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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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轩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脑袋很疼，他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看到汪佳辰正好端着白粥从厨房出来，招呼他说：“待会我要去公司开会，粥你记得趁热喝，我就不等你一块吃早餐了。”

亿轩点了点头，很自觉地钻进浴室洗漱，汪佳辰那副熟稔的口气，让他怀疑两个人之间那段空白的时间仿佛没有存在过。

接到唐九洲拨通过来的电话时，亿轩正在剥水煮蛋，一个眼神交流之后，汪佳辰替他接通了电话，顺手按了免提。

唐九洲的声音毫无遮拦地直接穿出来：“哎，亿轩啊，你昨天怎么没回我们家住啊？”

剥水煮蛋的手一顿，亿轩有点不想去看汪佳辰脸上的表情。

唐九洲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他咬牙切齿地，就爱哪壶不该提哪壶。

“喂？亿轩我跟你说哈，昨天你刚走，你猜我……看到谁了？”唐九洲见他没回，换了个话题，可他一听，更觉得不对劲。

“看到了谁？”亿轩问，心里想的是汪佳辰这个人怎么还在旁边听他接电话，唐九洲说话的声音什么时候能小个八度，以至于让他别这么尴尬。

“我看到汪佳辰了！”话一出口，亿轩差点没把自己噎住，他一口气没喘匀，想赶紧把免提关掉，可唐九洲的嘴比他手更快：“幸好你昨天提早走了，你是不是害怕在酒吧遇到他……”

“是九洲吗，早上好，我是汪佳辰。”手机最后还是被汪佳辰拿走了，他在说话的间隙，还顺便给餐桌旁红着脸咳嗽的亿轩到了小半杯温水。

“……是，亿轩昨天和我住在一起，你们放心吧。”

电话挂断，亿轩欲哭无泪地拿回手机，汪佳辰出门时脚步轻快，和他道别：“我走喽。”

“快走吧你！”亿轩在暴走的边缘，却还是喝了粥，收拾好餐具之后，走进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工作间。

汪佳辰回来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在他差点以为亿轩又“出走”时发现了一个行李箱，他一瞧，还是亿轩几年前用过的一款。

行李箱很沉，他放下心来，唤了一句：“亿轩？”

没有回应，汪佳辰最后在工作室里找到了还在睡觉的亿轩。他整个人窝在角落的懒人沙发上睡得正香，对汪佳辰的动静一无所知，就像曾经每一次画画累了等他下班回家一样。

汪佳辰简单环视了一圈，其实亿轩离开的这些日子家里的摆设几乎都没变，只是定时会叫人来清理打扫，他偶尔会在工作间坐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断定亿轩一定会回来。

但是，现在看起来，自己的决定好像是对的。

旁边睡着的人翻了个身，摇摇晃晃地快要摔倒，汪佳辰把他扶起来，凑近才发现亿轩的眼睛好像又红又肿，只一眼的时间，亿轩循着气味便自己粘上来了。

他攀着汪佳辰的背，把头埋在他颈间，动作太大，被锁骨磕得又想掉眼泪：“汪佳辰。”

“嗯。”汪佳辰任他抱着，靠在墙边，给他揉小腿：“在家为什么又没穿鞋？”

“汪佳辰，”亿轩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更哑一些，不知道是因为他睡醒，还是哭过的缘故。

“嗯。”汪佳辰低头想看亿轩的眼睛，可被抱得太紧，只好作罢。

“你当时……不是想自己一个人去上海，对不对？”亿轩问这话的声音很轻，好像很怕从汪佳辰嘴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被抱着的人叹了口气，有两张叠着的白纸从沙发旁掉出来，汪佳辰拾起来一看，是两年前自己准备在上海买房的证明。

他吻了吻亿轩的发顶，轻轻捏他的后颈：“是，我当时本来想的是准备好了再和你说的，没想到……没想到你去度长假了。”

什么度长假啊，亿轩又好气又好笑，他抬起头，问汪佳辰：“你说，我是不是很怂啊，自己脑补一出戏，然后就拉着行李箱偷偷跑到多伦多去了。”

汪佳辰笑得很温柔：“没有啦，你这不是回来了么。”

亿轩点头：“嗯，回来了。”

说完，挺了挺胯，在汪佳辰耳边吹气：“你起反应了诶，怎么办呢？”

汪佳辰把亿轩整个人圈在怀里，很礼貌地征求他的意见：“那你觉得呢？”

夕阳余晖洒在地板上，亿轩在一片暖‍‌‎‌‍黄‌‍‎‎‍色‌‎‌中站起身，从抽屉夹层里翻出安全套和润滑液，抛给他，眨了眨眼睛：“再不用掉，都快过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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