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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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来,卧室的灯还亮着,身边躺着一只大缅因,呼噜呼噜睡得正香。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风扇嘎吱转动,炎热褪掉一些,可身体黏腻得不行,贝安白掀开被子起身,拿了睡衣去洗澡。
身体很痛,大腿上的掐痕已经变青,屁股刺痛,使不上劲。贝安白将沾在身上的粘液洗干净,却拿那些射进身体里的精液没办法。他想把它们弄出来,湿哒哒走进卧室找手机,搜索了半天还是很迷茫。
“哎——”贝安白长长叹口气,丢下手机准备回浴室,橘尾喵呜一声站起来,从床上跳下,围着贝安白转了两圈。
“……”心情很奇怪,想生气想责备,但对着一只猫根本无从下口。只好咽回肚子,忽视橘尾。
弄不出来就算了,贝安白无奈地想。打开花洒随便冲几下作罢,卧室门突然被打开,变了人形的橘尾朝他走过去。
“做什么?”贝安白没好气问。
淡淡的金色眼眸转动一圈,走到贝安白身后,用平静甚至有些冷淡的声音道:“给你弄出来。”
“不需要,你……”肩膀突然被抓住,身后的人才不管他同不同意,手指迅速伸进了后穴。
“橘尾!你滚开!”贝安白往前迈一步,橘尾就跟着前进一步,他死死掮住贝安白,有些不快:“你别动!”
“你到底……”贝安白觉得累,第二天还要上班,被这么一折腾,注定又是个煎熬的工作日。
橘尾不说话,面无表情将贝安白体内的东西弄出来,而后打开花洒给人清洗。动作说不上有多温柔,但贝安白居然觉得稍微安下心来。
“白。”橘尾关掉花洒,突然喊一声,贝安白一顿,望向他,发现他嘴角轻轻勾起,一副捉摸不透的狡黠。
贝安白不作声,橘尾就低头亲他。在他唇上轻轻碰一下离开,声音低哑道:“你的身体真舒服。”
“滚!”贝安白推开人跑掉,怒气冲冲换了床单被套,将卧室门反锁后躺下。
容易心软不代表没有脾气,全都是念在橘尾是只猫的份上才没有将人撵出家门。“得寸进尺也要有个度!”贝安白瓮声瓮气说气话,缓缓闭上眼睛睡着。
起晚的后果是没办法做早饭,出门前贝安白看了两眼窝在沙发上看他的缅因猫,欲言又止,干脆摔门而去。
上次变成缅因是发情期,这次是什么原因?贝安白一边理钱一边琢磨,发现两次的间隔差不多是一个月。难道橘尾每个月都会来发情期?像女人每个月…….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贝安白敲了敲脑袋,决定不去想橘尾的事情。
忘记报午饭,贝安白正在愁吃什么,大厅里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男人穿一件咖色T恤,戴着鸭舌帽,手上提着饭盒,走近柜台敲了敲防弹玻璃。
“等我两分钟。”震惊又别扭,贝安白整理好后走出工作区,看了看贝安白手上的东西,开门见山,“给我送饭?”
橘尾点点头,贝安白奇道:“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你别管,拿去吃。”橘尾的口气傲慢,让贝安白不舒服,他瞪人两眼,“我不稀罕。”
橘尾脸色突变,冷着眼看贝安白,举着饭盒的手缓缓放下,就这么对视半晌,突然道:“对不起。”说完将饭盒塞给贝安白就跑掉。
“什么德性?”贝安白望着人的背影不满,打开饭盒,简单的蛋炒饭和泡菜。
同事又来八卦,贝安白一边吃饭一边敷衍:“远房亲戚。”
“外国亲戚啊?”
“混血。”贝安白点开刚刚拍的照片,加个滤镜后发朋友圈。
:卖相丑,味道还行。猫出息了。
“怪不得这么高这么帅,有女朋友没?小白给个联系方式呗。”
贝安白一顿,抬头笃定道:“他,有女朋友了。而且不喜欢陌生人加他。”
这样子好像要将橘尾藏起来,只被他一个人知道,只允许他一个人拥有。心情很奇妙,贝安白迅速吃完一大碗炒饭,一心想快点下班。
同事还在喋喋不休:“哎哟,这么拽啊。做个朋友也好啊,他英语说得好吗?我有一个侄女……”
确定了自己不想把橘尾让给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介绍给人认识都不愿意。贝安白突然有点沮丧,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到底想和橘尾怎么样?
下班刚刚走出大门便撞见橘尾,贝安白吃惊地瞟了他一眼。橘尾压了压帽子跟在贝安白身边,两个人一言不发默默走回家。
“怎么想着来接我?”
“只是想出去走走,对其他路不熟,恰好而已。”
贝安白无语:“能不能好好说话?”
“事实。”
“……”这人太傲娇了,傲娇得让人无语。
贝安白干脆不理他,做了晚饭叫橘尾吃饭,橘尾迅速扒拉完后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看电视,看到里面的人抽烟,突然对贝安白道:“给我一支烟。”
“哈?”活见鬼了,贝安白惊得掉筷,换了双筷子后摇头:“没有,不许抽烟。”
橘尾又不说话,贝安白进厨房洗碗,他悄悄跟在人身后,一把抱住贝安白的腰,蹭着人耳朵,“今天晚上还跟我做。”
“就算是发情期也不能这么胡闹,橘尾,我的耐心有限,你别再让我失望。”贝安白用手肘撞开橘尾,一副生气的表情,“你就变成猫睡沙发,别烦我。”
“贝安白。”橘尾突然叫出全名,贝安白愣了,定定地看着他。
“我也不是什么禽兽,错的是你。”
“???”怎么就……什么就错的是我了?贝安白一头雾水,想追问,人已经跑掉了。
橘尾变作缅因的样子趴在沙发睡觉,贝安白晾好衣服后拖了地,在沙发上坐下,橘尾只是睁眼看他一眼就迅速闭上,不太想理他的样子。
直到睡觉橘尾也没黏他,直到第二天下班回家,橘尾还是缅因的样子,懒洋洋躺在沙发打盹。
“橘尾。”贝安白唤它它也不应。
“跟我玩冷战?”贝安白其实很不适应,没人应他黏他,他觉得怪孤单。“你也太小气了吧,而且明明是你惹我在先。”
“你这脾气我也是头一回见,别这样了行吗?”贝安白耐着性子劝猫,伸手去摸橘尾的耳朵,“有什么的话大家坦诚一点说出来。”
“我先来吧。我很讨厌你粗暴的样子,不是不喜欢和你做那种事,但你一点也不顾忌我的心情让我很难过。
其实和猫猫恋爱也没什么,大家都是男的也好,你会随时变身也好。我就是太寂寞了,害怕回到一个人的生活,想有人陪着,也许对你的感情只是依赖。但又想,这或许是不是日久生情呢。”
像是在自言自语,但贝安白知道,橘尾一定在听。也幸好它现在是一只猫的形态,才能把这些话说出口。
“我其实也发现了,我在接受你。身体是诚实的,虽然心里抗拒,虽然还是别扭不适,但我的身体在反馈一种信息给我:被你进入其实没有那么可怕,事后还会残留舒适感和心动。”
“啊,总之就是,你别闹别扭了,我或许比想象中更在意你。”
人们很多时候都会词不达意,没办法用语言完美去表达一种意思,贝安白现在也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和橘尾的关系比任何的异性恋或同性恋更复杂一点。这让他本就不太好的表达能力变得雪上加霜。
安静了好一会儿,橘尾慢慢变成人形,两只耳朵在头顶上下摇摆,尾巴也是晃个不停,他靠在贝安白身上,郑重其事问:“真的吗?”
“嗯。”贝安白回答。
“我会注意,但你别再做出那么讨厌的样子。”橘尾翻身压上贝安白的身,“发情期是你诱发出来的,你得负这个责任。”
一脸凶凶的表情,就算加上一对可爱的猫耳也没法让贝安白觉得橘尾可爱。但橘尾看他的眼神真挚又热烈,这莫名让他心动。
“我?我什么时候唔……”橘尾蛮横地打断贝安白,堵着他的嘴纠缠,舌尖侵入到贝安白口腔,四处横扫,缠住另一条舌舔吮。
激烈又莽撞,让人窒息的同时也让人迷恋。
这次橘尾没有将人扒光,隔着衣服的撩动让贝安白心悸,他紧张的神经在橘尾插入后缓慢进出时得到缓解,这是第三次,但放下戒备全身心去享受还是第一次。
没有任何跟男人做的经验,但橘尾确实会让他舒服,每被被顶到,身体都会轻微颤栗。后面带来的快感和前面的不一样,更深刻也更舒爽,贝安白爽到了,整个人轻飘飘,像翱翔在云端。
他听见橘尾粗犷的喘息,和橘尾偶尔泄出的吟哦,听见橘尾跟他说:“要死了,好爽。白,是你的身体太撩我,是你的错。”
没有一句喜欢,也不说心动,但贝安白在这样的不浪漫中射出,充分感受到强烈的快感,身体抖动不已,喘息声持久又魅惑。
大雨倾盆,两具身体紧紧拥抱交缠。雨声盖过喘声和吻声,贝安白恍然觉得他和橘尾像是在大雨中做了一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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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