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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志浩的意识再一次恢复，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苏泽霖躺在林志浩身边熟睡，林志浩不忍心吵醒他，小心掀起被子下床打算洗漱。

“爸爸要走了吗？”

苏泽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志浩一惊，放缓脚步：“对不起，我想去洗洗，吵醒你了吗？”

“都怪爸爸一副要躲情债的样子。”苏泽霖从床上撑起，“今天就要回去了，对吗？”

“对，我——”

林志浩的借口还没有编造好，苏泽霖贴心的跳过了这个话题，他拉住林志浩的手腕，将林志浩拽回床上，他抱着林志浩，轻蹭林志浩的脸颊：“志浩，我们明天还能再见吗？”

“明天？我、恐怕……”

“后天？”

林志浩犹豫，他不想再对苏泽霖说谎，可是真相却更难以启齿，和儿子做爱这件事除了说明他是个道德败坏的畜生以外没什么好处，他咬牙，也许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他很少撒谎，可是这段关系却是由一个个谎言组成，如果他当初说了实话——

“我、我会联系你的。”林志浩没有勇气说出一切，他只能小心地维持脆弱的梦境，“如果你想，可以给我打电话。”

苏泽霖亲吻林志浩的脸颊，放开了林志浩：“这可是你说的，我会去找你的，志浩。”

一夜的酣战让林志浩疲惫，他庆幸自己的儿子们都在忙，没有空管他是不是夜不归宿，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凌乱不堪，餐桌上扔着几个一次性餐盒，而他的两个儿子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林志浩看不懂的文件。

“你们——你们怎么——”林志浩惊诧，他后退一步，又强忍恐惧走进客厅，“邈邈怎么回来了。”

“出差。”林邈的回答很简单，他因为面前的公务筋疲力尽，眼底一片青黑。

“昨天晚上你怎么没回来。”林森抱怨，他和自己哥哥疲惫的状态及其相似，也因此没什么脾气，只是转头拿起文件指着某段字句询问林邈。

“你们早饭吃了吗？我去给你们——”

“不用，林志浩，你要是有空，给我们把卧室桌子上那份文件拿过来。”

听到林邈的命令，林志浩小跑进卧室，拿起整齐叠放在桌子上的文件，随着他的动作，从桌上掉落了一本证件。

他蹲下身，将东西从地上捡起，证件上的三个字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他再三确认这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结了婚，才颤抖着翻开证件。

不出意外，上面的丑角正是他自己。

他与沈茜的离婚证，办理日期距今只有半个月而已。

林志浩看着手中的证件，他甚至怀疑自己还在酒店的那张大床上，只不过是在做噩梦，他咬着自己手腕，疼痛让他眼泪溢出。

他翻开那份文件，是一份离婚协议，可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签过字，除非是……

“现在，森森要让你给他签个字，你可要忍住，弄脏他的作业就不好了。”

他攥紧手中的文件，被玩弄的愤怒让他一时丧失了理智，他第一次因为自己的愧疚发笑，整件事中只有他因为可悲的道德感而羞耻，他切实地意识到了：

他的整个人生都好像只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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