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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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松一点,别全解了,等我们到了机场再放了他,他爸的人说不定已经在我们楼下了。”
玺寿赞同的点点头。
既然钱到手了,就该下楼。一下楼果然十几辆车把这个楼围了一圈。
玺寿赞他爸真的下了血本。
魏可逑说他客气。
等他们坐回玺寿租来的面包车里发动时,那十几辆车也跟在后面。
玺寿兴奋的吹了吹口哨,大声的说话。
“知道你爸明明可以像捏死两只蚂蚁一样捏死我和裴免冠又为什么不动手吗?”
魏可逑冷冷的说,“不感兴趣。”
“切,那当然还和那栋烂尾楼有关,和人命搭上关系的大秘密竟然还有别人知道,你爸能不放我们走吗,再说我们这种亡命徒还绑架了他儿子,万一……就不好看了是吧,所以钱这个东西呢不是万能,但是在他妈的有些事上就是他妈的万能!”
玺寿激动的说了一大串话,猛的一踩油门向机场冲去。
裴免冠的心一直在下坠,像失控的电梯剧烈下坠,只是永无止境。这种坠感又让他感受到了身体里的洞裂开了,比之前还大,风大把大把的灌了进来。钝痛到他呼吸急促,甚至要把手按在胸口上才能缓解。
玺寿瞄了眼他,问到。
“没事吧,老裴。”
“没事,有点晕车吧。”
魏可逑明显的发出一声嗤笑。
机场到达。
他们和两个大汉下车,把魏可逑丢在车里。
进机场大门的路上,裴免冠觉得身后有东西扯住他的脚步,他想回头,玺寿在耳边一直催促。
“快点,快点,万一他爸后悔了呢?快点,千万别回头!”
在进机场大门的那一瞬,裴免冠还是快速地偏了偏头,看到的是魏可逑被请进林肯车的画面,倨傲冷漠,一闪而过。
裴免冠的心剧烈的痛起来,谁知道他生命中有束光来过?现在又走了。
魏家老宅里。
魏可逑风尘仆仆的归来,他爸就坐在正厅品茶。
见他来也为他斟了杯。
“喝下,去尘去秽。”
魏可逑摩挲着边缘并不喝。
魏远笑笑。
“初恋印象够深刻了吧。”
魏可逑一口闷掉茶,面无表情。
“我当年做了错事今天才让他们钻了空子,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也明白了做人不要太有执念,我当年就不行,太固执,欲望太多。能用钱摆平的都不叫事,不能用钱摆平的,若是只为争名夺利那算了,若是情感上的事,跟钱就更没有关系了,要靠你自己跨过去。”
“爸,我懂你在开导我,只是我有点难受,但我知道他不值得,也就不会再为他付出什么,更不会浪费我的时间,两百万买的教训足够了。”
魏远赞赏的看了眼儿子。
外面晴朗无云,世间熙熙攘攘。
裴免冠上了飞机,一个人在飞机里的厕所呆了很久,久到有人不断的敲门,他才打开。
乘客和空姐看到他通红的眼都忘记了责怪,对视一眼又各忙各的去了。
裴免冠回到头等舱。
两个大汉和玺寿在疯狂酗酒,他坐回自己的位置,闭上眼脑海里都是魏可逑亲吻的模样、口交的模样、做爱的样子,还有他说自己是他的历史必然性的样子。
裴免冠高估了自己这颗心,他以为自己的心早死了。
他又想起魏可逑绝情的样子,蜷成一团。他短暂的拥有了阳光又失去了,像花火,炸开时太摧残,可惜只有几秒。也许那几秒会是他一生最幸福自在的时光……
裴免冠不是个脆弱的人,可是他就是想哭,一想到魏可逑三个字,眼泪的阀门就打开了。
他抽取桌面上的纸捂住眼睛。
玺寿醉醺醺的靠过来,还以为他在睡觉,却依然喋喋不休。
“操,早知道这么顺利就应该早点行动啦,还费那么大半年去调查,就应该早点使用美人计,哈,不对,是美男计。”
“魏可逑那个傻逼,人傻钱多,不坑他坑谁?哈哈!”
“果然,老斐你出马就没有败仗啊!”
玺寿自言自语了半晌见他一直没回答也无趣的离开了。
裴免冠罩在脸上的纸很快就湿了,他又慌忙的扯出一张盖上。
为什么眼泪这么多?
他的体内是住了条河吗?
心碎得快要崩溃,窒息感淹没了他,将他拖入深海,唯有一个可救他,可裴免冠知道,他再也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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