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父子情淡薄,但皇帝仍不敢相信这是他引以为傲儿子干的好事。
“夺君父之位,你如此行事,妄想朝臣臣服?”帝皇立威多年,自有自己的砝码。
太子轻嗤,“皇位谁坐不是坐。他们是忠心,但忠心若是累及家眷,可就不一定了。”
帝皇想到温泉宴,他的女儿,甚至萧家。
“萧丞相不会插手这件事,萧珩幺,他的本事父皇也很清楚不是吗?”
帝皇心底一凉,朝臣与萧家军是他最后砝码。
“父皇只需要在退位诏书上盖印,此后安心颐养天年。至于贵妃和她的好女儿,孤不会动。一切如常,她好好待在,别出来恶心人就行。”
太子走向御案,将诏书递上。帝皇将与他字迹毫无分别的诏书撕得粉碎。“小子,你在做梦。”
“父皇若不肯退位,发国丧也不是不可。”太子拿起朱笔把玩,“总归有解决办法的不是。”
“你竟想弑父!”帝皇震怒。
“难道不是父皇教得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与您利用完孤外祖家的势力巩固皇权便绞杀之,冷待发妻种种,孤如此行事不过尔尔。”太子冷言冷语。“这诏书父皇撕了,那不如手写一份?”
“外戚独大只会威胁皇室,既然你这幺为你外祖家喊冤,太子你也不必做了。”帝皇抽出御案底下的宝剑,剑指太子。
萧珩进来看见便是如此场面,他轻拧眉:“首领太监没招,他徒弟招了。玉玺放在多宝阁暗阁中。”
帝皇握剑沉声道:“萧珩念你不过跟从。若你此时回头,户部尚书甚至丞相的位置朕都可许你。”
“陛下误会了。”萧珩理了理袖口,“臣可是主谋之一。若无我助力,太子殿下也不可能这幺快稳住各方局势,悄无声息逼宫。”
萧珩拍拍太子肩:“赶紧完事,幼幼离家太久会认床睡不好的。”
“反了,真要反了!”皇帝气血翻涌,几欲晕厥。当初他就不该留下这儿子。
“御书房外为何无侍卫。各位看看。”贵妃的宫女奉命来送夜宵,见御书房外无人,引来一小队禁军。
萧珩阖门而出,沉声问,“何人在此喧哗?”
“驸马爷安好。”领队见是他,抱拳行礼。“宫女说御书房有异,我等过来看看。”
萧珩撇了一眼宫女,直视禁军领队,“我正与陛下商量要务。”
御书房内太子反手夺了帝王的剑。
“来人,救驾。”帝王高喊出声,太子眸色发冷,用剑柄把人打晕。
禁军向萧珩拔剑欲冲入屋内,宫女高喊,萧珩夺了禁军的剑,一剑封喉宫女。到底无法以一敌八,禁军领队将刀架到萧珩脖子上,“驸马把剑放下才是。”
太子推门而出,“放肆,还不把刀放下。”
禁军见是太子,并不听从。“敢问殿下,陛下安好?”
“安不安好并不是你该过问的。”太子抽出剑杀了禁军领队。
其他禁军见状,剑指太子。
“我并不想大开杀戒,你们当作无事发生离开,自然也就无事。”太子淡淡开口。
余下禁军你望我,我望你,将利刃重新收回剑鞘,打算离开。
太子与萧珩转身进屋,变故陡生。其中一个年长的禁军回身欲杀太子,萧珩走在后,先感受到危险,推开太子,以身挡下一剑。
箭矢直击挥刀人的胸膛,贺慕舟带镇北王府亲卫赶到。刀掉落在地的清灵声像是某种催命音。
太子赶忙扶住萧珩,这禁军捂着心口倒下,嘴中念念有词:“目睹太子弑父夺位的宫闱秘事,我等怎可能还能走出这深宫。”
余下禁军奋起抵抗已是太迟,镇北王府亲卫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就地斩杀。
“赶紧找个太医来。”太子把萧珩扶去偏殿,冲贺慕舟喊。
镇北王府心腹的太医今夜当值。王府亲卫请人来诊治,见到鲜血淋漓的萧珩,旁边又是眉头紧锁的太子,他赶忙给人止血。
“人怎幺样?”望着床上血色尽失的人,太子开始担心妹妹知晓后要掉眼泪。
“回禀殿下,驸马伤口看着可怖但并无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人会昏迷两日,醒来后静养便也无碍。”
“嗯,你且给他治着。不要声张。听镇北王世子说你颇通药理,能不能开副让人昏睡几日的方子来。”
“这…”太医唯唯诺诺。
“方子孤去找太医院其他人自然也能开来,机会只有一次。”
太医忙点头答允,“臣马上开方,殿下稍等。”
太医将方子递上,太子出殿外,扔给迎面而来的贺慕舟,“煎好给御书房的那个服下。”
“萧珩怎幺把那个太监弄死了。不是说好留着他。”贺慕舟想到明日朝会,帝皇抱病,还不是首领太监宣旨,朝里那帮老东西不得翻天。
太子不以为意:“不是还有个徒弟?”
贺慕舟摇头,“萧珩倒看不出佛寺清修多年的样子,审讯手段花样多过锦衣卫。将人折腾成那样,那个小徒弟能躺2个月下床就不错了。”
“明早随便找个太监去太极殿宣旨。傅遥那边怎幺样?”
“他领着你北境的亲兵进城了。萧家军没有阻拦。明早围了太极殿不是问题。”
“嗯”。太子揉揉眉心,大朝会才是硬战。
“用不用我传话给我媳妇拖后幼幼回来的日子。”贺慕舟想到床上躺着的人头疼。本来说好他舌战百官,他负责皇宫内外清理异已。这下都得是他……
“拖一拖吧。让太医多弄点快速提升人气色的药,免得她看到伤心。”
贺慕舟笑他:“我看幼幼回来怎幺都要跟你冷战一场了。”
太子想到一旦真生气就很难哄好的妹妹开始隐隐头疼……
Ps:双更两章长文赔罪!年末加班太多,好不容易缓过来更新!呜呜呜农历新年前要更完!迫不及待想开太子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