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应该是完结前最后一顿肉了
-----正文-----
我余光看到叶奇带了一位女士到季清面前,阻挡了季清欲要追来的脚步。
不管是叶奇什么原因什么目的,我还是松了口气,因为私心不想让季清再看到我如此狼狈的一面。
随便冲进一个隔间,对着马桶开始干呕,但是可能是腹中空空的原因,确实没有吐出什么来。眩晕感与恶心感依旧徘徊,践踏我的理智与冷静,让我无法去思考那些令人发指的画面。
身后到底还是有脚步声传来,我自然而然以为是季清,疲惫使我不自主放软语气:“季哥,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让我先回家吧。”
“你的季哥被很多事情缠身,忙得不得了,你看我来照顾你怎么样?”戏谑的声音由身后响起。
是钟锦城。我无暇顾及什么身份地位,家族企业,我更不想被猫捉老鼠似的被戏弄。最初在酒吧的时候装作不认识我,而我所经历的生活的每一环似乎都告诉我,我与这个钟锦城有着某些关联,他的谎言究竟是因什么目的呢?
我转过身,瞪视他:“钟锦城,我失去了关于很多事情的记忆,可能我现在看起来很疯狂,但是我想要问你,在我失去的记忆里你扮演着什么角色?”
他步步逼近,脸上噙着笑,这笑容看起来是真诚而温暖的,他的声音也是温柔的:“我一直知道你很聪明,嘉木,没有人比我更知道的……”
他却一把捂住我的口鼻,我反应不及,吸进去了很多,本就混沌的意识变得更加迷蒙……
“可惜警惕性还差些。”迷迷糊糊间,听他的说话的语调也是扭曲的,“喂,叶奇,一楼卫生间到C出口位置的监控都清理掉……”
周围是一片漆黑,虚无,空旷。
只有耳边时不时模糊的交谈声,欢笑声。仔细去辨识,是两个人,好像是互称“学长”与“嘉木”。
好景也不长,争吵代替了欢乐,嘲讽代替了关怀。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辨识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人究竟是谁。什么都没有在眼前显现,但也不算无用功,因为声音越来越清晰,在头颅环绕,身临其境。
“是啊,是你弟弟亲手把你送到我床上的。怎么?还犯贱,还爱他?”
“哈,哈,为什么是你,就算送到狗床上我也不会这么恨,可偏偏是你,毁掉了我一生的畜生!”
“没关系,没关系,嘉木,迷药在洗漱台上。只要你想,把罗嘉禾怎么样都可以,我全会帮你的。”
“那我,我要杀了他!”
我终于睁开眼睛,满脸满身都被冷汗浸透,我想,我马上就要得到答案了。
27.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床对面的显示屏所散发的微弱光芒。
至于为什么说是微弱,是因为显示屏前的人影遮住了大部分的光芒,他的肩与背很宽,但是微微佝偻着,姿势很随意,指间懒懒夹着一只烟,仿佛在全神贯注盯着屏中的影像。
从他身影下泄露出的光,将四周墙壁潦草照亮。本该是十分正常的场景,却因为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而显得恐怖而诡异。
一张张照片里,我脸孔上的喜怒哀乐在昏黄的灯光里显现,我从学生时期到现在的样子,都被这个人默默记录着,这可能是他自以为是的隐蔽浪漫,对我来说却是恶心的侵犯。
我想起身,看看显示屏里究竟演绎着怎样荒谬的场景,可是颈部却一阵剧痛,窒息感袭来——他在我脖子上套了颈圈,绳索固定在床上,把我禁锢了起来。
发出了声响,他自然是知道我醒了。
钟锦城转过身来,用他觉得很温柔的笑颜与我打招呼,而显示屏里昏暗的光芒却把他的脸映衬得疯狂而病态。屏幕里也暂停在了这一刻——缩小版的我,鼻青脸肿,噙着泪水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悲而软弱。
我猜,视频如果有声音,周围一定是欺凌者的嬉笑与嘲弄,毕竟看着一个人活得像“落水狗”一样,是多么让人喜闻乐见的事情啊。
钟锦城起身,抻了个懒腰,毫无形象,与平时高冷斯文的样子大相径庭,打开了房间的灯。
他并没有提醒我,所以强烈的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被迫闭眼,等待自己去适应这强光。
其实我也猜到了周围的景象,无非就是全贴满了我的照片,有可能大多都是我被霸凌的样子,毕竟他好像很喜欢伤痕累累的我。
可是我错了,房间里最惹眼,最大幅的照片是一副浑身是血的躯体,脸颈部明显泛着青紫,这是我弟弟罗嘉禾死后的模样。
钟锦城轻轻抚上这幅照片,低喃:“每当我忍不住想要去找你的时候,我都会盯着这幅作品,这会让我觉得很满足,起码能压抑下疯了似的要去找你的情绪。那是在我放出那一把火之前,鬼迷心窍拍下的最后画面……”
“这是我做过的最明智的事情之一,我在那一刻才明白,他就是你的原罪,如果不是他的存在,你怎么会活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爱他,他幼稚可笑,愚蠢至极,哪一点值得你爱他呢?终于,终于他永远消失掉了,可我还想你永远忘记他。”
他神经质地低语,让我觉得像听到了恶魔的咒怨,我真想捂住耳朵,可是手脚都麻木冰冷得无法自控,只能浑身发抖,大口去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钟锦城终于结束了他可怕的话语,但是噩梦并没有结束,因为他一步步朝我走来了,我也终于能看清他的面目,看清他像深渊一样暗淡无光又显得格外疯癫的一双眼眸。
他抚摸我的脚踝,并逐渐向上抚去,他的手是冰冷的,让我觉得自己是被毒蛇缠上的一颗无法反抗的果实,只等它亮出獠牙就能轻而易举把我撕碎。
他把手探进了我衬衫下摆,轻浮揉捏我的腰肢,开口竟是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已经用你的手机给那个姓季的报了平安,然后就没什么再在意你的人了吧……”
“今夜还很长,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