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梦到他,他说自己被关在阴暗无人处,日日煎熬。”说着这个话,李氏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
“看来皇贵太妃和父皇还真是情谊深厚,父皇驾崩后,倒是从未入朕的梦。”萧宸在亭子里坐了下来,随意的扯着手中并蒂莲的花瓣。
“你这等不孝之子,他怎肯入你的梦。”李氏满目恨意的瞪着萧宸,“你若有心救驾,便会在怀王攻破皇城前赶回。萧宸,你就是想让怀王除掉皇上和阿启,好给你腾出皇位,是吧?”
“皇贵太妃这话说的可笑,父皇怎会指望朕这一枚弃子来救他的性命?若非怀王谋逆,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日夜悬心的便是如何阻拦住朕带兵回京,不是吗?
“就因着朕没能及时救驾,皇贵太妃便要伙同七弟谋逆?”
“太子之位,帝王之位,明明就都该是阿启的。你占了那么多年,早该还给阿启了。”李氏怨毒的看着萧宸,“你这个人,怎么就死不了呢?阴魂不散,竟还能从黎朝活着回来。”
一个相貌绝丽的双儿,又曾是杀了黎朝许多将士的云国太子。
她本以为萧宸入黎朝为质,哪怕不死,也定然受尽屈辱,不得翻身。
可为何上天便如何的眷顾萧宸,没死不说,还带兵将黎朝给吞了……
“朕若死在黎朝,岂非太便宜了你们?”萧宸冷眼看着被他扯了一地的并蒂莲花瓣,“用朕的命,换你们的相亲相爱,你们也配?”
“若是没有你母亲,我和皇上、阿启,我们会一直好好的。萧宸,你和你母亲才是多出来的。”
萧宸看向李氏的目光霎时冷厉如刀,浑身杀气爆开,惊得李氏后退了两步,靠在凉亭的栏杆处才没摔倒。
“当年萧擎可不是夺嫡之争里最有赢面的皇子,若无魏家相助,他不可能登基为帝,甚至于早在争斗里身首异处。”
这一瞬,萧宸才惊觉,李氏实则和萧擎一样厚颜无耻。
借着魏家的势得尽了好处,却又恬不知耻的以为,那一切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得到的。并不感恩魏家,还觉得魏家多余、碍眼。
“母后嫁给萧擎,的确是瞎了眼。不过,李氏,你也永远都只是萧擎的妾室。哪怕你死了,也没有资格同他葬在一起。”
“萧宸,在皇上心里,我才是他的原配嫡妻。魏氏不过是一枚皇上用完就扔的弃子,就是陵寝里,皇上也没给她留位置。人间、地下,有资格陪伴在皇上身边的人,只有我。”
李氏几近癫狂,“皇上一直都只宠爱我和阿启,你们其他人都是多余的,你们就是死绝了,皇上也不会有半点伤心。我才是原配,我的阿启才该是嫡长子,你们谁都不配来争抢……”
“如今,没有人会和你争。你既如此想陪着萧擎,可以啊!朕便让你守陵,永不得归。”
“萧宸,你有意害死亲父、弟弟,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谁都知道,朕得了怀王谋逆的消息便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只恨怀王太心急,竟一把火将父皇和三弟烧死。若真有天谴,那早该几个惊雷劈死你们。”
后两日,陆续有许多朝臣上折子,让萧宸尽快处死一众谋逆的囚犯,以儆效尤。
丽太妃、七皇子和诚意伯、李家、方家的一众男丁皆尽处死。
念及皇贵太妃李氏颇得先帝宠爱,贬为庶人,永守皇陵。
五公主贬为庶人,送出宫去。
其他牵涉其中的朝臣都各有处置。
一场谋逆案,虽短短的时日便处置清楚。不过,一时间京城死了很多人,一众宗室朝臣都人心惶惶,唯恐以前和这些人家有过的一丁点往来都被翻出来,将自家卷入事端。
“梁泽,你去一趟,萧启……赐死。”
“你想好了?”梁泽握着萧宸的手,“一步踏出,便无法反悔了。”
“他并不无辜,当死。”
“那先帝?”
“让他活着吧!”
萧宸的确恨极了萧擎,就算是将其千刀万剐也不能消减这种恨意。
可……大抵是有了孩子,对于弑君弑父这种事,他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忌讳的。
梁泽才离开,霍瑾之便来寻萧宸。
“宸哥哥,你……能不能将父亲安排到云诏来?”
“怎么说?多少人都盼着能搬到雍州去,怎么你倒想让你父亲留在这里?”
“既然大哥和二哥不能一起走,母亲她也不同我们去雍州,她放心不下哥哥嫂子还有昀儿。父亲总在军中,本就同母亲聚少离多,我不想他们今后再有更多的分离了。”
“此事要等见了你父亲,问过他的意思再决定。只是他们若都留下,可就只剩下你跟着朕去雍州了。”
“我年轻啊!真想家了,跑一趟就是了。”
“说得简单,一来一回,可要耗费许多时日。”
“我若是在外头跑许多时日,宸哥哥会不会想我?”
“想你作甚,皮猴子似的,不见你啊!我还乐得清静呢!”
“宸哥哥太坏了,都不知道说两句中听的哄哄我。”霍瑾之一把抱住萧宸,头往萧宸的胸前蹭着。
“别……别乱蹭……”萧宸捏住霍瑾之的后颈,拉开些距离。
双乳十分敏感,就这样隔着衣物蹭一蹭,都让萧宸觉得阵阵酥麻于体内流窜开。
“我就抱一下,宸哥哥别这样小气嘛。”
“得寸进尺,说话就好好说话,别胡闹。”
“要是好些时日不见我,宸哥哥会不会想我?”霍瑾之紧盯着萧宸,一副不得到满意的答复不罢休的模样。
“好了,怕了你了,会想你,这样行了吧?”萧宸笑了笑。“小孩子似的,再过几年,怕是睿儿都要笑话你。”
“我今日还没看睿儿,我去瞧瞧他。”
“他这会儿应该在睡觉,你别吵醒他。”
“我就是看看,我在宸哥哥眼里就这样不懂事?”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