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终于不是阴间更新时间了( ˉ͈̀꒳ˉ͈́ )✧
-----正文-----
许文知一向是到了一个点就会自然睡着的,今晚却翻来覆去都没睡着,主要是张清艺说的话给他冲击力太大了,怎么会是同性恋,他觉得接受自己是同性恋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毕竟在现在的时代,对于少数人群的看法已经很开明,但脑子里的就是想法不受控制地蹦出来,渐渐地没了睡意。
第二天,许文知总是不自觉观察张清艺,像是要不遗漏他任何一个表情,但反观张清艺,跟没事人一样。
大概是那晚和清艺的聊天的原因,清艺和他好像关系好像缓和了不少,即便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但许文知能感觉到清艺说话的语气和对待他的态度亲近了些。
许文知夹着鱼肉送进嘴里,半抬眸看了眼张清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晚清艺吃饭吃得很慢,直到和许文知同频吃完,许文知收拾桌子时,张清艺也着手跟他一起,许文知看着他,手顿了一下,“我来就好了,也没什么要收拾的。”
张清艺还是收拾着碗碟,突然道:“文之哥,你不用把我当小孩,我和你年龄差不多,我们相处跟朋友一样就行。”许文知听着张清艺对的称呼,许文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感觉很奇妙,张清艺声音低哑地唤着,许文知愣愣地思索他后面的话,清艺要和他做朋友,许文知在生活中没有什么朋友,知心朋友更是没有,许文知也听过同事和自己的儿女相处像是朋友一样,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像是接触新知事物一样,原来他和清艺还能这样相处,许文知笑着点了点头。
张清艺和他搬着碗筷进厨房,许文知将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惯性地闲不下来,许文知拿着抹布,整理了下厨房的污迹,张清艺也没有出去,而是站在一旁,许文知擦了擦洗手台,刚想停下,张清艺这时开口,“文之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张清艺的语气很自然,像是单纯谈起。
许文知没想到清艺会问这个,但转头想这也不是没什么不能说的,许文知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回答道:“初中的时候。”
许文知发现自己是同性恋比张清艺要早,他初中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恋,意识到这个认识他感到很害怕,他没有人可以倾诉,他唯一一次冲动的时候是他去过一次gay吧,去了之后他并没有安慰到,他见到那里与他想象相背驰的事情,那不是他想要的世界,许文知本能地庆幸张清艺遇见了这个时代,同性恋在那个时候还没有被大部分人接受,甚至都没有多少人了解到这个人群,他们仿佛只能在黑夜放纵,白天便没有这个人群了,后面遇见的人他也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性取向,他和连毅结婚这件事大概是这辈子他做过最冲动、荒唐的事,这种事大概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对了,你和连毅哥怎么认识的?你们应该谈恋爱很久了吧,所以才决定的结婚。”张清艺盯着许文知的背影,只有他知道他不如表面那么平静,心里情绪翻涌,仿佛已经能预想到后面的话语一般。
谈恋爱吗?他和连毅都是没有感情基础就直接绑在一起了,这个说法在这段平淡的生活中似乎显得太轰烈,以至于许文知对这个说法都有点陌生了,许文知轻声笑了笑,含糊地扯开话题,“嗯,没想到清艺你这么八卦的。”
张清艺没什么情绪笑了声,许文知三两下整理好了厨房,“你最近有没有睡好点?”
张清艺随口道:“还可以。”
“那要不要我给你热杯牛奶?”
“别了,我说我喝牛奶没用是真的,何况我不太喜欢喝牛奶,感觉有点腥味。”
想起那几晚他给清艺热的牛奶,许文知一下子有点尴尬,“我不知道——”
张清艺倒是毫不在意地搭了他的肩膀,“没事,你不知道啊,今晚你还看电视吗?”
许文知对于张清艺突然扑过来的气味有点不适应,清艺身上的味道混杂着洗衣液、沐浴露的香味有种说不清的好闻,但很淡,许文知嗫喏道:“看啊。”
张清艺语气轻松,直接道:“一起看吧,我不想写作业了,反正作业都是写不完的。”
许文知觉得他这样子很新鲜,又好笑,张清艺还真的和他坐在客厅看了一晚上的电视,还时不时和他讨论剧情,两人还真的莫名和剧情较上真,许文知一晚上觉得很开心,好久没那么畅快过了。
许文知刚躺下不久,耳边传来模糊的铃声,像是梦里的声音,许文知听着铃声皱了皱眉,半响,终于醒了,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手机,这么晚会是谁的电话,在看见是医院的电话,许文知很快接起了电话。
张清艺在房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就在许文知要出门时,张清艺打开客房门走出来,许文知看着张清艺走出来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吵醒你了?”
张清艺摇了摇头,看着许文知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问,“刚睡下,你要出门吗?”许文知顾不上张清艺这么晚睡,“嗯,我要出一躺门,你早点休息吧。”
张清艺扫了眼外面漆黑的一片,“这么晚你去哪?”
许文知换上鞋,“我妈不舒服,我去医院一趟。”
张清艺很快道:“我陪你一起去。”许文知没想到张清艺会想和他一起去,张清艺说着就要回房间换衣服,许文知很感动张清艺的话,但他带清艺去不合适,他顾不上,他现在只想赶紧赶过去,语气温柔,“不了,你早点睡,我会早点回来的。”声音急促,掩饰不了的着急,张清艺听着只好作罢,“那你早点回来——”许文知下一秒将门关上,急急地回道:“我——知道。”门隔绝了两人的声音,“我等你回来……”
许文知一下到停车场,才发觉自己穿得太少了,秋分过后的晚风,愈发冰凉,许文知一时间也顾不得太多,急匆匆地开车去到私立医院,赶到病房时,医生刚从VIP病房出来,见形象有些凌乱的许文知颇为惊讶,“许先生,你怎么来了?”
护士跟着出来时,听到医生的话,再看见到场的许文知,满怀歉意道:“郑主任,是我给许先生打的电话,实在不好意思,当时病人看起来情况危急,我太急就……”郑焕抬手示意她不要说了,许文知摇了摇头,“没事的,我过来看看我也安心。”
护士会意,离开了,郑焕和许文知走到一边,“今晚是突发情况,刚刚检查过了已经没有大碍,已经吃过药了,你不必太担心,病人现在情况稳定,已经睡下了。”郑焕见许文知单薄的上衣,补了一句,“你要是想进去看你母亲也可以,轻一点别打扰她休息就好了。”
许文知颇为感激道谢,“谢谢郑医生。”
自从他和连毅结婚后,连家就给他母亲安排了这里的医院,一直享受着很好的医疗条件,郑焕一直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
许文知动作小心地打开病房门,病房里昏暗,许文知等适应了昏暗的环境,才走到床边,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许文知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内心渐渐心安,许文知长得像梁婉,两母子的眉目很相像,眉目平缓,面相自然显得柔和,梁婉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可见她是个经常爱笑的人。
许文知不知道在医院待了多久,开车回来的路上,见夜色比他刚来的时候还要昏黑,许文知晚上睡得晚,又操劳了半夜,加上吹了冷风,身体难免疲惫,许文垂着眼开门时,意外看见客厅灯还亮着,与此同时,在沙发上的张清艺才睁开了眼,意识到张清艺一直没睡,一直在等他,许文知顿时心头一暖,轻声道:“怎么不回房里睡,我应该早点给你打电话的。”
张清艺抬头看着他,眼里的惺忪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沙哑,“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医生说没什么事了。”
张清艺刚醒,身体的暖气似乎被带走一样,迟钝地发觉有些冷,看着许文知身上单薄的长袖,“你不冷吗?”
许文知握了握微凉的手心,“我还好,快回房间睡吧。”
张清艺起身走过来,许文知看着他信步靠近他,“怎么了——”
张清艺牵起他的手,温热的温度传到他的手心,许文知瞬时噤了声,“还说不冷,你的手都是冰凉的。”
许文知觉得像是要被这温度烫着了一样,还有张清艺俯下身和他说话的语气,他内心觉得不太对,而张清艺只是一脸自然,许文知不着痕迹将握着的手转而去抚上他的手臂,“快去睡觉吧,我睡一觉就好了。”许文知说着放下钥匙,上楼了。
张清艺站在原地,手心捻着那缕似有似无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