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恪无可奈何笑了，把性器抽出来带着谭圆去清洗。他到底还是担心凡士林会对谭圆身体有影响，便让他趴在淋浴间的门上，自己一手拿着花洒，一手伸进谭圆身后，帮他把身体里的东西清理干净。

即便杨恪并没有那个意思，可是他的手指时不时就会擦过谭圆的敏感点，再加上谭圆的身体敏感至极，所以哪怕仅仅是清理而已，谭圆就又‍‎‌‎‍射‎‍‌‍‎了‍‌‌一次。

等两人都穿好衣服一身清爽出来坐在餐桌前的时候，杨恪买回来的面早就坨在一起了。但是刚刚的激烈性事让两人没了心思挑剔，拿起筷子呼哧呼哧三口两口就吃完了，甚至意犹未尽地把余下不多的汤都喝了。

晚上谭圆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盯着看，杨恪端了一杯水进来放在床头，然后跟昨天一样钻进谭圆的被子里抱着他。

“看什么呢？”

谭圆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我把照片发到推特上了。”

杨恪点开照片，发现其中有一张是自己的手正在揉谭圆的屁股。

“怎么发了这张？”

谭圆把手机收回来说：“我很喜欢这张。你觉得不好看吗？”

“挺好看的。”

谭圆笑着又把手机屏幕给他看，“你看，有好多人在下面评论说好看呢。还有人问这只手是谁的，是不是男朋友的。”

杨恪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然后拿过谭圆的手机息屏放到床头柜上，关上台灯道：“睡觉。”

谭圆愣了一下，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

可是这晚谭圆翻来覆去睡不着，即便他再小心，也不可避免的把杨恪吵醒了。

“怎么了？睡不着啊？”杨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和倦意。

谭圆愧疚道：“吵到你了？对不起，我去客厅躺着吧。”说着他就要起身。

杨恪拉住谭圆的胳膊把他重新拉下来，半个身体压在他身上不让他动。“没事，我陪你，你睡不着我们就说说话。”

谭圆的鼻头莫名酸涩，眼圈一下就红了。他无法解释这一刻的心动和难过，他只想紧紧钻进杨恪的怀里抱着他。他从没想过永远，他总觉得说了永远就永远不可能会永远。可是在这一瞬间，他真的想永远留在杨恪身边，永远停留在这个寒冬的夜晚。

谭圆沉默了很久才犹豫着开口，“杨恪，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我在推特上发照片和视频？”

这下杨恪彻底清醒了，他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思索了几秒，然后侧过身捧着谭圆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小团，作为你的男朋友，看到你赤裸的，‌‍‎私‎‍‌‎‍密‍‌的样子被他人欣赏收藏，我确实做不到无动于衷。”

谭圆急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不……”

“小团，你听我说完。我确实做不到无动于衷。可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喜欢这样做，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大家的喜欢和支持，你能获得力量和快乐，那我就也无条件支持你，我就和你一样也喜欢。”

谭圆不可置信望着杨恪，轻声说：“真的吗？”

杨恪低头吻了吻谭圆有些湿润的眼皮，坚定道：“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永远是你的头号粉丝。”

谭圆在杨恪家住了快一个星期，外面雪下得不是很大的时候杨恪就带他出去玩。去超市，去公园，去文具店，去书店，去每一个杨恪小时候经常光顾的地方。

他告诉谭圆，自己每次去超市的时候不管渴不渴一定会买一瓶水；他说小时候每次开学之前，爸爸就会带他文具店大采购，买很多的笔和本子；他说他以前过六一儿童节的传统节目就是早上去公园里的儿童乐园，中午吃麦当劳，下午去书店看书，晚上去逛夜市……

谭圆挽着杨恪的胳膊，笑着听杨恪难得的滔滔不绝。走在杨恪从小到大生活的城市里，和他走在杨恪无数次走过的路上，谭圆在恍惚间好像见到小时候的杨恪，在这些街道上玩耍奔跑，一点一点长大，最后站到他身边。

“好希望当时就能遇到你。”谭圆仰头，有些遗憾望着他。

杨恪笑道：“那我应该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直到除夕前一天谭圆才坐高铁回家。杨恪把他送到高铁站，两人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拥抱。

杨恪把谭圆裹进自己的羽绒服里，把下巴搁在谭圆头上。谭圆紧紧环着杨恪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没过一会儿杨恪竟然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抽泣，紧接着贴身的衣服上就有了一阵温热的湿意。

杨恪有些惊讶。他知道谭圆舍不得他，也知道谭圆爱哭，可他没想到谭圆会因为要分开几天而已就哭。

他无可奈何拍拍谭圆的后脑勺轻声安慰：“乖，别哭。”

谭圆的声音里有浓重的鼻音，他手指紧紧攥着杨恪的毛衣，“早点回学校好不好？我们早点见面好不好？”

“好，好。我初四就回去，再早一点我爸妈估计也不让了。行吗？”

谭圆点点头，“行。”

“那你别哭了。”杨恪抬眼看了眼列车表，“你的车开始检票了，快去吧。”

谭圆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杨恪的怀抱。杨恪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说：“路上吃的都带够了吗？”

“够了。阿姨给我装了好多。”

“路上好好休息会儿。”

“好。”

“到了给我发消息。”

“好。”

杨恪帮谭圆把行李拿到检票口那边，然后摸了摸谭圆的脸。“路上小心。”

谭圆盯着他点点头，“记得想我。”

“好。”

“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

“知道。”

“我爱你。”

“我爱你。”

谭圆拎着行李站在楼栋下，给杨恪发完消息后就坐到一旁的花坛边，盯着脚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即便谭圆的家在南方，可深冬的夜晚也一样折磨人，这是一种不同于北方的湿冷，哪怕是穿了几层厚厚的衣服，冰凉的水汽依然能穿过错综复杂的编织缝隙，钻进骨头里。

谭圆手都冻红了，可他像是不觉得冷一般，呆坐在那里。

手里的手机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谭圆瞟了一眼，是爸爸打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换上雀跃的音调接起电话：“喂，爸爸。”

谭家乔听到儿子的声音，语气也慈爱起来：“圆圆啊，到哪里了？你不是说是早上的票吗？现在都十点多了，还没到吗？”

“到啦到啦。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哦那快了。我给你做了点吃的，快点啊，不然一会儿又凉了。”

“好。”

谭圆看着电话挂断，然后把脸埋进手掌里，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下定决心般站起来，抬头望了望家的位置，拎起行李箱上了楼。

谭圆都还没掏出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谭家乔满脸笑容把谭圆迎进来，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说：“一听门口的动静就知道是你回了。”

“还是爸爸了解我。”说着谭圆望向谭家乔身后温婉的女人，“白阿姨好。”

白秀华盘着松松的发髻，几缕碎发被随意挽在耳后，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贤惠。而她这个人也确实如她外表一样，是个顾家称职的妻子和继母。

“终于回来了，你爸在家念叨好几天了，说今年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去同学家玩了几天。”谭圆把带着寒气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装作不在意的问：“哥呢？”

“哦。”白秀华把热好的汤端上餐桌，“明天是除夕吧，他说他明天回。”

听到这句话谭圆狠狠闭了闭眼睛，捏着外套的手不自觉的颤抖，嘴唇肉眼可见的没了血色。“哦，知道了。”

谭家乔接话道：“你哥前几天还打电话回来问你什么时候到家呢。你看看，明明都有联系方式，怎么不自己去问问，搞这么生疏。”

白秀华宽慰道：“毕竟两人现在都是过年才回来见一次面嘛，肯定不如小时候那么亲密了。”

……

小时候。许多画面在谭圆脑海里一闪而过，额头上莫名泛起一层薄薄的汗。谭圆不想再听，拿起行李箱进了房间。

“诶，汤不喝了？”谭家乔喊住他。

“我先放东西，一会儿出来喝。”

那天晚上谭圆睡得很不安稳。但是在这张床上谭圆什么时候睡得安稳过呢？明明前一天晚上快两点才睡，但是谭圆第二天一早七点多就醒了，他匆匆穿好衣服去洗漱然后开始帮白秀华准备晚上的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