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与风暴痛快淋漓，悲伤与愤恨并驾齐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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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全世界只有一个

龚俊满脸的委屈，心说好家伙，自己跟个奴才似的伺候着，咋还挨揍呢。

“看吧，他现在是记忆错乱的时候，就是说，他的记忆被打乱了，顺序连不上也拼不起来，所以想到的都是片面的片段，可能都是些不太美好的，所以……”唐真以解释道，”见识了吧，这就是恢复期要让他禁足的原因，他现在所看到的，跟我们都不一样。“

“之后不会一直这样吧？”龚俊着实是担心。

“你现在不挺正常么？”唐真以想了想，道，“哦，好像也不是很正常……”

“好了，这个时候还抬杠啊！”龚俊捏了捏唐真以的鼻子，“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顺毛撸啊……”龚俊犯难道。

“老师的笔记说，适当的刺激，加快自我意识修复，也是一种方法，只是，如果掌握不好度，怕是会让他崩溃的，我不忍心，所以不敢随便试啊，这要是把他逼疯了，到时候心疼的不是我一个人吧，广大人民群众会放过我么？我怕不是要在口水里溺亡了。”唐真以也很是糟心。

“我试试吧，”龚俊心一横，眼睛一眯，“反正之前也没少刺激他，给他来个痛快的，总比这么受折磨的好。”

“你要干嘛啊？”唐真以担心道，“你要对他做什么？”

“是要让他对我做点什么。”龚俊道，久违的不可违抗的表情，“说点实话，让他抑制太久的情绪好好发泄一下。”

透过门缝，看着张哲瀚望着墙角发呆的侧脸，龚俊的眼中沁着柔柔的光。但是瞬间，眼神一变，面目阴沉下来。

再次进到恢复室，张哲瀚的脸上莫名的有一丝尴尬，单龚俊却不以为然的坐在一边，没什么表情，态度也不咸不淡。

杵着下巴盯着张哲瀚半天，盯得张哲瀚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把自个埋了。

“你……你这么看着我……是要干嘛呢……”张哲瀚心里没底的咽了咽口水。

不屑的一笑，龚俊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压力，“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张哲瀚带着满肚子的问号认真的看着龚俊。

“有一个很红火的演员，人如其名，娇柔不造作，霸气不蛮横。不仅女人喜欢，男人更喜欢。”深邃的眼眸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在行业里风生水起。可谁知道……他自己本身，只是一桩买卖，一桩，任人随意转手的买卖。”

此话一出，张哲瀚的双手攥着拳头，死死的掐着身上的薄毯子。

“有一天，他的老爹……不，是老板，与对家因为生意的款项协议，将他抵给了对家。而对家呢，刚刚好是跟他合作非常愉快的伙伴。一夜之间，从‘好兄弟’变成了他的玩物，那个大明星却并没有什么脾气，虽然他并不想答应，却也不能拒绝。他呢，当然并不是真的只是当个玩意儿待在对家身边，而是被指令来顺取他手里一个科研项目，”顿了顿，“还有对家的基因编码芯片。”

死死的盯着龚俊，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心虚，却强硬的忍着。

“可他……在完全有机会的时候却犹豫了。怪只怪他的心脏过于柔软，实在是不争气，”龚俊继续道，“他却不知道，这一切，其实他的对家已经发觉了。他的对家故意放纵他，全当作不知道，让他得到了其中一样东西，甚至利用他渗透到了他老板的内部。一切都是两家之间争夺利益的暗战，而他，只是游走在他们之间，被来回指使，被控制用来当作整个阴谋的牺牲品的人偶。”叹了一口气，“他……只是一样生活用品，用得着，便拿来尽量的耗费，用不着，随时换掉，就这么简单。”对上了张哲瀚的视线，冷漠的一字一顿，“因为他，就是用来还债的。”

张哲瀚甚至快要哭出来，从心底到身体都在发着抖，感觉周围的空气犹如冰窖的寒气一般，哽咽着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这个大型科研项目中的实验品之一，所幸的是，他算是初代里成功的一个，聪明，机警，却可以不流露一丝情绪，是个完美的工具。至于那项目么，谁掌握在手里，那就是无法超越的财富，没人跟钱有仇，对么？”

“所以那个大明星在这，变成现在这样，也是计划之内的？”张哲瀚失落到了极致。

“没错。他是个成功的实验品，有他，就相当于有了最完美的样本，他虽然只是个玩意儿，但是相当的……贵。”龚俊邪邪欸对笑着。

“我只想知道，那个大明星，在那个对家的眼里，真的没有一点的意义？所以……一切都只是戏而已？所以，从头到尾都不曾有一点感情的？”张哲瀚艰难的道，他想要赌上那最后一丝希望。

“没有。”龚俊丝毫不犹豫，“对不起啊，你老板本来是想要消耗你之后换来他想要的东西，可惜再完美的实验品，也是有瑕疵的，也正因为如此，对家才钻了空子，还得谢谢他呢。”

张哲瀚的脑子更加的混乱，所有的记忆碎片冲撞着，突然，闪现。一些不完全声音，还有些不完整的画面……

【他啊，对你动真格的了】

【你不是早知道他被当个抵债的送到你身边的真正目的了么】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你也看出来了，他已经对我上心了，还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他原本要做的事么？】

【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我……什么都没有……”张哲瀚木然的叹道。

突然又一些记忆涌出来，张哲瀚有些激动的站起身下床冲到龚俊面前，拽着他的衣领，“我不想做，为了你，原本想要做的，已经不会去做了……我……我不想回去，你看不出来么？”望着龚俊的眼神似乎求救一般。

“你不想做，不也做了？用新的错误去弥补曾经的错误，得到的，依然是错误。你心安了么？并没有吧？你还不是依然在伤害他人？”冷冷的看着张哲瀚，龚俊道，“你在谈老头身边这么久，不可能没听他说过，开发这样的玩意儿，总比花钱在身边养出家贼好太多了！很多有钱有势甚至其他人士，谁不想身边的人好控制绝对服从，这就是商机。再大胆一点，如果人偶军能成批产出，当作武器什么的，那岂不是发财了，这么大的利益谁不想要？感情？值几个钱？”

张哲瀚愤恨加上失望，眼眶已经通红，“我也想过正常的生活，我错了么？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想要为了谁努力的变回一个正常的人，想跟他一起好好的活着，呵呵呵……可那个人居然也没把我当人看过……人前那么傻白甜，装的……”

“不傻，怎么让你觉得我好骗呢。”

“所以从来都是你们家族之间利益的争夺，我什么都不是……”张哲瀚苦笑着，咬着牙忍着一股冲动道，“赚这种钱，你们还有人性么？“

“没有啊。演员嘛，自然是情感丰富的，可这也不是什么好事，”龚俊看着张哲瀚一副替他感到惋惜的眼神，“哪来那么多好人啊？”

“你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告诉我……”

“反正，你之后也没什么用了，你之后也不会记得什么，让你死得明白一点，算是看在你曾经有那么点用，有那么点意思，有那么点好玩的份儿上，私人赏你的。”龚俊此时竟然还能玩味的道。

记忆的碎片揉捏着在脑中混沌成一团，理不清，却又无论如何都不消失。虽然只是无法连接的片段却还是能感受到无尽的悲伤跟愤恨。自己认为最珍贵的东西，自己唯一想要积极争取一次的理由，原来在这个人，这些人眼里一文不值，那股气，怎么也无法散去。

终于抑制不住的将龚俊按在地板上，一顿暴揍。只是还处在回复期间，使不上全力，力道却也不算小。几拳下来，龚俊的嘴角依然肿胀流血，张哲瀚的拳头也已经有了血印。

一边挨揍，龚俊却依然笑着，笑得犹如失常一般。越痛，笑得越欢。

头开始剧烈的疼痛，全身无力的倒在地上，捂着头，闷吼了一声，最终，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崩溃到了一个限度，张哲瀚昏了过去。

旁边，被揍得半死的龚俊努力的爬过来，用自己仅剩的一丝力气，将张哲瀚搂起来，紧紧的圈在怀里。

此时同样脑子一片混乱的龚俊，突然的想起了曾经的记忆里，自己似乎也经历过同样刺激，然后……当自己意识到自己活过来的时候，一切，好像就开始变好了。这样做，完全是在赌啊，凭着仅有的记忆，照着曾经的经历。这很危险，他知道，可是，即使这样死掉，也好过不人不鬼的活着。一切，就看这一下了。

摸摸怀里人的脸颊，虚弱的柔声低吟，“你很贵，这是真的。因为全世界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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