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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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回想,不敢面对。
贝安白好说歹说又请了三天假,同事和领导都给他发来消息,质问为什么要打乱上班节奏,说他没有责任感,还编辑一些阴阳怪气的长文发给他。
心累,不知该作何解释。
是一场梦就好了,没有捡到橘尾,没有得到陪伴和背叛就好了。
贝安白在旅馆待了一整天,精神萎靡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以后要怎么办?丢掉橘尾回归正常生活吗?可是想想好像做不到,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也舍不得看橘尾流落街头。
至今没有想通橘尾变身的契机,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只猫能够行动自如地玩弄他。但捡猫养猫的是自己,能全部怪罪在橘尾头上吗?不能的。
旅行最后一晚,恶心的感觉还没完全消失,但心里已经焦躁得不行。八天没能和橘尾联系,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状态,就算生气懊恼,贝安白也不能抛弃他,他做不到。
回程的路上贝安白终于明白,他对橘尾有超脱自己想象的依赖,那种程度足够让他原谅橘尾发情后对他做的事。
也许是因为太寂寞,习惯了有人陪就舍不得。在此之前贝安白也没有想过一个人到底能够抵抗多少孤独,只是过一天算一天,一个人吃饭睡觉,麻木的重复,被消耗掉热情和梦想,也消耗掉很多爱和关怀。
下班车之后匆匆跑回家,客厅空无一人,贝安白放下行李推开卧室门,什么也没有,地面干净明亮,连一根猫毛都不存在。
“橘尾!”贝安白慌了,他在路上想过好多质问和责骂,也想过很多和好原谅的说辞,竟是毫无用武之地了。
客厅、卧室、卫浴、厨房、阳台,统统都不在。橘尾不在,这个家又回到最初那种干净寂静的样子。
贝安白还不愿相信橘尾不在家的现实,趴到地上往床下面喊:“橘尾!”
“橘尾你在吗?在哪?快出来!”
屋子空荡荡,只有贝安白焦躁不安的唤声。
来不及思考更多,贝安白慌忙抓了钥匙下楼,沿着上班的路慢慢找过去,可走到公司也没找着橘尾。
同事看他满头大汗跑进营业厅,对着麦喊他:“白哥,你这耍了几天耍累了吧。”
另一个同事闻言抬头,看到贝安白的一瞬迅速拉下脸,而后立马笑起来,“小白回来啦,和女朋友约会开心不?过了好几天性福生活是不是都不想回来上班不想看见我们啦。
哎哟你不在这几天可把我们忙坏了,一会儿要打电话回访一会儿要做什么统计表,还得忙业绩,人都快累死了。”
满脸堆笑开玩笑的语气让人厌烦,吹着空调悠哉玩着手机的好多个同事都看戏一样看着他,贝安白心烦意乱,勉强挤出笑容,“辛苦你们了,我明天就回来上班。还有事先走啦,拜拜。”
窒息。贝安白逃离,原路返回。沉浸在失去橘尾的悲伤和遗憾里面,压根不想回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
步子沉重又缓慢,走到捡橘尾的那个台阶后再也迈不开脚。他盯着有青苔和裂痕石阶看了很久,一声猫叫将他唤醒。
“橘尾!”贝安白循着声音望去,一只脏兮兮的土猫迅速跑下台阶消失不见。
“哪怕是出现幻觉也好。”贝安白怕极了,无措而绝望得像个迷路小孩。
橘尾已经被丢过一次,再被丢掉一次的话也太悲惨了。还会再相信人类吗?会在哪里呢?是死是活?
不行,不敢再想。贝安白怕再这么呆下去就要哭出来,最后看一眼就走。
“喵~”
不,应该是幻听。
贝安白踏出脚就要走开,猫叫再次响起,他不能制止住自己,回了头。
那只猫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只有眼睛是毫无杂质澄澈透亮的蓝。天空阴沉沉,一场暴雨即将降临,燥热难耐,汗水已经从脖子流淌到白色T恤里。
悬着的不安的心开始慢慢落地,贝安白迅速朝脏兮兮的猫咪走过去,一边伸手一边道:“瘦了一大圈。”
“喵~”橘尾跑起来,小腿一蹬跳进了贝安白怀里。
又臭又脏,像落进了下水道。但贝安白顾不得那么多,抱起橘尾就往家里跑。
像最初相遇的那一天,贝安白给橘尾洗干净了身子,被甩一身水。用毛巾擦了之后拿吹风将橘尾吹干,蓬松柔软的毛在手心滑过,毛茸茸的超舒服。
自己也洗干净之后贝安白抱着橘尾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摸它一边道:“橘尾,是不是生气之后离家出走了?”
“很抱歉,我……”
“没有。”那个皮肤雪白的银发男孩回来了,他曲起身子窝在贝安白怀里,“因为等了白好几天你都没有再回来,我以为你抛下我走了。”
电视声戛然而止,贝安白按了关机键。喉咙发疼,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敢去看橘尾。但有些话始终要说,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如若因为愧疚心疼而难过得不去提不去问的话,也许以后还会发生同样的事产生同样的隔阂与裂痕。
深呼吸一口,贝安白清清嗓子,将下巴抵在橘尾脑袋上,“我本是想带你出去散散心的,但你变了个样子以后一直很奇怪,什么发情期,什么……插入,这样的话让我觉得不适。所以最后就决定一个人出去散心了,但是很糟糕,我想起了我醉酒的那一晚,记忆很模糊,但我想那就是真的。”
短暂的停顿后贝安白继续:“之前我一直都以为是自己自慰,觉得被你看见了很羞耻又很懊恼。但不是,是橘尾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对吧?”
“嗯,是我插入了白的身体,想要缓解发情的难受。”橘尾毫不犹豫地坦白,抓过贝安白的手握住,“跟你道歉。”
为什么要那样做?
问不出口,可能橘尾也没有多少意识,发情期让他不清醒。贝安白很久没再说话,静静地抱着橘尾,分享他的体温和呼吸。
“白。”橘尾动了动脑袋,两只耳朵冒出来,他回转头看贝安白,用十分虔诚的语气道:“我发情期已经过了。”
“我知道了。”贝安白揉揉橘尾的耳朵,“你去穿衣服,我去做饭。”
“好。”
“哦对了,”贝安白叫住刚刚走到卧室门口的橘尾,有些难为情道:“你知不知道那种事情得跟喜欢的人做?伸舌头的亲吻也是。”
橘尾眼神中有几分迷茫,他往厨房方向走了几步,离贝安白更近一些,“白就是喜欢的人啊。”
“那不一样。”根本不是同一个意思的喜欢,无法解释,用语言说不通。贝安白却突然想起之前无意中浏览到的小说,那里面的猫咪和人类拥有爱情。
“算了,快去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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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的话早就把他送🍊了,可谁让他只猫呢,能怎么办,猫猫只能宠着,并且原谅他,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