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哭啊。”徐又安有些无措。以前,他舍不得她哭一下,所以她很少很少哭。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女人眼泪的可怕之处,她今天一天的眼泪加起来,堪堪抵得上过去几年了。他纵使摸不清她的心思,可是看着她的眼泪,他心也像是被揪着,疼呀。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低低地问,眼圈有些红,模样看起来十分委屈。
他走到床边,关了灯,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身边躺下,轻声说:“睡吧。”
桑桑还是气!她其实是个特别小心眼的人,赵春英的事情让她很是吃味。也许是因为太气了,或者是因为今天的吃食问题,她只觉得难受得紧,突然坐起身下了床,掩着嘴干呕了几下,想吐也吐不出来。
“桑桑。”徐又安赶紧的起来点了灯,看她站在灯光下,侧脸苍白而又憔悴。他自责不已,轻轻扳过她的身体,“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对不起,今天是我……”
“我有了。”桑桑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说道。
“有什么?”徐又安不明所以。
“小包子。”桑桑说。
徐又安的心里蓦地想到了一种可能,眼里闪过一抹狂喜,但随即又迷茫。不不,一定是他想多了。“什么小包子?”和田桑桑认识几年了,他已经习惯了田桑桑偶尔会冒出几个奇怪的用语。
“我怀孕了。”她拉过他的手,罩在她尚且平坦的腹部,抬头迎上他愣愣的视线:“那一晚有的。如果你不想要,我会自己把他生下来。”
扑通一声,徐又安突然跪在地上,把七秀吓了一大跳。“徐又安,你干嘛???!”
“桑桑。”他轻轻揽过她的腰,毛茸茸的脑袋贴到她的腹部上,背部似乎因为狂喜,而轻轻地颤抖着。
田桑桑伸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
“桑桑,是真的吗?你没有在跟我开玩笑?”
“真的。”
“别动,让我听听他的声音。”
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地专注,桑桑抿唇一笑:“小家伙还小呢。”
突然,她感到肚子上湿湿的,她不可置信地低下头,他,哭了么?
徐又安站了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我担心我做不好一个父亲。”
桑桑的心酸涩:“我也担心我做不好一个母亲。”
狂喜之后,他看着她,眼里流光溢彩,却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模样。他郑重地许诺:“我会好好工作的!桑桑,对不起,谢谢你。”
看他这么郑重,桑桑的心情好了点。她想重新钻回被窝里,却被徐又安温柔,“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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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心满意足地起来,江景怀去孟书言的房间看了看。小家伙还在睡觉,跟只小猪似的。看来是把那晨跑的习惯忘了。
他无奈地叹了叹,伸手悄悄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到底也没舍得叫他起床和他去跑步。
一个人在院子外跑完,热得满头大汗,但是人更加生龙活虎了。回去的时候,遇到了李琼儿,他仿佛当她没存在。
李琼儿也住在这个大院,每天会早起去公园走走。她望着他的背影,张嘴想说什么,可早已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江父已经起来,在吃早饭。叶玢怡和孟书言也刚起,叶玢怡带着还有点小迷茫的孟书言正要去洗漱。
“爸爸。”孟书言看到他,眼睛一亮,抱住他的大不放。
久久没有下文。
叶玢怡和江景怀都低头看去,原来小家伙一转眼就靠着他的腿睡着了。
“言言。”江景怀轻轻拉开他,低柔地道:“快去洗漱,待会儿要吃饭了。”
叶玢怡好笑地把孟书言抱起,“我带他下去。”
江景怀回屋,晨起的空气十分清新。
薄薄的日光中,他的妻子还在沉睡。她身上盖着薄被,却依然能看出那的身形。一条刚好露到了脚踝的位置。
眸色渐深,忍住了冲动。他上前,帮她把被子盖好,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弄好。她好似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江景怀。。”
“几点了,是不是该起床了?”她小声地嘟囔,就要偏头往窗外看去。
江景怀轻轻地转过她的脑袋,没让她瞧见,低声道:“才凌晨,继续睡。”
“哦。”她嘟嘟嘴,那小嘴儿鲜艳,脑袋一歪又睡着了。
江景怀下楼到厨房里舀饭。
叶玢怡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不满问道:“桑桑呢?怎么还没起床?”睡到这么晚,像个什么样子啊真是的这儿媳妇。
江景怀哪里不知道他妈的意思,她是个注重规矩的人。他实诚地解释:“桑桑才刚睡下没几个小时,让她多睡会儿吧。”
叶玢怡好看的柳眉下意识地蹙起。“景怀啊,你们还年轻,有些事该节制就要节制,免得伤了身体,不然像什么话。她不懂现在妈教你。”
“妈。”江景怀实在被说得尴尬了,为媳妇开脱:“这事儿得怪我,不关桑桑,你打我骂我都行,只别怪她。”
“我打你骂你干嘛?打在你身上,疼的还不是妈妈我。”叶玢怡语重心长:“我只是要跟你们说,节制点儿。”
她心里还是认为要不是对方是,她儿子能不节制?以前多克制的一孩子。要是跟华珺在一起,就绝对不会那样。
吃饭完回到楼上收拾收拾,就该去上班了。叶玢怡越想越生气,气愤地对江父说道:“你看看她,真是不要极了!你儿子一回来,她就把他成什么样了!到这个时候,我们都起了,她还不起来!”
江父听着也着实尴尬,郁闷地道:“人家小两口多久没见,你怎么连他们的也管?”这事儿向来多是男人把持不住,再说儿子和儿媳妇也好几个月没在一起了吧,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还不能管了!”叶玢怡冷声讽刺。“当年你被勾住了,现在你儿子也被狐勾住了,我决不能让他重蹈你的覆辙。”
江父浑身一僵,好像苍老了十几岁。他疲惫地开口:“玢怡啊,以前的事我们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发誓,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