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 to the wild》是我最喜欢的歌曲,作曲家是我的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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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 to the wild》是我最喜欢的歌曲,作曲家是我的学长,他才华横溢,据说是A大难得一见的人物,我很难形容他带来的是怎样的感受,大概是一只皮肉里长满了虱子的绵羊。
人们看见他温顺无害的外表往往想要伸手摸一摸,却每一回被满身的虱子咬的鲜血淋漓。
陈枚把他介绍给我,我要了他的微信,加微信的时候,他的眼皮低垂,嘴唇紧抿,食指上裹着张创口贴,这致使他的操作缓慢笨拙。
“抱歉。”他说。
我不耐烦地催促,微信终于加上了。
“你叫极乐鸟?”我盯着他的头像多看了几眼,明明是只黑黢黢的小鸟,跟他的头发一样黑,但不是说极乐鸟是只颜色艳丽的小鸟吗?
他到底懂不懂啊?
陈枚给我介绍的真的是A大毕业的天才?
确定不是一个傻逼?
我把他当傻逼,一个给点钱,什么都能干的傻逼。
但因为一个头像,我对他的工钱打了折,然后将合同期限改成了五年。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与万乔关系极差,我的好友宋清问我,为什么不辞了他换个人?
我说,他嘴严。
万乔是我见过的脾气最臭的人,他简直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像一座封闭的孤岛,终日冷寂,不需要别人介入,更不需要别人关怀。
他的世界只有音乐和钱。
而我正好有很多的钱,可以买他的音乐。
下半年里,我打算出一张原创新专辑,经纪人陈枚罕见地没有反对,毕竟我作为内地炙手可热的原创音乐人,怎么能两年内不出新作品。
她带着眼镜粗略翻着桌上的那一张张打印下来的歌词,脸色阴晴不定,开篇第一章是首偏摇滚风格的曲子,陈枚似乎看见了一句有意思的词,“爱是随心所欲的馈赠?这句你写的?”
“是啊,你猜得挺准。”我有些讶异陈枚的毒辣眼光,竟然能在一堆歌词里挑到了我唯一的原创。
陈枚笑了一下,看了一眼万乔,“万乔写不出来这句。”
我忽然有些得意,觉得自己的形容实在恰到好处,当初为了树立企业品牌形象,我爸随手就成立了个什么基金会,每年都会救助失学儿童重返课堂,理应算得上是随心所欲的馈赠吧。
陈枚将歌词放回了桌上,没再说话了,她忙着替我料理接下来的行程,眼睛都快落到鼻尖上了也顾不得扶一下。
助理小重倒是不错,上赶着拍马屁,“川哥写得真好,这歌一定会大爆的。”
我笑了,看向了对面的万乔,他今天又穿了黑色的高领长袖,装逼得很。
他捏着笔,似乎在出神,直到笔尖戳破了稿纸,淹出了一个芝麻大小的墨迹。
新专辑的歌是万乔写的。
那一句歌词原来也不是这样的,万乔写的是“爱是偿还不完的账单”,我嫌世俗,一笔就改了,万乔没资格出来反对。
毕竟新专辑是我出的钱,作词作曲处写的也是我的名字,至于万乔,他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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