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是人偶……是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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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发条

一边，方可试着搜索着唐真以的手机定位，一边，张哲瀚不断的继续拨打着唐真以的号码。

“一直打得通，一直没人接。”张哲瀚的心就这么吊着来回的荡秋千，“最好是手机丢了，不是人丢了。”

“他可不是个丢三落四的孩子，”方可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定位的画面，研究着路线，“他一向都是强迫行为还挺重的，出个门都跟搬家似的带那么大一包儿，啥都有。还总是反复确认各种事情，丢手机这种事在他这几率微乎其微，而且电话一直响他不接自己都会烦死，除非他静音。可他一般不会，因为怕错过重要的电话。总之就是……特没安全感。”自顾自的嘀咕一大堆的同时， 也寻好了路线，起身。

“你倒是相当了解他。”张哲瀚道。

“废话，他可是我要睡一辈子的人。”方可这就要出发。

“我跟你一起去。”张哲瀚可不想自己在家里干着急。

于是，刚刚回来的俩人又重新出发了。

“定位竟然是西北郊区的一个废弃厂房……不会真这么俗套吧。”方可进踩油门，烦躁的道。

“小唐很聪明，他一早就发觉不对了。看来不止我，我们应该都被盯上了，要不是你车开得不错再加上蒋家府邸确实不好找不好进，怕是早就出事了。”张哲瀚越来越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这来，看来小唐留在蒋家也是他安排的吧，“他……很信任你？”

“倒不如说他信他自己，”方可秒懂意思，“他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吧。不过是仗着我害谁也不可能害小唐，小唐那孩子又那么喜欢你，把你俩放我这，我敢干啥？”

“行了吧，你什么不敢啊？”张哲瀚只是淡淡的一笑，“毕竟，大家都是专业演戏的，对吧。”

方可没有再回话，心说这个人，戏是真的好，大概也是多年被骨夹抑制，硬生生的压出了过硬的心理素质，不仅能演，还能在毫不动容的情况下，消化很多暴躁的情绪，并且压着自己真正的情绪表现想要人们看到的情绪，这个人，心里到底想的什么，真的摸不清。

此时，张哲瀚的手机收到了一个陌生的短信，看着像是一堆乱码，犹如病毒一般，让人看着就想要马上删掉拉黑的陌生号码。可张哲瀚看着看着，看出了端倪。将几个稀碎的字母拽出来，放在一块，好像是一句话的开头字母？

恍然，赶紧道，“去XX高级会所。”

“什么？为什么？！”方可有些懵，不知道他看到什么。

“可能是小唐。”张哲瀚也没多解释，挑重要的说。

一听小唐，方可什么都懒得问了，直接前方一个转弯，改变了路线。

赶到XX私人会所后门厅，刚刚下了车，没走几步，一个角落的垃圾箱后面突然飞出一块石子打在方可腿上，两人立马防备，却见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从垃圾桶后面露出来，跟他们招了招手，“这儿呢！”

一见唐真以，两人先是放下心来。

拉着唐真以，慢慢的把他带出来，方可赶紧抹了抹唐真以满是污渍的脸，确认一下有没有受伤，“你这是怎么了！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唐真以眼睛汪汪的，好像刚刚逃难出来的一样，还带着一丝余惊未定，“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看着唐真以的样子，方可有心疼又生气，将人护在怀里。

“你都跑到这了，怎么不进去？”张哲瀚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会所后门。

“我怎么可能进得去啊，给人一路跟着，直接跑去会给他们添麻烦不说，他们没看到我有任何可以证明能做主的凭证，是不会让我进去的！要龚老大亲自带人才行！”唐真以道。

“对哈，”方可道，“连你都进不去。”

“走吧。”张哲瀚淡淡的道，便径直向门口走去，“进去再说。”

两个人随后跟着。

到了门口，本以为还要大费周章一番，却见门口的守卫个个恭敬的跟张哲瀚打招呼，“张先生。”

“主管事呢？”张哲瀚已然已经习惯了。

“在呢，张先生请便。”守卫恭敬的答道。

张哲瀚转身，向方可跟唐真以道，“走吧。"

俩人跟着进了会所。

“好酷哦~”唐真以眼睛都亮了，脏兮兮的笑脸却笑得像花一样，“不愧是公主漂漂！”

“连这地方你都能横着走了？！”方可叹道，“想到了你权限应该大得很，没想到这么大啊……”

张哲瀚走在前面，抬起手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泛着耀眼的光。

后面俩人秒懂了。

收到守卫通报的主管事在顶层迎接，将人引到了龚俊专属的私人茶室，让几个人稍作休息，便先出去安排茶点了。

“龚少玩得也太大了。”方可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一时不好消化，“自打龚伯伯不在了，蒋爷云游玩失踪以后，这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随意安排出入的，张哲瀚老师，您随身带蛊的吧？”

唐真以此时有些恍惚，也没有再继续的吹大公主的彩虹屁，似乎，他想到了什么事情，又不敢确认，心不在焉的坐在一边。

“你玩得也不小啊，三家你都搭了桥，还哪边都不是真的。”张哲瀚依然是那日常清淡的语气。

俩人互相瞪了半天，好像谁也信不过谁，诡异的气氛充斥着整个茶室。

终于，叩门声让三个人都回了神，主管事走进来，带来了几个服务员，一一点心放好，主管事亲自为几个人泡茶。

“小唐，到底怎么回事？”张哲瀚问道。

唐真以一边任由方可给自己擦拭脸上的污垢，一边开口。“我从科研中心出来，发现接我的司机还没有到，就等了一会。没一会就见到了车，可是，司机是另外的一个，没见过。蒋家我没见过的下手倒是多的是，就是这样让那人乘虚而入了。不过低估我的能力算他倒霉。我倒是逃了，可是，我的手机被他抢走了。里面有一部分的资料，是之前我随身带着要时刻研究的。”

方可愣了，转眼看向张哲瀚，惊异的道，“您是照了圣光了么？！”

“什么啊？”唐真以莫名其妙。

“还真的是……手机丢了，不是人丢了……公主殿下‘说话算话’的本领可比我厉害多了。”方可佩服了。

“我要真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最想知道的是，龚俊那家伙，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张哲瀚随口说了一句。

不想方可刚刚何可口茶差点呛到，瞪大眼睛看着张哲瀚，更加惊讶，“您……下凡辛苦了。”

张哲瀚和唐真以一副看二傻子的表情看着此时惊讶万分的方可，心说这人大病越来越重了。

方可掏出了之前发现龚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自己口袋里的东西，“你老公给你的。”

此话一出，换成唐真以差点呛到，一边的主管事看着张哲瀚慌乱的样子，了然的微微一笑。

“闭嘴，别乱说。”张哲瀚赶紧将茶杯送到嘴边，目光瞥向另一边，掩饰慌乱。放下茶杯，才赚回来看了一眼方可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

“这不是……”主管事看了一眼，“科研家族徽章？这枚……是龚老爷的戒指……”却没再说下去，只是会意的看着张哲瀚。

张哲瀚拿起徽章跟那枚戒指，看着，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手上这枚是蒋爷的柜门钥匙，那这另一枚大概也会是一样的用处，若有所思，“主管事，私人茶室，”拿着那枚戒指和徽章，“特殊物品，专属标识，这些好巧不巧的都聚在了一块，说明点什么呢？”

主管事微微一笑，眼神中写满了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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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家大宅。

谈勇看着虚弱的龚俊，一边坐在对面悠闲的点了一支烟。

“想清楚了？”

龚俊慢慢的抬起头，“你不就想要重新启动科研项目开发么，可惜你没有开发权。”

“这不马上就要有了么。”谈勇道。

龚俊有气无力的道，“把活生生的人变成任人摆布的玩物当成买卖，这种丧良心的事做多了，不怕遭雷劈啊你。”

“呵，你有资格说这种话？”谈勇嘲讽道，“当初我把张哲瀚抵给你当作债务补偿的时候，你不是也乐得呵的接受了么？话说话来，这孩子还真是好用啊，不枉我忍着没碰他，果然值钱多了，真是帮了我大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可养了他快十年了啊，你看看，他多听话啊，让干啥干啥，这样听话的人偶，多一点放身边，省心啊，毕竟当今的人心多复杂啊，是吧，养这样的玩意儿，总比花钱在身边养出家贼好太多了！很多有钱有势甚至其他人士，谁不想身边的人好控制，让自己放心呢，多好的商机啊。”说着，谈勇的眼睛都发光。

“谈叔您上了年纪了，也不能怪。”龚俊突然来了句莫名其妙的。

“嗯？”谈勇不明所以，却并没有多在意。

“您曾经叮嘱小侄子我的话，自己都不记得了？那我返给你：那孩子看着言听计从的，实际心思重得很，要小心提防着点，别哪时候捅了你的娄子，再怪我没提醒你。”

“呵呵~这不是，应验了。”谈勇笑道，“这人偶就是比人好使唤。”

“呵呵呵呵呵……”龚俊低垂的眼皮抬起，深意莫测的目光投向了谈勇，气声却有种强势不可撼动的无形之力，“他才不是人偶……”

“他？他不是人偶还能是个什么东西？”谈勇十分不屑的道。

顿了顿，龚俊嘴角邪气的微扬，幽幽的道，“是，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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