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还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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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家的私人医生很快就到了。
他放下手中的应急医疗箱,弯腰摸了摸江祈的脉搏,又翻开眼睑看了看,直起身去看朗濯。
朗濯直挺挺地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
“他没事。只是睡着了。”
朗濯微微吁了一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医生瞥了他一眼,嘴角情不自禁地一抽。
朗濯此刻的形容实在有些狼狈,下身还好,可上身的衬衫很明显是匆忙之下胡乱套上的,好几个纽扣错了位不说,领口处的还有些微微的不平整。
医生的目光又转向床上昏睡的人。此刻江祈的脸色恢复了一些红润,纤长睫毛卷翘在下眼睑处,勾勒出一片浅浅的阴影。应该是为了方便感受体温,柔软蓬松的刘海被人向后梳起,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虽然漂亮,但很明显是个男人。
朗家的独苗竟然好这口。医生心中诧异,却也不打算多事,只在朗濯的要求下开了点无关痛痒的营养剂,便告辞离开。
房间内恢复寂静。
朗濯在床边坐下,凝视着那张正处于沉睡中的脸。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掀开被子,下面是光裸的胴体。他俯下身,耳朵贴近起伏微弱的胸膛,仔细地捕捉着某种节奏。
胸腔内传来有规律的震颤。
他把被子仔细地掖好,又用手指试了试江祈的呼吸。
还在。
他微微放下心,轻轻地亲了亲江祈的脸颊,像是在奖励对方的坚强。
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他不无遗憾地想,不过没关系。
他并不觉得这会让江祈拒绝他——应该说,即使是拒绝,也只是暂时的。
毕竟江祈还愿意跟他做爱。
谁会跟讨厌的人做爱呢?
他只是——
朗濯看着他,心中猛然激荡起某种可以称之为爱意的情绪。
——他只是需要一些台阶罢了。
况且,江祈迟早会知道,真心对他的只有自己而已。
朗濯牵起身侧绵软细腻的手。相比之下,江祈的手掌有些过分纤薄,足以让他完全地握住。
没关系,我可以让步,他想。
——无论是自由、金钱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都可以。
就在此时,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朗濯打开门,是他的助理小方,一个性格稳重的年轻人。
“议员。紧急会议。”小方知道屋内有病人,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却有些焦急,“得回去一趟。”
“现在?”朗濯看了看手表,此刻是凌晨1点。
“议员,您可能没来得及看新闻。”小方递过手机,“不知道哪家媒体,敢派人偷拍您……”
朗濯凝目。
入目是一张对焦模糊的照片,却可以模模糊糊地看清他的脸,怀中的人则着白衣黑裤,身材修长,正柔软地依偎着他,从体征看便知道是位男性。
上面的新闻标题是——
《重磅!政坛新秀“流量议员”朗濯私会漂亮MB 当街上演“王子抱”》
*
江祈悄悄睁开眼,借着夜灯微弱的光打量了一下房间,确认朗濯已经不在了。
他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屏息凝神。
很快,他听到了走动的脚步声。
果然有人。
他折返到床边,信手捡起一侧叠好的衣裤穿上,舒适合体,是朗濯特意为他准备的新衣服,但没有鞋子。
他掀起身下的床单,双手用力,“哧啦哧啦”地扯成几条,系紧。
然而,当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时,却愣住了。
——这里竟然是一楼。
朗濯竟然敢把他安排在一楼,难道不担心他逃跑了吗?
江祈心中纳闷,双手一撑,坐上窗沿。
下身被冷硬的窗台一压,有些酸软。
他打了个激灵。
略休息了一瞬,他打开窗户,准备跳下去。
紧接着第二件让他愣住的事情发生了。
——借着月色,他发现窗外恰巧是个小巧的两级阶梯,恰好足够他伸腿时站稳。
这是什么?
江祈试探性地踩了踩,发现那东西非常结实。就像是特意为他逃跑准备的。
他翻下窗户,赤着足在阶梯上站稳,便走下阶梯。
他回身去看。这是一座独立的小院,院子中央是个三层小白楼,或许是夜已深的缘故,院子里并没有人,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木间的悠悠蝉鸣。
江祈快步走到院子一侧,这里围着铁质的围栏,他想也不想,抬腿就向上爬。
围栏大概有2.5米高,上面有繁杂的雕花装饰可以借力,他最近经常锻炼,爬起来还算容易。
待上到顶处,他向下望去。
底下被树木的阴影遮住,黑黢黢的一片。
他在顶部的围栏间艰难转身,双手抓住围栏顶部的尖锐,试探性地向下伸出一只脚。
——却踏进了一个温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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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朗濯为何这么矛盾?嘻嘻大手裹玉足大家猜猜是谁?(救命我好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