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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竹和郑晋一起去参加宁温雨的葬礼。

陶乐竹在殡仪馆灵堂之中看着宁温雨的照片，他的神色有些恍惚：过去的那些事情就像一场虚幻的梦，留下来的却不是他最初想要的。

宁温雨……或许从他许愿的那一刻开始，自始至终同他在一起的、对他笑的人都不是宁温雨。

可是他却害死了宁温雨。

警方把宁温雨坠楼的事情定性为了意外事件，可陶乐竹知道那不是。

郑晋用手点了一下陶乐竹的肩膀：“你没事吧？”

陶乐竹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

郑晋没再问下去了，他安慰似的拍了拍陶乐竹的肩膀：“不要想太多，只是意外。”

陶乐竹抿了一下嘴唇没说话，垂着眼看着郑晋的脚：郑晋的腿已经好了，他也不再同陶乐竹说起任何同笔仙相关的话题……就像是刻意避开了一般。

陶乐竹在心中喃喃自语：这也不怪郑晋，就连他自己，不也是……这样苟且活下来了么？

他不敢死。

死了就能解脱吗？陶乐竹不敢赌，他害怕自己连死了都不能逃离这一切。

和郑晋一起走出去的时候，陶乐竹停住步伐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是个大晴天，太阳很灿烂，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陶乐竹抬起一点胳膊，在温暖的光下甚至看见了自己手臂上细小的、仿佛在发光一般的绒毛。只是下一刻，他手臂上的光便被另一只手遮住了。

陶乐竹缓缓抬起头，看见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鬼怪，同时他听见了郑晋的声音：“呃，陶乐竹，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我有点急事，我先走了……我先走了哈。”

陶乐竹没有说话，郑晋步伐匆忙很快地小跑着离开了。陶乐竹看着郑晋逐渐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似的：“他看见你了吗？”就算看见了，为什么把自己一个人丢下了呢？

陶乐竹眼睫颤动了一下，缓缓移过脸视线停在笔仙的脸上：“云曲，你答应过我的，今天不会跟着我。”

笔仙姓云，单名一个曲字。他垂眼看着陶乐竹，缓缓开口：“我要看着你。好不容易寻着你，若是你死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魂魄叫孤魂野鬼吃去了，岂不是要我再去别人的肚子里寻你。”

陶乐竹闻言抿了一下嘴唇不说话了。他过去的二十年人生从来不信鬼神，自然也从未接触过通灵招鬼的把戏，唯一一次……便招来了他的前世的半魂、他永远的梦魇。

陶乐竹一言不发向外走，云曲不紧不慢跟上来，轻飘飘开口：“你还喜欢里面那个人？”

这一句像是刺痛了陶乐竹的神经，他忽然停住步伐猛地转过身，眉头紧皱着疯子一样大喊大叫吼出声：“不要用他的脸对我做那些！”

因为激动和愤怒，陶乐竹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他喘着气，在看见周围的人用异样地眼光看着自己时才难堪地闭了闭眼转头快步走了出去。

陶乐竹越走越快，但云曲却如影如随：“你生气了？”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我也会生气的。”

陶乐竹浑身的汗毛都颤栗起来了，他脸色一变迅速跑出去，下一刻却在艳阳日里一脚踏进黑暗中。陶乐竹崩溃了似的跪趴在在一片黑暗的环境中四处乱摸着，他的肚子条件反射似的开始绞痛：“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呜呜……我不要在这里。”

云曲在黑暗中显出身形，短暂地在陶乐竹面前晃了一下又消失：“这里不好么，只有你和我。”

陶乐竹伸手想要去抓云曲的身影，却没能捉住。下一刻他被人压着脖子按在了地上，陶乐竹的耳侧被冰凉的发丝划过，同时他听见了云曲本该悦耳却叫他恐惧的声音：“我们来玩游戏吧。你跑，我追，如果追上了……这一次，我们换上次你不想要的惩罚，好不好？”

陶乐竹恐惧地挣扎着：“不要、不要！我不要！求你、求你……我们普通地做、你要‎‎‍‌‍口‍‌‍‎交‎‍‎吗？我可以做、我可以——”

云曲捏着他的脖子止住了他的话：“嘘，不会弄坏你的，即使弄坏了……我也能修好你。”

“3、2、1——”云曲松开手，“你该跑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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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死局，陶乐竹死了也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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