉谢破。
父子俩聊得嘎嘎乱笑,谢珂十八岁那年搬出来后就再没回过谢家,七八年的光景,这里熟悉又有点陌生,但路还是认识的,在联排别墅前停下,驶入车库,旁边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
钟亭看了一眼,“你哥的?”
“......我的生日礼物,不过我没开过。旁边那辆布加迪威龙才是我哥的。”
他那辆宝马仿佛不配停在这到处是豪车的车库里,谢珂从后备箱里拿出买的礼物,钟亭帮他提了两个袋子,管家早候着了,喊他:
“二少爷,钟小少爷。”一边让人来接过东西。
钟亭很不习惯被人这么喊,谢珂拍拍他表示理解,谢黎夫人年近四十,保养得很好,看见他两遍笑眯眯的:
“来了。”
谢珂担心的场面都没有发生,一顿饭吃得非常普通平淡,菜都是他们两个人喜欢的口味,聊得东西也都是家长里短。
谢黎像每个长辈一样问了钟亭的学校,专业,平时做些什么,未来打算做些什么之类的问题,而他大嫂居然有看他的直播,榜单前十有她的账号。但她只打钱,不说话,所以钟亭一直都不知道。
前面钟亭都表现得很淡定,到这里他才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啊......原来是您......这太......”
他耳朵尖浮上一层红,谢黎夫人对年轻小男孩还是很欣赏的,心情愉悦地逗他:
“就当提前给改口红包了。”
一顿饭吃完,谢黎也没多说什么,去书房处理工作了。谢夫人拉着钟亭聊了好一会天,才去婴儿房看自己女儿去了。
钟亭和谢珂也去看了一下才几个月大的小婴儿,把长命锁放在了她的床头。
她原本在摇篮里一动不动,看见谢珂的时候却忽然笑起来,啊啊啊叫着。
“岚岚喜欢你。”
大嫂道。
谢珂手足无措,又被迫抱着侄女逗了好一会,索性在喵呜抱猫抱习惯了,居然还挺像样。
又和大嫂聊了会天,谢珂带钟亭去了自己房间。虽然他十八岁就从谢家搬了出来,但另一栋楼里、他的房间仍然留着。
“亭哥今天表现真棒,我怎么感觉我哥挺喜欢你的。”
钟亭转过身:“有件事我其实没告诉你,我之前见过你大哥——”
话没说完就被人抵在了卧室门上,未落的话音全都堵在了双唇之间。松紧带的白色系绳在拉扯下解了绑,修长指节探入裤腰轻轻一勾,内裤就跟着浅灰色的棉质长裤一同滑下,顺着笔直的小腿在脚踝边堆成一团。
钟亭在短暂分离的间隙里往下扫了一眼,看见自己浑身上下就留了条被脱到一半的毛衣,冬天衣服大部分都是oversize的尺码,导致衣摆盖过臀部,被抚慰过的前端将衣摆顶起一个弧度,然而谢珂仍是穿戴齐整,除了大衣上那一点被揉皱的痕迹,端的是一副斯斯文文“衣冠禽兽”的模样。
钟亭推了推他:“......别在这。”
然后就被人顺势推倒在床上。
谢珂一条腿跪在床沿,一手撑在床头的靠垫上,近在咫尺的眉眼深邃,他与他接吻,气息交融。
“哈......都说别……在这儿……”
谢珂的手已然滑过胯骨,听到这里一顿,长眉微微挑起,是个询问的意思。
钟亭默然片刻,耳后渐渐蒸起一片薄红,抬眸瞧见谢珂丝毫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才小声嗫嚅道:“……会弄脏床单。”
他说的不清不楚,谢珂却是理解了他的意思——毕竟这是在谢家,谢黎的态度是一方面,在这里胡搞又是另一方面。
“那你想在哪,”谢珂起身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窗台?”
钟亭下意识朝窗台看过去。
这卧室的飘窗其实挺宽敞,按理来说坐上两个人也没有问题,可钟亭总归是个脸皮薄的,想到自己会被按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刚要出声反驳,一扭头却又看见谢珂那平直的唇线翘起的弧度,耳后的红顿时烧到了脸上。
这人心事一了,又开始浪了,甚至敢白日宣淫了。
但他也从来没有拒绝过谢珂。
这里是谢珂长大的地方,是他不曾涉及过的过去,是他无论怎么努力,也已经错过的时光。
紧窄的后穴在扩张下逐渐变得松软,粘腻的液体被送进甬道又不听话地从穴肉和手指的缝隙中流出来,将腿根处一片都糊得湿淋淋的。
白色海马毛的毛衣下摆在齿间含久了,被津液洇出一小片湿漉漉的印记,钟亭咬着衣物不能说话,环在谢珂脖颈边上的手移到后颈挠了挠,示意谢珂已经可以了。谢珂在他颊侧吻了一下,扳着肩膀让他转了过去。
钟亭并不习惯这么站着让谢珂从身后进入,谢珂一点点填满后缓慢抽插着让他适应,他将手按在门板上,咬着衣摆便只能从齿间泄出几丝细微的呻吟,鼻息粗重得过分。
谢珂毕竟对钟亭的身体太过熟悉,没过多久就在这个新体位里找到了甬道里最碰不得的一点,握着他的胯骨专注地对着那处研磨。突如其来的酥麻顺着尾椎骨爬上来又扩散到四肢百骸,钟亭几乎顷刻便受不了了,腰上一软连带着上身前倾,额头抵在手背上,到底是没能忍住,一声惊叫下松了口,背脊沟弯成柔软的一条线匿进股沟,随后被落下的衣摆挡住了风光。
钟亭闭着眼趴在门板上,手心全是汗,片刻后又无力地滑到了门把手上,门板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湿痕。他感受到胯边的那双手移上小腹和胸膛,稍稍用力便将他的软绵的上半身捞了起来,钟亭略一偏头,耳廓正巧碰上了谢珂的唇。
“掉下来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像被羽毛扫过似的痒,钟亭瑟缩了一下,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谢珂指的是衣服,没好气地在腰间的手臂上拍了一下,“是谁总是顶那……呃嗯……!”
身下的动作骤然加快,谢珂使坏一般将钟亭的话音撞得破碎,钻入毛衣的手抚上不住起伏的胸膛,夹着挺立的乳尖揉搓,剧烈的心跳从指缝间流过,每一次跳动似乎都与进出的频率形成某种微妙的共鸣,好像怀中人的所有反应都是因自己而起的,满足感和占有感强烈得快要溢出来。钟亭向来玉白的肌肤在情潮下泛滥起诱人的樱粉,谢珂垂下眸子注视着眼前那截脖颈,片刻后低头咬住了后颈上一块略略凸起的脊骨。
谢珂咬得并不重,只是含着那节颈骨用牙齿轻轻厮磨,可钟亭的后颈敏感得厉害,光是被旁人碰一下就要起一身鸡皮疙瘩,更遑论被这样衔着,当即就想躲开,奈何谢珂圈在他身前的手臂完全封住了他的逃离线路,只得被动地承受着身后人给的所有。
谢珂似乎被钟亭这种不反抗取悦了,将那一小块皮肤舔吻得发红,而后微微加重了力道,在颈骨周围留下一圈颜色浅淡的牙印。
“慢一点……”
钟亭轻声叫着,声音在上下双重刺激下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想让谢珂慢一点,可话未出口却突然被谢珂捂住了嘴,身下的冲撞也跟着停了下来。钟亭一愣,扭头去看谢珂,神色间满是问询。
事实上并不用谢珂回答,房间外面随即响起的敲门声足以解释一切。
能在这里的,大约只能是谢黎了。
“谢珂,在休息?”
钟亭克制地喘着气试图调整呼吸,半晌才攒出些力气推了推谢珂,下一瞬又死死咬住下唇,不让那些呻吟泄出一星半点。
谢珂嗓音低沉,但听起来还挺正常:“哥,有事吗?”
谢珂的性器仍深深埋在他体内,深入浅出地在娇嫩的甬道里磨着,动作并不激烈,但此时钟亭的脑子好像被割裂成两半,一部分清醒异常,注意着房间外谢家大哥的动静,尽力不让这两墙之隔的情事被人察觉,另一部分早已沉沦在极致的欢愉中。这种奇异的分离感让钟亭在感官上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肠肉一缩一缩地吸着身后那物,柔软的内壁覆于其上,几乎要描摹出攀附的青筋。
“有个东西刚才忘记给了,钟亭呢?”
这房间的隔音实在太差,钟亭抬手捉住谢珂手掌,从指缝中塞进去勾着人指头,用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不行......站不住了......”
谢珂闻言退出到只剩顶端,接着再次发狠地捣进去,重重地碾过穴心那处,撞得钟亭腿根一软,踉跄了一下差点跪下去,多亏了谢珂搂着才没摔到地上。
钟亭抓着谢珂的手放到自己嘴边,报复似的在腕上咬了一口。
谢珂埋头在他颈窝里闷笑。
“嘘。”
谢珂坏事做尽,跟他哥讲话却人模人样:“睡了,昨天太晚睡了。”
他说的是实话,钟亭签约做了up主,有时候犯懒,月底直播时长完不成,只好一天到晚挂着水时间,甚至出现过男朋友代播事件。索性谢珂颜值过关,粉丝也乐意吃这口狗粮,但在谢黎听来,自动误会到另外一层上去了。
钟亭这会也确实在“睡”。
“行吧,那你们休息吧,晚饭前早点下来。”
“好的大哥。”
那只修长的手一翻便覆上了钟亭的,引着他往身下探,一齐握住了钟亭被冷落已久的前端,指腹在顶部搓了两下,滑过敏感的沟壑滑到囊袋处揉弄,拢成一握的手指配合着冲撞的动作在柱身上来回撸动。截然不同的快感从前后两方同时汹涌而来,在钟亭的身体里交织缠绕,融成一味蚀骨的毒,逐渐连神智都被侵蚀。
钟亭自己站不住,力量都是谢珂给的,每一下都顶到了最深处。或许是受环境影响,钟亭头一回觉得自己的意志力薄弱到这种程度,小股小股的清液从顶端小口吐出来,流过谢珂的手指,随着动作沾上了耻毛,将腿根的一片染得愈发狼藉。性器在谢珂的抚慰下一跳一跳的,像是迎接狂风暴雨的前兆。
谢珂却在这时用拇指堵住了铃口。
他身下的动作未停,专门寻着钟亭的敏感点碾过,偏又堵住了钟亭唯一的发泄口,顿时将高潮前的折磨拉得绵长。那种感觉像是立在云端,软绵绵的踩不到实处,又像是溺在海里,浪潮将人拍打进水下,怎么伸手呼救都是徒劳。
钟亭快被折磨得发疯。
他听见谢黎叮嘱他们的声音隔着两扇门模模糊糊地传来,听见肉体撞击和抽插时淫靡的水声,也听到自己带着鼻音的呜咽,细着声发着颤,即使无法言语也像在央求谢珂——放开,让我射……
钟亭扭头去看谢珂,一张瓷白的面颊飞着红霞,清亮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随着动作的起伏荡着波纹。谢珂对他求饶似的哼声置若罔闻,只倾身过来吻他薄薄的眼睑,钟亭一闭眼,聚成的泪便从眼尾滚落。
身体好像全然被人支配,掉进了无止境的虚茫,什么都做不到,只好紧紧抱住唯一能触碰的浮木。灼热的硬挺在他股间进出,被紧致的穴肉吮吸挽留,腰肢都无意识地摇摆着迎合侵犯。钟亭听到谢珂附在他耳边说“一起”,在他身后快速抽插了几十下,下一瞬堵在他铃口的拇指便移开了,无处宣泄的苦闷都找到了抒发口,钟亭在令人战栗到崩溃的快感中与谢珂一同泄了身。
晚饭时谢黎夫妇按照习惯给了一个很厚的红包,还有一把车钥匙,车库里那辆法拉利。
谢黎直接把钥匙给了钟亭:
小孩子开这样的刚刚好,谢珂已经过这个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