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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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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令人安心的承诺中睡去。

-----正文-----

江祈稍稍缓了过来。他伏在地上,吃力地抬起头,隔着被疼痛激出的泪光,去看男人的背影。

是谁呢——

对方夺过少年手中的电击棒,毫不客气地把人丢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少年翻了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江祈试图不那么狼狈地爬起来,刚撑起身子,腰的两侧便传来一阵刺骨的疼。他更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男人回身,冲他一步步走来,手中黑色的长棍落在阑珊的泪眼中,分外骇人。

“不……不要……”江祈喃喃地出声,身体抑制不住地抖,是一副向后退的样子。

男人快走了两步,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替他轻轻擦拭掉眼中溢出的水光。

江祈因此看清了男人的脸。他克制不住,抖得更厉害。

黑色的电击棒被朗濯抓在手中,正巧抵着他的臀,他误解了朗濯的用意,只拼了命挣扎,想离那东西远点。

“江祈?你怎么了?”朗濯不明所以,怕他挣扎着掉下去,手中抱他更紧,“没事了,你看,那个坏人已经不能欺负你了。”

——坏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饶了我……饶了我……”怀中人完全没在听他讲话,只双目无神地抬头望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重复着求饶的话。

朗濯觉得有些不对,他低下头,发现一只手正在用非常细微的力气推那根棍子。

他忽而明白了江祈的恐惧所在。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害怕这个。”电击棒落地,“咔啦”几声脆响,将大理石地面砸出了细纹,朗濯低声安抚他,“别怕,我把它扔了。”

碎裂的地板还是很光滑,电击棒只稍稍停了一下,便咕噜咕噜地向前滚。

——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踩住了它。

与此同时,沿着刚刚打开的大门,一股风猛地倒灌进来。

江延俯下身,捡起电击棒,他垂目看了一眼,直接打开了开关。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伴随着顶端幽幽的蓝光。

他神色一变。

接着,竟然直接将手放在了通着电的蓝光上!

许是感受到了电流的轻微,他的面色缓和了一点。

“朗议员的爱好还真是特别。”江延上前,从朗濯怀里捞过还在颤抖的江祈,语气低沉,“敢冒犯江家的小少爷——你真以为没人能动你?”

“是谁把他送到这儿的?我想你比我清楚。”朗濯并没有阻止,而是划分界限似的后退了一步,“如果我没有恰巧碰到他,那么他现在应该就被当做‘志愿者’,任人猥亵了吧。”

“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

江延脸色晦暗。这个“白房子”在本地的上层圈儿中很有名,刚来时,有人邀请他来尝鲜,被他婉拒了。

此处是一家类似于‌‎‎‍‍调‍‍‎‌教‍‌‍养成俱乐部的地方,与其他娱乐场不同的是,这里被人随意践踏的对象,是乐于被‌‎‎‍‍调‍‍‎‌教‍‌‍施暴,以满足自己受虐‍‌‌‎‎性‍‎欲‎‎‌‍的中高层人士。相应的,施暴者也都是权贵阶层。这样可以保证彼此的干净。

江祈身上的线条徽章,便是自愿受虐者的标记。

江延气得要命,却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他通宵了几天,忙完了工作就马上乘专机飞了回来,打算给两个弟弟一个惊喜。

然而,当他看到江祈的手机定位向城外移动,又听江祈描述“白房子”,他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个地方。

抱着一丝侥幸,他打给江誉,确认他们到底在哪儿。

得到的回答却让他的心凉了个透。

“别找了。”江誉语气冷淡,“我把小傻子送人玩儿了。”

“江誉,你是不是疯了?”江延第一次失态地咆哮起来,还是在电话里,“如果被父亲知道了,谁也救不了你!”

“这就是问题所在。”江誉冷声一笑,“我还真想看看,父亲能堕落哪一步。”

电话被挂断了。

江延感觉到江祈还在抖,那是一种不正常的惊惧。

他摸了摸对方额头,确认人没有发烧后,悄悄地松了口气,没再搭理朗濯,转身就要离开。

“他为什么这么害怕?”朗濯却开了口,“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江延本不想再理会他,可那语气中的责怪让他停下了脚步。

“做了什么?”江延冷笑着侧身,唇角微勾,眼中却全无笑意,“怎么,装了两天情种就真把自己以前做过的混账事给忘了?”

朗濯抿了抿唇角。以前的事确实是他有些过分,但江祈毕竟已经治好了病,还恰巧失去了那些不太愉快的记忆。

他认为自己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江延撩起了江祈的上衣下摆。

朗濯先是被那抹细腻的白吸引了注意力,但紧接着,白皙中的圆形疤痕让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这是……”

“托你的福。”江延冷静地说,“之前的半年,他每天都必须承受高强度的电击治疗,人都差点没了。”

朗濯如遭雷击。他定定地看着江祈腰侧的痕迹,只觉得心突然绞痛起来。

那种疼痛太过强烈,他微微弓了身子。

“我不知道……”他艰难地开口,“我没有……”

“离他远点。”江延仔细地抚平江祈的衣角,抬步向门口走去,“趁我还能忍住的时候。”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脚步便顿住了。

门外,是两排垂手而立的黑衣保镖。

不对。

江延只看了一眼,便意识到这些人只是作保镖打扮而已——那种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不是普通保镖能拥有的。

是雇佣兵。

江延神色未变,可手中已经渗出了细汗。他放缓步伐,走下台阶。

那里停了一辆看不出牌子的黑色轿车。

司机正规矩地侍立在后排一侧。他见江延过来,便打开了车门。

江延只得抱着人站过去。

气质矜贵的中年男人端坐在后排,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父亲。”江延低头行礼,“您怎么来了?”

“听你的意思,我不该来。”江景弦温和地打趣他,“小延以为,可以把这件事情瞒下来,救小誉一次,对吗?”

“我没有隐瞒父亲的意思。”江延冷汗涔涔,“江誉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没有人关心他的想法,此事容后再议。”

江景弦朝他伸出手。

江延避无可避,只得把怀中人交了出去。

江祈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泛着烟草味的怀抱。

疼痛被那种凉意抚慰了一些。

他疲倦极了,再也不愿睁开眼,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没有人能伤害你。”有不太熟悉的声音低语,是个男人。

“睡吧。”

一只温热的手抚过他的发,轻轻揉捏细腻的后颈。

这是一种哄睡的手法。

他在令人安心的承诺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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