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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高大的绿植盆栽隐秘地遮住二人,方谨识努力消化陈其安的话,胃里涨涌翻动,骇得发不出声,全然没有发现头顶的摄像头。
陈其安近似癫狂,他恨,他太狠了,凭什么要他散尽家财,像个蝼蚁一般被耍得团团转,凭什么最后要他背负出轨的名声?
他深有自知之明,明知于任无戌而言自己就是蚍蜉撼树,可他不甘心,他不好过更看不得那两个人幸福,陈其安要让任无戌不会如愿以偿,要方谨识恶心恐惧!
陈其安兀自狞笑着,良久,方谨识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重新归于冷静平淡,“陈其安,是他逼你去做这些的吗?”
“什么?”
“如果不是你经受不住诱惑、野心太大,又不懂得适可而止,哪里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其安梗住,强词夺理,“这么说都怪我?是任无戌给我设圈套要我钻进去,他是要置我于死地!”
方谨识轻轻摇了摇头,坚定道:“那也是你自愿的,难道他强压着你出轨赌博的?”
“你,你……”陈其安勃然,脸红脖子粗 “你们俩是一伙的!方谨识,你就这么对我?”
方谨识拢着眉毛,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人过于陌生,他现在心神不定,不想在和对方掰扯下去,“你自己想想,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再来找我。”
他作势要走,手腕被陈其安扯住,方谨识冷着脸甩开,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徒留陈其安立在当地,眼里血丝满布,阴晦地盯着方谨识的背影。
方谨识轻抚手腕留下的红痕,此时他已引人注目,脚下一拐进了楼梯间。空间静谧无人,方谨识靠着墙思索,他是相信陈其安所说的,只是没想到这一环接着一环全是任无戌的作为……
站立半晌,他刚移步上阶,楼梯间门被人推开,随即是皮鞋踏在地面的声响。方谨识回头一望,只见任无戌抄着兜走近。
任无戌捏了捏方谨识的脸肉,刚想说话,却被方谨识用手背打开,不知为何他又变成初识的模样。
方谨识低声说:“不要碰我。”
任无戌的手还停在空中,面有不解,看着方谨识消失在转角里,他说:“去办公室等我,这是命令。”
方谨识噔噔地上阶,没有回复。任无戌沉下脸,转身离开楼梯间,到一楼的监控室调取监控。
“半个小时前一楼的所有监控调出来。”
“是。”监控员手下飞快,调出画面,然后急忙站起身让任无戌坐下,任无戌摆摆手,紧盯屏幕,“出去。”
监控员抖索一下,动作迅速地离开。任无戌掩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画面中的两人,声音同步传来。
十分钟后,他低头轻轻笑起来,肩膀跟随颤动,好似看见了极为可笑的事情。任无戌无奈地叹息一声,犹如低语,“该怎么说你好呢……”
他拨通电话,命令道:“动手吧。”
乘坐电梯回到办公室,方谨识不在,只是留个字条:以后就当不认识,过一阵子我会离职。
转身走向办公位,方谨识的位子空着,任无戌怒气翻涌,手臂不自觉颤动,青筋暴起。他问唐本之,“方谨识人呢?”
“啊?”唐本之磕巴,不敢直视任无戌,“不、不知道啊。”
“废物。”
唐本之哭丧着脸,见任无戌一脸阴沉地离开,方弯下身子偷回方谨识的消息:哥,你别回来了,任总好可怕,感觉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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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无戌:已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