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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沉默，又是无穷无尽的沉默。

“杨叔叔，我想请你帮个忙。”

那声爸后我再无勇气叫第二声，况且方才试探性的行为似乎给他带来了困扰。

“什么事？”

这次他回答得倒是挺快，我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将宋亦持枪被逮捕的事情跟他复述一遍，问他能不能周转一下。

“他是宋禹的儿子？”

“……是的。”

我急过了头，一时忘记了他和宋禹之间还有纠葛，这下彻底凉了。在我以为他会挂掉电话时，他突然开口问我。

“你和他儿子订婚了。”

“嗯……”

“别担心，等我电话。”

隔了半小时，他给我回了一通电话，褚渂他爸那边施压：关一个月才允许把宋亦放出来。他已经提前跟所里打好招呼了，让我不要担心，在家等着就行。

他在挂电话前问我要不要进体制，我拒绝了，也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给我好处，果然最后他拐弯抹角问我唐西源现在过得好不好。

“挺好的，爱笑了。”

“……昀昀，以后需要帮忙联系我。”

“谢谢，杨叔叔。”

他叹息一声，挂断了电话，我又尝试给褚渂打电话，依旧被挂断了。

……

阿姨将垃圾收到楼下后走了，我将一楼的灯熄灭上楼，垂在胸前的两枚指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洗漱时才发现短袖领口被血染红了，二楼客厅染血的家具全扔了，空荡荡的一片，显得房间又大又空旷。

嗡——

我拿起手机，一个加拿大的陌生号码打了过来，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谁在加拿大。

“喂？”

“我是贺皓。宋亦那事怎么处理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刚找关系问了，那边说关一个月释放。”

“西源叔跟我说的，他让我给你打电话。你那边已经十点多了吧，好好休息，我明天中午落地，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商量，夜晚别胡思乱想。”

他应该是要上飞机了，我听到他那边有飞机起飞的嗡鸣声，有些吵。

我将他和杨霖的手机号码保存，第一次意识到人脉的重要性，怪不得我妈参与各种社交场合，没有人脉关系真是寸步难行。

其实他怕我胡思乱想有些多余，白天做爱、受惊、被警察押上警车这些都让我精疲力尽，我一点也不想回忆抱头蹲在沙发旁的狼狈了，挨着枕头就陷入了梦境。

梦里，漆黑的环境里我牵着一个小孩在深水中行走，我看不清小孩的面目，只知道这个小孩很依赖我，我俩一起往前方走，走了很久忽现一阵光芒，小孩逆光看着我，声音嗲嗲的叫了我一声爸爸。

我猛地睁开眼睛，吓得后背上全是汗，拿起床边的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多。

我擦掉额上的汗水打开空调，拿起床边的玻璃杯猛灌一口水压压惊，爬起来看着院子被大风吹得摇曳的花草，心才静了一些。

那个梦太逼真了，我和那个小孩就像在现实相处了很久一样，熟悉又亲昵的感觉让我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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