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

【40】闹鬼⑥

鸟儿在树梢间轻啼，抬眼间是光与绿叶的织绘，悠然移下目光，那漫山的生灵，才是清透的万花筒。

卫少宇带着叶玄华去制作火折子，谭问青他们那些长辈组了一个小聚会，是大人之间的对话，聊不到一块去，所以像卫少宇这样的小辈，就另有其他的聚会。

“有人说火折子，最早的起源时间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为什么会发明它呢？都知道古人一般不会发明没有用的东西。”

卫少宇用小铲子刮着红砖上的砖硝，红砖是用煤矸石和黏土等，为原材料制作而成的，这些材料中通常都含有金属氧化物。

当红砖吸收水分后，所含的金属氧化物被溶解成盐碱，当红砖被砌筑成墙体，所含的水分会慢慢散失，盐碱便会在砖墙表面形成白色的盐碱层，这便是起硝层。

“需要用火。”叶玄华想了一下后，又说，“我见过火折子，是比较小的，一打开就有火，那当时发明它，应该是马上就能用，需要马上就用火。”

“想到点子上了。”

卫少宇笑着又说：“那时是在打仗，他们打仗打得还是蛮频繁的，部队行军打仗、生火做饭都讲究快。”

“有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野兔每天只照顾自己的孩子五分钟一样，因为它在食物链里没有什么比较大的优势，就得处处小心，但它们的腿蛮厉害的，蹬鹰的时候，是自身重量的十倍。”

“那时，传统的火镰生火太耗费时间了，无论是军队，还是民间都急需一种可以快速引火的工具，恰巧那时候皇宫里面的一班宫女们，发明了能够快速引火的火折子，这种工具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也促进了社会的发展。”

卫少宇把手上的木板，还有小铲子都给了叶玄华，他站到一边，说：“师弟，你自己来试试看，一刮那砖硝就掉下来了。”

叶玄华学着卫少宇刚刚的刮法，让那木板上铺满了一层砖硝，他看着越堆越高的砖硝，问道：“师兄，这些够了吗？”

“好，好了，接下来要去做那个筒子了。”

卫少宇一转身，就看见司徒恒的一只手里，拿了两根处理过的竹子，他把那竹子上生长出来的小枝全给削了，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锯子。

“东西准备好了，先回去。”卫少宇又走到了屋子里，他一脚踩在了司徒恒给的竹子上，手上拿着锯子锯开那竹子。

“要锯两节，一长一短，一节放燃料，另一节是帽。”卫少宇示范了一遍后，又把锯子和竹子给了叶玄华。

叶玄华没有选择把竹子踩在椅子上，那样对他来说会有点费力，他就用虎口卡住竹子，然后在看好后，用锯子把那竹子给锯开。

“这是平凿，给这筒子凿光的，也不会太光，就是把表面那一层给去了。”卫少宇把竹皮给凿了下来，然后他又用宽一点的平凿，在与筒子开口的地方隔了一段距离的位置，划了一圈印子。

“这个印子是为了固定它的帽的，等它们能正好合上又不会掉的时候，就成功一大半了。”卫少宇又拿半圆凿给帽凿出了一个孔，他是直直地凿的，这样便于合上。

卫少宇看着叶玄华学着他那样凿，等对方凿好后，他拿起来一看，有模有样的，他笑着给了叶玄华一个锉刀，说：“这是打磨用的，能让筒子变光滑，你要锉得不扎手了，就可以停了。”

用锉刀把筒子给锉好后，卫少宇把帽给它盖上了，正好合适，他把那筒子放在了桌上，说：“要晾干，师弟，你的好了吗？”

“好了。”叶玄华也把他的筒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他抬头看向卫少宇，等待着进行下一步。

“东西都拿来了，毛杆缨子、棉花，还有这个藤，泡了一天了。”陈岁桉把制作的材料，还有两个小锤子拿了过来。

“好谢谢，放这吧。”

卫少宇用小锤子砸着那个藤，然后铺上毛杆缨子和棉花，再用小锤子砸，和叶玄华一起砸得它们都变色后，他就把它们放在了装了水的小缸里，反复浸泡三次。

泡好后，他又把它们给捞起，又用锤子砸，一边砸，一边把它们给砸成了正方形，再放到簸箕上晒干。

司徒恒给了卫少宇两个石捣臼，还在那石捣臼里放了木炭，他又指着一旁的桌子，说：“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捣了后去混一下就好了。”

“好。”卫少宇一边捣碎着木炭，一边说，“这是木炭，也是燃料，这火折子的火是不会熄灭的，也不会熊熊燃烧，处于一种半燃烧的状态，需要使用时，对着尾端轻轻一吹，就会复燃，出现火苗。”

叶玄华疑惑地问：“为什么可以这样？”

“复燃。”司徒恒看见卫少宇捣好了木炭，又递上了一个筛子，他又说，“它已经燃烧了，只要隔绝空气，就能达到一种不燃，但是也没有熄灭的状态，等再次接触到空气时，就可以继续燃烧。”

卫少宇把筛好的木炭倒在了碗里，然后加入砖硝，用竹子搅拌一下后，他又接过了司徒恒递来的那个晒好的正方形的混合物。

他把那混合物放在桌子上，洒上木炭粉、芒硝粉末、硫磺末、松香末还有樟脑末，把它们给摊平后，他就把它们给卷了起来，裁下后，放到了竹筒里。

“这就差不多了。”卫少宇接过了陈岁桉递来的火柴，他用力一划，然后将火苗传递到火折子上，点点星火出现，随后便痛痛快快地燃了起来。

叶玄华看懂后就动起了手，等到他的火折子也燃了起来的时候，他的眼中闪烁着明黄的光芒，他笑着说：“好有意思，我想去上学了，我能去上学吗？”

“上学好啊。”

陈岁桉很积极地回应了，毕竟，上学也意味着，她能与叶玄华有更多接触的机会，她知道叶玄华现在还不懂情爱，女生又一般懂得比较早，去上学了，她就更有理由待在他身边了，也能更好地促进感情。

“你想去上学，我来安排，和我一个学校，我们的年龄差不多，可以在一个班上课，到时候，上学放学就有伴了。”陈岁桉开心地牵起了叶玄华的手，她又说，“上学也不只是为了学习，也可以……培养一些兴趣爱好。”

“那他其他的学习呢？他是我师弟。”

卫少宇已经看出了陈岁桉的那点小心思，但是他没有说破，缘分这东西，说玄也玄，说实也实。

“没事，我也跟谭姨学了点的，我可以来教他，等放假了，我们也可以一起回来学习，我想谭姨也会答应的。”

陈岁桉看向叶玄华，问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上学，然后放假的时候，就到谭姨这边来学习吗？”

叶玄华同意了，他说：“可以学到不一样的东西，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