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月兰早就料到，黛娅绝对不会，乖乖交出她的“小可爱”。

而且凭她胸前大‌‍‌‍奶‍‌子‌‍‎里，装满的沉甸甸溺爱，月兰知道，黛娅多半要瞒了奈莉，自己胡来。

于是月兰跟梅子定好计划，在她跟黛娅见面的同时，也给奈莉发个信息，没准有意外收获。

梅子觉得有道理，同时提醒月兰道：“那天我去医院，看了黛娅的体检报告。她跟线虫共生得很好，怕也是个怪物。”

“那太好了。”月兰扮了个鬼脸，“我也是怪物！”

“你拿上这个。”梅子给月兰一根电棍，“线虫遇上电，就会扭成团，也算是一个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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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两人跟奈莉，犯了同样的错误。

黛娅肚子上，除了线虫编织成的结实肌肉，还有一层软绵绵的肚腩。

喷出火花的针头刺入，散出烤肥肉的香味。黛娅固然很痛，但绝每到“有效果”的程度。

黛娅轻松打开电棍，举起重机枪，朝月兰头上砸去——

“啪嚓！”

犹如愤怒的孩子摔坏玩具，金属弯折，护木断裂，金属零件四处飞散。

这一下，要是砸在月兰头上，保证她的愿望实现，头跟西红柿一样。

可黛娅只是砸在月兰耳边。

“啊，不……”月兰苦笑摇头，“求求你，别给我机会……”

黛娅不管月兰，注意力被军官尸体肩头，滋滋作响的对讲机吸引。黛娅按下通话键，一阵嘈杂噪音后，响起仓促喊话声：

“梅菲斯托已经失控了！别管什么感染者……快回到学校来处理情况！军队很快就会到……”

月兰趁黛娅不注意，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榴弹。

这也是梅子给她的“撒手锏”，白磷燃烧弹。

白磷会一直燃烧，蒸发水分，把线虫烤成硬邦邦的牛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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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兰之所以能从战场活下来，靠得就是这些“小把戏”。

跟她不一样，梅子可不是‌‍现‌‍‌‎‎代‎‍科层制度下的“耗材”，她是个古典主义的“骑士”。

学校操场，梅子手拿电喇叭，大声喊话道：

“奈莉！我可爱的小猴子！你躲在哪儿了？快给老师看看，你最近都学了些什么！”

深夜寂静，回应梅子的，唯有树叶簌簌作响。

“奈莉！老师是最了解你的人！”梅子继续道，“老师知道！你觉得自己是个聪明漂亮的女高中生！瞧不起身边那些弱智烂肉！你要像大小姐一样，住在自己的房间里！我说的没错吧？”

黑暗中，一道身影跳过，吸引梅子向小树林走去。

“这就是你的问题！奈莉！他妈的优越感！你听不进老师和家人们的意见，总是自以为是！但是，奈莉！你的优越感，只会让你跟越来越孤立，内心越来越空虚！因为人生的价值——”

忽然，梅子在黑暗中，察觉到一丝亮光，她果断举起十字弓射击。

混着白磷的高爆弹头炸裂，瞬间驱散所有黑暗。

“人生的价值，只能在跟他人的合作中产生！而合作的目的，是为了实现集体的利益！而想要理解集体利益是什么，就要把我们的意志，上升到集体的意志中去——！”

梅子听见，火光中传来痛苦咳嗽，内心更加兴奋坚定，又上了一发高爆箭，嘭地‍‎‌‌‍射‌‍‎‎‌了‎‌出去。

“集体的意志，社会的意志，国家的意志！”火光中，梅子激动不已，大声高呼，“而领袖！就代表了国家的意志——你要认同领袖！尊敬领袖！服从领袖！Sieg Heil！”

“啊啊啊啊——！”浓烟之中，传出奈莉痛苦惨叫。

“嗯嗯！我想，你现在已经受到教训的了！”

热浪翻滚，头盔的红外成像已不能用。梅子摘下头盔，向浓烟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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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焦的废墟中，奈莉浑身包着外骨骼，靠在一块石头上坐着。

“其实老师很高兴呢。”梅子手持武器，缓步上前，“你出去这段时间，老师一直在看着你。你学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再不是当初那个小畜生。而我们大家，需要你学来的智慧……”

奈莉没说话，手脚瑟瑟发抖。

“啊啊，我知道这种感觉，肌肉过热失水，使不上力气。你只要跟老师道个歉，我就原谅你，咱们还是一家人，嗯？”

奈莉依旧沉默不语。

“他妈的！你跟我装什么！你连尾巴都没有了！”梅子勃然大怒上前，朝奈莉头上一巴掌甩去，“这个距离，你能打过我？你能打过我吗？”

巴掌落下，奈莉的头，咕噜噜掉在地上。

空壳里面，粘连着细细血丝，做出抽搐蠕动的假象。

“那当然，奈莉是最厉害的！”

金蝉脱壳的奈莉，从梅子身后，抽出了锋利长刀。

长刀能斩断奈莉的尾巴，那么，砍掉梅子没戴头盔的脑袋，自然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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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斩过，人头落地。

然而跟奈莉一样，梅子地脖颈里，并没有喷出鲜血。

相反，好像故意挑衅似的，鲜红嫩肉间，溢出汩汩黏腻白浆，好似刚被射满的‌‎‎阴‌‍‌‍道‍‍‎‌‎。

随着肉汁蠕动，奈莉渐渐看清，那是一对嘴唇，正笨拙蠕动着。

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但奈莉觉得异常近亲，仿佛它正在自己心里说话……

“嘶啦！”

猛然间，一只粗长触手，从断颈中喷出，直接穿透奈莉胸膛。

奈莉挥刀要砍，却感觉使不上力气，仿佛身体已不属于自己。

而眼前抽搐膨胀的肉身，才是她真正的家，奈莉感觉温暖而幸福。

眨眼功夫，奈莉所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套校服，以及黛娅给她的吊坠……

当然，地上那颗，想用触手偷偷逃走的头颅，被一脚嘭地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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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看黛娅的情况。

她识破了月兰的小把戏，一脚踩断了月兰右手。

黔驴技穷的月兰，成了受委屈的小姑娘，用剩下的左手，哭哭啼啼给黛娅开车。

来到鸣霄女校，军队已把现场包围。黛娅穿着修女服，肩扛冲锋枪下车，腰间还挂着一圈白磷燃烧弹。

在场军人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还有更离谱的事情——

探照灯灯下，一只天大的触手怪，正在学校操场里发疯。

黛娅走上前，拉住一个想指挥官样的人，夺过他请求增援的电话，直接说道：“让你们的人都停火，我要进去看一看。”

“哈啊？”指挥官还没从遇见怪物的震惊中回过神，更别提什么修女了。

“给我半个小时，然后开火，子弹对她不管用——”黛娅拍了拍腰间的燃烧弹，“用白磷，这家伙怕火。”

“你、你是谁呀！”指挥官完全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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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混乱的世代，人们往往，会忘了自己是谁，不愿面对自己是谁。

黛娅觉得自己很幸运，面对这个问题，她可以不假思索，给出答案：

“我是神的仆人，奉圣母之名，拯救失丧的魂灵。”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