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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碎片之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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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蝴蝶慌慌张张汇报另外两位主人自毁的消息时,他只觉得蝴蝶碍眼又啰嗦。

这个蠢货。

毁灭的是他的一部分,他能不清楚吗,还需要蝴蝶来汇报?

他看着缠绕在他手上的黑色雾气,嗤笑一声,“真厉害啊,只是一缕执念而已,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怎么,下一步是不是把我也拖进幻梦杀掉,为你自己报仇?”

“你那么厉害,怎么不把自己的本体复活呢,要是你复活了,我或许还有兴趣跟你玩玩,现在……呵,不自量力。”

那雾气小小一撮,他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它彻底碾碎。

蝴蝶在一边疯狂扑棱翅膀,飞来飞去,“主人,您快点动手啊!都怪我之前太过大意,毕竟这点残念怎么可能伤到主人您,但是……但是我错了呜呜呜呜。”蝴蝶哭丧一样哀嚎,吵的他心烦。

“闭嘴。”

他抬起另一只手,把蝴蝶裹到茧中,让它被动闭麦。

在冰冷的座椅上呆久了,四肢有些僵硬,手指都懒得动一下,他闭上眼,准备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这还是他第一次放空大脑,尝试入睡。

他成功睡着了,一夜无梦,醒来时入目就是宫殿的天花板,周围除了蝶茧和又淡了一分的黑雾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又发了一会儿呆,过了一会儿,空荡荡的宫殿多了些人类才会用到的家具家电,布局摆设,那张又大又软的床更是最为显眼的存在。

那缕执念坐在床边,背对着他望向窗外。

背影熟悉到刺目。

他迈着优雅而漫不经心步调,缓步走到白榆身边坐下,顺着白榆的视线往外看,他这次做的这幻境十分敷衍粗糙,外头啥也没有,白茫茫的,有什么好看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看我?”

“是时季的这张脸你看腻了吗?那换成我自己的好了。”

他变回自己,伸手去搂一动不动的白榆,“你也太弱了,连引我入梦都做不到,还得让我来编织。那两个是怎么被你玩死的,嗯?”

白榆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任由他埋在自己胸前嗅来嗅去。

“唔,真香啊,你有没有给他们吃‎‍奶‌‍‍子‎‍‎‌?是不是还流奶水给他们喝了?下面肯定也被玩透了吧,是不是很舒服?爽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吧?那他们是怎么没的呢,让我猜猜……”男人一边说一边脱白榆的衣服,“是不是你用这身子把他们勾的欲仙欲死,不知今夕何夕,最后被你的‍‍小‌‎逼‍‎‌夹死?”

似乎是被自己的话逗笑了,男人兀自耸肩笑了好长时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了一把脸,表情变得狰狞,恶狠狠地把白榆扔到床上掰开双腿,前夕润滑统统没有,他衣冠整齐,只露出狰狞丑陋的性器,毫不留情地插入白榆的女穴。

他把白榆的双腿架到肩膀上,近乎疯狂地耸腰冲撞,时间飞速流逝,直到白榆脖颈喷血、胸腔贯穿,他们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白榆身上出现裂痕时,男人总算停止动作,他伏在白榆耳边,“你究竟想做什么呢,你恨我,想让我像你一样饱受折磨崩溃而死,对不对?那你总要做点什么才行,不要指望我会因为你木偶似的表现而出现什么情绪波动。”

“我只会觉得开心,你现在这么乖这么听话,我愿意陪你玩,毕竟、我本来就打算把你做成这样的玩偶啊。”

“哦,我明白了,你只剩一缕残念,能力有限,恐怕想做什么也做不了,我是这梦境的主人,我能看透你所有的意图,你能对我做什么呢?”

“啧,太可怜了,不如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话音落下,白榆眼珠子动了动,移到了男人脸上。

“终于肯回应我了?”男人眼睛一亮,眸中异样的狂热配上他过于兴奋的表情,看上去像个疯子,“杀人要诛心,可我没有心,你怎么杀得了我呢。所以,你要先给我一颗心,让我知冷知热、知情知意才行。不过这难度很大,你尝试过但失败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早就察觉到我不是真正的祂,但你想驯服我,唔,说驯服可能不太对,用你心里的话来说,应该是想感化我、救赎我、让我知道情爱?榆榆真可爱,傻的天真,蠢得可爱。”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上次失败的原因很简单,你太没有耐心了。才过去一两个月就放弃,这样可不行。我难得善良一次,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会设置一些小小的轮回幻境,这次我把我的过往记忆封印掉,能力也封印住,保证不会察觉到世界的虚幻,我轮回要经历的选择权都交给你,你看怎么样?”

白榆定定看了他许久,“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你这次可要快一点、认真一点才行,毕竟你太虚弱了,又没办法接受任何能量,所以坚持不了太久。”

“我们现在就开始吧!”男人亲了白榆一口,直起身感叹道:“唉,我真是个善良的人。”

白榆执念:“……”

妈的废话真多,赶紧死吧。

恶心巴拉的玩意。

男人听到了执念的心声,笑得更欢了,又俯身捏着白榆的脸亲了好几口,“觉得我恶心,那你要可要小心,千万别被失忆的我发现你这具宝藏身体,不然的话,我会忍不住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得到你。”

被糊了一脸口水的白榆再次放空大脑。

八岁的时季的隔壁搬进了新邻居。

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带着一个面容精致的男孩,男孩大他两岁,长得白软又可爱,名字叫白榆。唔,他挺喜欢榆树,每年都会在榆树叶最鲜嫩的时候,将其摘下洗净切碎,交给他爸爸做榆树叶饼,味道一绝。

时季想跟白榆做朋友。

他愿意把每年独享的榆树叶饼分给他吃。

可惜白榆好像不喜欢他,每次他去邻居家串门时,只冷淡地打个招呼就钻进屋子里不出来了。

他是个有尊严的男子汉,爸爸也说了,“人小孩不喜欢你,你别往人家那上凑,热脸贴冷屁股,你图啥。”

妈妈也劝他少去几次。

时季觉得爸爸妈妈说的有道理,他歇了一天,第二天中午,他换上帅气的小马甲,戴着领结,跑去卫生间偷偷用了老时(时季爸爸)的发蜡抹头发,蹬着小皮靴屁颠屁颠往邻居家跑。

这个季节的榆树叶不嫩了,他就端了他爸爸做的超级好吃的红烧肉过来,他很喜欢吃,希望白榆也喜欢。

时父时母从厨房出来,看到少了一盘子菜还愣了一下,夫妻俩对视一眼。

时父笃定道:“时季干的。”

时母:“我去邻居家把人叫回来,你再多炒几个菜,今儿个小季生日,我看能不能把邻居一家请过来。”

“个小兔崽子,一天天往人家那儿跑八百回,家里什么东西都往人家那拿,叫他回来干什么,我看他巴不得去当别人家儿子!”时父嘴上骂骂咧咧,身体却很诚实地走进厨房继续炒菜。

十几分钟后,两家人坐在一起,为小时季庆祝他九岁的生日。

时季把切好的第一块蛋糕放到白榆面前,“榆榆哥哥,你吃。”

白榆没理他,只埋头一点点吃碗里的米饭。

白母轻轻踢了儿子一下,小声道,“宝宝要懂礼貌哦,乖,咱们吃完就走。”

白榆抬起头看了一眼白母,眼眶红红的,抿唇接过蛋糕,垂眸说了一声,“谢谢。”

白母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这么不待见时季,但看见小儿子这么委屈,她也心疼,继续挂着笑给时季庆生,临走时谢过邻居的好意,领着小儿子匆匆离去。

晚上,她和白父坐在白榆的小床边一起商量,要不要再换个地方住。

白榆盖好小被子,露出一双眼睛,闷声闷气地说:“不要,就住在这里。”

白父白母再三确认,发现小儿子确确实实想继续住在这里。

就这样,时季和白榆的邻居关系一直持续了下去。

白榆刚上初中,时季连续跳级,也跟了过来,每天跟在白榆屁股后面‘榆榆’‘榆哥’‘榆榆哥哥’地叫,白榆怎么赶也赶不走,拉着脸冷着眼也吓不跑。

白榆说,“我不跟坏小孩一起玩,你装的再像我也知道坏小孩。”

天生反社会人格的时季心虚一瞬,很快理直气壮地反驳,“我不是,我是好小孩,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

白榆翻白眼,“是吗,我不信。”

这次放学回家,十二岁的小少年扔下书包,扑到妈妈怀里,真心实意地说,“妈妈,你小时候揍我揍的对。”

时母:“?”啥玩意?她不就揍了那一回?

时季三岁的时候残忍杀死了他自己养的鸟,只因为鸟飞出去之后回来迟了,她口头劝导无用,见时季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还理直气壮地说,“鸟是我养的,我的鸟,我想怎么对它就怎么对它。书上也说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比它强,它适应不了我,死掉了,有什么问题吗?”

时母被他这通歪理气死了,揍了他一顿。但就打了这一次,也正是这次事件之后,他们发现自家儿子的反社会人格。

时父时母知道自家儿子的情况,就开始格外注意这一点。也正是时父时母费心费力的教育,让时季开始自我约束,本性难以纠正,但起码明面上看是个乖小孩。

时母还有点懵,不知道为啥孩子突然说这话,然后她就被拉着往邻居家走。

“妈妈,你帮我告诉榆榆,我是个好小孩,我、我自从三岁之后就没有做过坏事了,三岁之前我太小了,反正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做坏事。”

时母:“……哦。”

面对白榆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时母字斟句酌,细细跟白榆解释了时季的情况。

白榆注视着这位母亲,轻声说:“我知道,您是一位很善良慈爱的母亲,就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您和时叔叔也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妈妈。”

可是这样的父母,却在最初几次轮回中,没有落得好下场,他们满心满眼疼爱教育的儿子,面对他们的死亡毫无波动。

“榆榆你看,这下你相信我了吗?我会当一个好小孩的,所以,你可以和我交朋友吗?”

白榆敷衍:“再说吧。”

时季不觉得这是敷衍,没有否认拒绝,那他们就是朋友了。

他开始以白榆的朋友自居,黏白榆黏的更紧,他逐渐认为自己是白榆唯一的、最好的朋友,他忍不住对接近白榆的其他人展露出攻击性。

恶意逐渐蔓生扩散,但时季还记得他的承诺,要做一个好小孩。他努力控制住身体中的野兽,将恶意止步于他的脑海,从未化成行动。

他的攻击性仅仅停留在小学生层面——更加过分地占有他好朋友的时间和精力;在别人找白榆时挤在两人中间当无声障碍物;等人走了就贴着白榆隐晦地打压别人,然后在白榆横过来的淡漠眼神中委屈巴巴地闭嘴。

白榆对他的态度依旧淡淡的。

时季渴望更进一步,但毫无进展,他的努力也不是没有成效,起码从初中到高中,他俩在老师同学眼中,是亲密无间的铁竹马。

这勉强缓解了时季心中的焦虑不安,让他能继续压抑阴暗的渴望。

那年,白榆18岁,时季16岁,二人考进同一所高校,同专业,同班级,一起住在学校附近的租房里。

他们同居了!

时季咬肌鼓动两下,他抬起手,一寸寸挪动接近,最终落在白榆的腰际,轻轻贴住,慢慢收紧,“榆榆,你今晚想睡哪个房间?”

“南边靠阳的。”

凌晨两点。

时季撬开了隔壁的门锁,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借着室内昏黄暗淡的夜灯灯带,注视着白榆沉睡的面容。

时隔多年,他第一次准备把脑海中的邪念化成行动。

他没敢给白榆下药,只能趁白榆睡熟了再进来。他会很小心的,只看看摸摸,绝对不会把白榆惊醒。

手掌所及之处,肌肤细腻滑嫩,握住白榆胸前那一对软乎乎的嫩‎‍奶‌‍‍子‎‍‎‌时,时季呼吸瞬间粗重不少,他留了一只手揉捻那处软肉,另一只继续往下探,软垂的‎‍‍‌阴‎‌‌‎茎‍‎‎,平滑的……嗯?

他摸到一处柔软细嫩的鼓起,中间还有一条‌‎‎‌肉‌‌缝‍‍‎,手指顺着缝隙往里钻,从下到上、从上到下、来来回回摸索揉弄了好几遍,他才恋恋不舍地抽出手。

指尖沾染了一抹拉丝的晶莹水液。

时季脑子的弦当场绷断了好几根,褪下白榆的‎‌‍‌内‌‍‎裤‍‌‎‌‍,小心掰开他的双腿,再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他就尝一下,不会‍‎‍‌插‎‍‍‌进‍‌‍‎去的。

他‌‍‎‌鸡‍‌‌‎‎巴‌‍‌‎硬的发疼,掰开粉白无毛的女穴盯得双眼发红,嘴唇缓缓贴上去。‍‍肉‍‌‌唇‎‎‌‌‍柔软,‌‎‌‍淫‍‍‌‎‌液‎‌‎‍‌微甜,喉结滚动吞咽,他忍不住探出舌头往‌‍肉‍‍‌穴‍‎‎‌‌里面钻,越吃越上头,脸颊酡红,脑子也像喝醉一样晕乎乎的。

他迷迷糊糊地想,和榆榆接吻的感觉,会比亲吻‍‍小‌‎逼‍‎‌更好吗。

后来他还是没忍住,掏出馋的流口水的鸡儿,往柔软的‍‍小‌‎逼‍‎‌上蹭——然后就把白榆蹭醒了。

时季心慌意乱,雄赳赳的鸡儿瞬间耷拉下脑袋,他腆着脸认错,承认自己占了白榆便宜,并指天发誓要对白榆负责。

白榆面无表情把他踹下床。

“滚。”

时季不愿意滚,他怕他一出这道门,以后就再也叩不开榆榆的心房了。

他做了错事。

榆榆看他的眼神满是厌恶,就像是看一坨恶心人的垃圾。

他被按在地板上揍的时候,还在想会不会脏了白榆的手。

时季从小就知道,他和周围的人不一样,他是个感情淡漠的怪物。但他有一对好父母,明明知道他是怪物,还是无条件地爱他。怪物觉得,他开始慢慢变‌‍成‌‍‍‌‎人‎‌了。见到白榆的第一眼,怪物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疯狂迷恋上了白榆,想把他当做宠物养起来,哪怕白榆会像他小时候养的那只鸟一样不听话,他也愿意一直宠爱娇养。

用人类的话说,他爱上了白榆,白日亲密无间,夜晚交颈缠绵,想要与他相伴一生,直至生命的终结。

可他看中的宠物不仅精致漂亮,还很聪明。只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伪装,并对他爱答不理。

怪物怎会甘心放弃,他缠着白榆,不介意对方的冷脸与无视——和白榆对周围人都温和有礼不同,白榆对他是独一无二的态度!

他辛苦努力好多年,总算挤进了白榆周围的领地,可以偶尔触碰抚摸他心爱的宠物,未来的爱人。

但是今晚,他感觉要前功尽弃了。

身上很痛,心脏更痛。

时季第一次流眼泪,哭的很伤心,“你这么讨厌我干脆打死我好了,反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会一直缠着你的。”说出的话偏执变态,语气又委屈伤心极了。白榆揍他也不挑地方,他现在嘴角乌青渗血,还挂着俩紫红的黑眼圈。

若是以前的俊脸做出这种神态表情,看着会让人心疼怜惜,但顶着现在这个猪头脸说这样的话,只会让人想再踹上两脚。

不过在白榆眼里,无论时季是美是丑,他都一样的态度。

时季没被打死。

他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恢复的差不多就继续凑到白榆身边活蹦乱跳。

之后二人又恢复了往常的相处,偶尔时季忍不住爬床,再惊醒白榆时他也不会被吓萎——挨揍而已,他不怕——他甚至会在白榆动手前,多蹭两下。

呼,这次比上次多吃了十分钟,多蹭了两分钟。

赚大了。

拳头落在身上,笑容浮现脸上。

白榆都被搞无语了。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多少遍,我不喜欢你,看见你就烦,你的讨好对我而言就是骚扰,你明白吗?”

时季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傻气,仿佛真的听不懂人话:“对不起啊榆榆,我,我真的忍不住,我太喜欢你了。你要是实在讨厌,就报警抓我拘留,我蹲几天再出来找你,好吗?”

白榆:“……”拳头硬了。

时季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瓜的武力值很高,他甚至无法用来解渴。

没关系,他会一直守在甜瓜身边,不让其他人接近。

这样,四舍五入,甜瓜是他的。

大学毕业后他向白榆求婚,心里预计成功率为0%。

没想到白榆答应了。

时季当场被惊喜砸懵,难不成他是在做梦?他掐了自己一把,会疼。他开心极了,白榆提什么要求都说好。

白榆说不喜欢跟他有肢体接触,以后没他允许不能随便碰他。

时季说好,保证不偷摸。

白榆不会跟他上床,甚至不再允许他悄悄爬床吃‍‍小‌‎逼‍‎‌,否则就离婚。

时季说好,咱们柏拉图。

婚礼当天,是时季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他们十指相扣,手牵手走向殿堂;他和白榆有了第一次亲吻,虽然只是轻轻相贴,转瞬即逝;晚上,他第一次光明正大与白榆躺在同一张床上;白榆坐在床边,微微敞开腿,命令他舔。

时季喜极而泣,一边哭一边拱着脑袋伺候老婆,认认真真给老婆做深喉,仔仔细细伺候老婆的小‌‌‎阴‍‌‎‎蒂‌‎和嫩‌‍肉‍‍‌穴‍‎‎‌‌,粉嫩的‌‍后‌‍‎‎穴‍‎‍‌他也没忽略,照顾得很悉心。

他希望老婆能看在他尽心尽力的份子上,让他以后多伺候几回。

结婚第五年的某一天,他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脸上挂着奇奇怪怪的笑,在白榆关爱智障的眼神下,他说,“老婆,我怀孕啦!”

白榆:“?”

“怀的是我们的孩子,用精子和精子培育出来的受精卵,用的是前几天老婆射到我嘴巴里的‍‌‎‌精‍‌‎‎液‎‌哦。现在着床在我的腹部组织,我会好好照顾ta的,榆榆愿意要ta吗?”

白榆淡淡应了一声,“嗯,要吧。”

时季拉着白榆的手放在自己腰腹,幸福地笑了。

以前他们只有两本薄薄的结婚证,现在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他和白榆之间的链接,又深了一层。

白榆……会更喜欢他一点吗?

孩子顺利降生,是男孩。

不是和榆榆同样的双性,时季有些遗憾,但看到白榆抱着孩子,褪去冷漠,显露出温柔的眉眼,时季觉得不亏。

有了孩子的加入,他们一家三口增添了前所未有的温馨。

只要他身边有孩子,白榆就一直是温和恬静的。

时季不自觉地自我欺骗——白榆开始爱他了。

十年过去。

这天,时父时母来他们的小家做客。

白榆轻声让他去买些菜回来。

时季屁颠屁颠地走了,拎着菜推开门时,看到满室血腥。

时父时母被麻绳捆好的尸体端坐在沙发上,早已涣散的眼睛还能看出他们死前的震惊,他的爱人坐在对面,身旁是被绑住手脚的儿子。

儿子一见到他就哇哇大哭,“爸爸!爸爸救我!呜呜呜爹爹疯了,他、他杀了爷爷奶奶!”

一颗圆溜溜的包头菜滚落到白榆脚边。

白榆扭头看向时季:“你怎么站在那一动不动,儿子再叫你呢。”

时季这才迈动脚步,他没有去解救亲子,而是蹲在白榆腿边,关心道:“榆榆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突然做出这样的事?”他声音哽咽起来,“是我爸妈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如果他们做了,你就会原谅我吗?”

时季沉默了一分钟。

“不,不管他们做没做,我都会原谅你的。”

他这么说,白榆会开心吗。

白榆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神疲惫而麻木,他忽然抬手,血淋淋的刀刃划破了儿子的喉咙,他脱力似的仰躺在沙发靠背上。

“榆榆你的手,怎么、怎么回事?”

白榆垂眸看了一眼半透明的手指,把刀换到左手上,在时季的注视下,像是画画一般,给男人身上添上一道道伤痕,都是些皮外伤。

等时季变成血人,白榆手中的刀骤然掉落。

他的左手也开始消失了。

他缓缓抬起脚,走到离时季最远的角落,靠墙坐下。

白榆知道,他这缕执念已经快撑不住了。

可惜了,不能见证这碎片的毁灭消散。

这一次轮回走向尾声,时季身上的封印解除,他没有治愈身上的伤,想去白榆身边。挑断的手筋脚筋给他的行动造成不少阻碍,他只能趴在地上一点点向白榆的方向爬。

“白榆,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做错了,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但是、但是从进入梦境之后,我都在配合你,我很乖的,你看我现在、我爸妈没了,儿子也死了,我现在……真的对你感同身受,经历了你所经历的一切,我知道错了榆榆,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榆榆……”

白榆静静听着他的谎言。

“你一直叫我时季,明明你知道我不是他……榆榆,赐给我一个新的名字好不好,我想听你、听你用新的名字称呼我,好不好?求你了,榆榆……”

“咳、咳、咳……榆榆还不够狠,你应该、应该装做爱我的样子,这样、这样的效果会更好……”

时季蛆似的蠕动半天,总算抓到了白榆的脚腕。

“这是第几次轮回?我记不清了、咳、唔……榆榆是不是快消散了?不行、榆榆,我死的很慢的,你再撑一会儿好不好,不然你真消散了,我扭头就活蹦乱跳,那你不是白忙活一场。榆榆不是想看我凋零吗,这样,你亲我一下,,我保证不跟你耗了,马上就死,好不好?”

“榆榆……榆榆不愿意亲我也行……来碰碰我,踹我一脚,打我一顿,怎样都行,只要你碰我……榆榆你对我说句话吧、骂我也好、随便说些什么……我想听听榆榆的声音……榆榆你离得好远啊、我、我有点看不到你了……榆榆、榆榆……”

“榆榆不要走、你看我、你来看看我……我真的开始消散了……不会再有下一次轮回了……榆榆……”

时季知道,只要他碾碎那缕雾气,或者不编织梦境,又或者在梦境中不做多余的事,只冷眼旁观看白榆的执念耍花招,或者假装自己失忆和执念互相欺骗……只要他做到任意一点,这缕执念都无法奈何他,只能在难以化解的仇恨中逐渐消散。

但他哪一点都没做。

在最初的梦里,在察觉到白榆发现他的不对劲,却依然用带着爱意与怜惜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他是有一瞬的惊讶和喜悦的。

只有短短一瞬。

很快就被其他纷杂恶心的念头挤散了。但之后每次回想,那股惊喜依然还在。

直到白榆放弃了他。

他不甘心。

白榆想要杀他,白榆试图自杀,白榆灵魂凋零。

他好不甘心。

他还想体会被白榆的爱意包裹的感觉,看到自己被白榆的恨意纠缠的时候,喜悦和兴奋席卷而来。

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没有笑出声。

恨意执念能力太弱?没关系,他可以自己编织幻梦困住自己。

白榆冷漠无视他,也、没关系,他可以用毁灭折磨他的方法交换。

他没有耍花招,老老实实束缚住自己,踏入未知的轮回。

他这次这么乖,白榆心那么软,或许——

或许他封印解除时,会有一段与白榆相恋的过往。

那哪怕他的结局是在痛苦中毁灭,也没有关系,这是他欠下的账,是要偿还的孽。

在意识消散之前,他会仔细品尝着甜蜜的回忆,如此,也算死而无憾了。

可惜数次轮回中,白榆都未再爱过他,哪怕只是伪装出来的虚假爱意,他也不曾拥有。

眼前已经不见白榆的身影。

他努力抬起手,最终只是颤动了一下手指。

他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和白榆十指相扣,是什么时候了。

以后,也再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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