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本書
-----正文-----
文森特夫婦緊趕慢趕地在飛機起飛前十五分鐘到了機場,順利地乘坐上飛機。
小凡多姆海威的低燒在下午三點多完全退下,此時的陽光正好,微風中捎來櫻花的香氣,天花板上倒映出蔥郁的樹影。
寧靜美好的春日卻令他落淚,臉上的濕意匯聚在下巴滴落。
他好羨慕,無論是能夠在外上學的哥哥還是能去看雪的父母,他都深深地羨慕。
為什麼他是這樣的?
這個不需要答案的疑問困擾著多愁善感的人兒,他帶著未乾的眼淚下床走出門口,在客廳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老師。
他模糊地回憶起似乎老師自薦留下來照顧他。
被連累的男人在沙發上坐著睡著了,柔順的黑髮貼著低下來的臉龐,高挺的鼻樑與朱色的薄唇,深陷的眼窩閉上那雙棕紅色的眼睛,垂落的眼睫毛根根分明且濃密。
蒼白的膚色讓賽巴斯欽老師看起來不貼切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小凡多姆海威腦海中浮現一個荒誕的念頭。
他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老師的髮梢,用指尖輕輕撥弄了一下對方的眼睫毛,些許瘙癢的感覺讓他很快收住手,接下來……
不知道何時甦醒過來的賽巴斯欽老師捉住了調皮的手指,拉到濕潤的嘴唇邊用堅硬的牙齒叼住啃咬了一口,沒什麼力道的擦邊而過卻讓小凡多姆海威仿佛被灼燒到,燃起了不可思議的熱度,被碰到的地方在賽巴斯欽錯愕的目光下鬆開後依舊殘留。
他的老師甚至連過問他的眼淚也不敢,真切的眼神追逐著他,他們默契地互相不追究剛才曖昧古怪的情況;小凡多姆海威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他不應該那麼手多去捉弄他的老師,他逃避地別過來臉。
相安無事地度過一個沉默的下午,在傍晚來臨,火燒雲佈滿整扇窗戶時,他的老師提出要回去了。
哦,是了,他病好了,同時也是個不應該處處粘人的大孩子了。
他明白,他了解,他應該做個體貼入微的人,跟他的老師說一聲再見,別再做令別人困擾的事情。
說啊,別不出聲。
他不知道用怎樣的表情看著老師,賽巴斯欽的眼神遊移,又轉回來定定地直視著他。
他說,小凡多姆海威,你願意跟我回家嗎?我想這樣可能……
好。他回答他的老師的邀請。
這沒什麼好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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