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他俩在现实中还得磨叽磨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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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有了补课的约定，接连几天，谢明净中午在食堂都会遇到陈澹，准确地说是陈澹会站在他的桌边，主动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陈澹还会以要保持身材为理由，把肉菜往谢明净盘子里夹。

“这是优质脂肪，不会长胖。”谢明净握着筷子，不知道该往哪里下嘴。

无功不受禄，他们的补课还没开始呢，陈澹实在不必这样殷勤，更何况补课也不是免费的，陈澹会付钱给他，他又没吃亏，再吃人家的东西，不太合适。

再说……他跟陈澹有这么熟吗，好像几天前陈澹还很讨厌他吧？

陈澹见他迟迟不动筷子，猜中了他的心思，说道：“实话跟你说，我爸给我下了军令状，让我期中考试必须考进年级前100名。我那几个哥们儿你也认识，没一个指望得上的。”说什么必须考到多少名都是骗鬼的，他只是找借口接近谢明净罢了。

然而谢明净却信以为真，听陈澹说要考进年级前100，他彻底沉默了。以陈澹的基础和学习态度，别说前100，前300都难。

我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谢明净默默发愁，他甚至猜想陈澹可能在玩一种很新的整人游戏，如果他没帮陈澹考到理想的名次，陈澹是不是还会要求他支付赔偿？

一整个下午谢明净都郁郁寡欢，感叹钱确实是不好挣。

但只要碰上和学习有关的事情，谢明净属于越挫越勇，事不宜迟，为了帮陈澹达到目标，谢明净利用课间休息的碎片时间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学习计划，并且在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和陈澹一起讨论。

“你的英语基础非常好，考到140分以上不是问题，”最后一节课下课后，谢明净在座位上给陈澹分析得分点，“就是考听力的时候，呃、千万别睡觉，还有作文你也尽量写写。”他低着头，目光落在摊在桌面的试卷上，睫毛格外长而卷翘。

陈澹跨坐在谢明净前桌，面朝教室后方，一只胳膊支在谢明净的课桌上，手掌托着下巴，目光直直地望着眼前的人。

谢明净还在说，“你语文主要是古诗文背诵丢分丢得厉害，一定要多背几遍，在理解的基础上背；再说数学，其实很多题都可以套公式；物理你落下的太多了，不过没关系......”他自顾自地说了半天，见陈澹没反应，狐疑地抬起头，“我有没有说的不清楚的地方？”

陈澹如梦方醒，“啊？哦，没有没有，讲的很清楚。”

谢明净以为他有压力，耐心地安慰道：“提高分数没你想的那么难，我们还有时间，千万别紧张。”

“嗯，不紧张。”陈澹的声音放轻放缓，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以前怎么会认为谢明净清高孤傲，怎么会觉得谢明净很讨厌。

等他们讨论完，教室里人早就走光了，司机王叔发来信息说他把车停在校门口。

陈澹看了眼谢明净，问道：“你怎么回家，我送你。”

“不用，太麻烦了。”

“不麻烦，车就在门口。”

谢明净很犹豫，除了不想麻烦陈澹，他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小心思，他家所在的老小区周围环境不好，道路又窄又破，青春期的孩子都有些敏感，不希望自己被同学看不起。

陈澹当然不会懂谢明净的想法，从他的角度看，谢明净总是在拒绝他，这个认知让陈澹莫名烦躁起来，他突然觉得现实索然无味，还不如直播软件，最起码在‌‍‎诱‍‌‌惑‎‌里他提出的所有要求谢明净都会满足。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陈澹摆出一副谢明净不坐他家车就誓不罢休的姿态，谢明净没办法，神色讪讪地说：“那好吧，谢谢。”

王叔今天开的还是库里南，谢明净不认识这辆车，但单从外型看就知道不便宜。谢明净上了车，车门是一键自动关闭，吓了他一跳。车内空间宽敞，座椅是单独的，脚下踩着的脚垫很软，十分舒适。

谢明净报了小区名。

陈澹坐在他旁边，坐姿随意，背靠椅背，余光盯着谢明净，看他拘谨地坐在座位一角，把书包抱在身前，背挺得笔直，嘴唇抿成一线。

谢明净从头到尾都是小心翼翼的。

王叔把车行驶到老城，周围都是民居，鳞次栉比，眼看着路越来越窄，谢明净慌张地说：“叔叔，麻烦您在这附近停一下。”

王叔在后视镜里和陈澹对视一秒，开口道：“这边离你家还有段距离，我再往前开开。”

“真的不用，我走两步就到了。”谢明净急得不行，生怕他真的往前开，这车要是有个磕碰可怎么办。

这时陈澹说道：“王叔，您停一下吧。”

见他开口，王叔找了个不影响下车的路边停下，帮谢明净把门打开，谢明净低头道谢，脚一沾地就飞也似的逃走了。

陈澹望着他背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等人变成小黑点才恹恹地跟王叔说：“回家吧。”

王叔当了陈家二十多年的司机，算是陈澹的长辈，王叔笑道：“你这个同学一看就是好学生，用你们现在的话说是不是叫什么……学霸？”

陈澹哼道：“什么学霸，大傻子一个。”他心里还在责怪谢明净不知好歹，人家好心好意送他回家，谢明净这是什么态度，避自己如避瘟神。

“他家境一般吧？”王叔淡淡开口。

“好像是。”陈澹没好气回答。

“是个好孩子，不愿意平白受别人的恩惠，也不怎么贪慕虚荣。”

陈澹好奇问道：“您这都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啊？”

王叔笑着说：“他一上车，手也不乱摸，眼也不乱瞟，就规规矩矩坐着，还没到目的地就要下去，坐好车却不招摇过市，”他见陈澹一脸好奇，继续道：“我猜他可能有点不好意思让你知道他家在哪儿。”

“啊，为什么？”

王叔看了陈澹一眼，无奈道：“家境一般，学习努力，自尊心强。”

陈澹怔住，原来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