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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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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

-----正文-----

苏沐瑾看着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拼命憋着笑,“别干瞪眼了,赶紧找人。”

小家伙似是听得懂她的话,果真不再理会鹿闵,一跃跳上书柜,白爪子按住最左边的竹简。

“咔呲——”书柜晃动起来,紧接着一分为二,开始往两边移,一道暗门就出现在眼前。

苏沐瑾:“……”

“你呆在外面,我进去看看。”她注意到门边细微的痕迹,抽出匕首,就要往里走,“免得等会儿,别人给我来个‘黄雀在后’。”

鹿闵再三斟酌,觉得自家主子说得好像挺有道理,便没再阻拦。

如此,一人一猫,一个站着,一个趴着,皆面无表情地守在门口,为她把风……

*

密室

高瘦男子以为危机解除,刚想放松下来,忽然听到密道里传来脚步声,中间似乎还夹杂着利剑摩擦在地上的声音。

他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顾不上已经破皮的双腿,腾地起身,挪开墙砖,用力拍下密道的机关。

“刷刷刷——”连接暗门与密室的密道,经过数支毒箭的洗礼,恢复一片死寂,他的心也随之落地,不过,冷汗依旧顺着额角往下滴。

“雕虫小技。”一个分不出‍‎‍‌‌男‎‌‍女‌‎‌‍的声音穿过密道,在密室里幽幽响起。

“你怎么过来的?”男子贴着墙,胳膊上冒出鸡皮疙瘩,“你……你是人是鬼?”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苏沐瑾摘下面纱,站在密室门口,挑眉看着他,“看你做没做过亏心事咯。”

密室里的光线昏暗,男子望着她在烛光下,略微发白的脸,听着她不男不女的声音,心中除了恐惧,还有万千思绪。

“不会是她吧?”男子自问,不过当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天他特意交代了手下,先在门口守着,待到午夜时分,再把那位大小姐丢到荒山里,现在绝不可能再见到她。

难道,世上还会有第两张如此相像的面孔?

想来还真有,他早年在临安城,与那个沈国师有过一面之缘,他的身形面貌,现在记得还算清楚。

仔细对比,面前之人的模样,竟与当年的国师犹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阵阵恐慌袭上心头,他竟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念头,攥着长剑,朝苏沐瑾捅去,“狗急了都会跳墙,我不管你是谁,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就得偿命!”

苏沐瑾把玩着匕首,轻飘飘地问道:“这么有自知之明?”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七零八碎……

“你——”男子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个人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怎么就听不懂他的威胁?

他的思绪还在飘忽,而——

苏沐瑾趁他愣神,迅速扣住他的手腕,掌心收拢,往下一折,就听“咔嚓——”骨折的声音响起。

男子吃痛,下意识松开手中的剑,刚要后退,就被她一脚,狠狠地踹在膝盖上,未等他还手,甚至未等他从疼痛中缓过劲来,她就又一个反拧,把他的胳膊按到背后。

“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平白无故找我麻烦?”男子单膝着地,浑身动弹不得。

“无冤无仇?”苏沐瑾的声音发冷,“不是你亲自喂的药吗?”

喂药?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苏家大小姐的那张脸,登时觉得寒气透骨,声音也跟着发颤,“不可能!鬼……鬼啊!”

苏沐瑾看着他那怂样,心里莫名涌现出恨意,不过她明白,这是原主残魄的反应,说来也是,害自己身死的人就在眼前,怎能不恨?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颗药丸,塞到他的嘴里,“这叫,以治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男子的耳边嗡嗡嗡地响,压根没听清她的话,就把药丸往下咽。

他的脑袋晕乎乎的,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面前的“鬼”给的药丸,渐渐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就连脑海中的记忆,也开始翻腾……

苏沐瑾见男子双眼彻底合上,心知时机成熟。

“那日守在破庙门口的两个人,哪去了?”

“我怕消息泄露,给他们下了毒,他们活不到天明。”他的意识模糊,想到什么说什么,“正好那里野狼多,不用我们去收尸,还不易惹人怀疑。”

“可惜……后来出了意外,有一个没死,还跑回来说苏家大小姐跑了。”男子补充道,“她可是我亲自喂的毒,还探过鼻息……”

“我寻思着,他净说疯话,肯定是被毒傻了,就把他吊在门口,改天再处理掉。”

原本的一问一答,变成了男子的单方面“倾诉”。

“那齐国公呢?”

“不知。”

“那个‘东家’何许人也?”

提及这个字眼,他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像是在极力克制,最后,当真压住回答的冲动,脑袋一歪,昏睡过去。

苏沐瑾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心里有些失望,却也不愿多做停留,双手拽住男子的衣领,就把他往外拖。

*

蜡烛都快燃尽,鹿闵还未等到自家主子回来。

先前,对于黑煞阁的看法,他与苏沐瑾差不多,故而,得知她要找黑煞阁的某些人算账,他倒不太担心。

可是如今的状况,不免让他有些担忧,若是自家主子真出了事,他到时候可不好向国公爷交代……

“哎,累死我了。”终于,苏沐瑾出现,她一把松开男子的衣领,哼哧哼哧地喘着气,倚在门框上甩手。

鹿闵松了口气,心中的石头落地。

他看看自家主子要死不活的样子,再看看趴在地上,如同死尸般,所谓武功莫测的黑煞阁阁主,嘴角顿时有些抽抽,他这回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两人一阵忙活。

作为最大的功臣,黑煞阁阁主,被鹿闵丢到乱葬岗。

而苏沐瑾出于对原主的感谢,凭着记忆,把参与劫杀的几个杀|手,全部扔进竹楼,顺便添上一把火。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这就是报应。”她面朝熊熊烈火,喃喃自语,“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找出真凶。”

两人趁着天色没亮,悄无声息地溜回国师府……

*

翌日,两个消息轰炸小镇——第一个,黑煞阁得罪了大人物,老巢被烧为灰烬,阁主黑鹰在乱葬岗被发现时,已经发了疯,四处高喊有鬼,不少百姓受过黑煞阁的欺负,这时候,不管什么臭鸡蛋臭青菜都往他身上砸;第二个,齐国公的车队遭遇土匪劫杀,同行之人皆生死未卜,皇上大怒,命人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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