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知连带着几晚都中途起来,连毅也被他影响,每晚总是无意识醒来,许文知是不是神经病不知道,自己都要变得神经病,在公司上班时,趁着空档时间给私人医生打了一通电话。
管家看着连毅信步进来,不耐地松了松领带,管家自然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连毅环视一周,松了袖扣,“许文知呢?”连毅午饭时间回来的,家里的三餐,在无特殊情况下,阿姨都是在规定时间做好餐点。
“许先生生病了,在房间休息呢。”
连毅脸上狐疑,他今早出门的时候许文知还好好的,“他怎么了?”
“感冒了。”
“天气都升温了,他还能感冒?”
“估计是换季,不小心着凉了。”
连毅抬脚上了楼,阿姨还在房里给他掖被子,许文知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睡得也不安稳,眉宇时而蹙起,连毅无声地看着他,转身想换身家居服,瞥见房里的窗户大开着,“不是感冒了吗?窗户开这么大做什么?”刚要退出去的阿姨,停了脚步,解释道:“许先生说是感觉窗户闭太紧他有点透不过气。”阿姨接着补了一句,“通通风也好。”
连毅走过去关紧了点,睨了眼床上的人,“你下去吧。”
连毅盯着外面的明媚的阳光,感受到阳光折射进来的温度,连毅摸了摸口袋,才反应过来外套已经脱了。
阿姨煮好小米粥,刚要端上楼,转角看见连毅在抽烟,连毅鲜少在家抽烟,不知道为什么,阿姨感觉到连毅心情似乎不太好,似乎要外露情绪一样,阿姨默声上楼了。
连毅上来的时候,迎面碰上阿姨出来,扫了眼满当当的一碗粥,阿姨察觉到连毅的目光,语气有点为难,阿姨还是遇到许文知这么强硬的时候,说强硬也不贴切,细声细语地倔到底,说什么都不喝,“许先生说胃口不好,要不……连先生让他喝点?生病的确胃口不好,但许先生今天什么没吃。”
连毅接过碗,“知道了。”
许文知靠坐在床上,看着病恹恹的,侧头看着窗户,连毅觉得这个动作异常刺眼,关几天难不成就要疯了?连毅想起医生的话,眉头不禁皱起,连毅将碗放在床头柜上,弄出了点声响,“把粥喝了。”话里带着不自知的命令语气。
许文知回过头,看着刚刚才端进来的小米粥,毫无胃口,大概也有些赌气的原因,他心里觉得有点躁意,张了张嘴刚要拒绝,连毅先于他开口,“你妈今天给你打了电话,你一会去回个电话。”说着转身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部手机,无疑是许文知的手机,连毅最初拿走许文知的手机不过是想查查他手机里的东西,一点值得去追究的东西都没有,连毅将张清艺的联系方式删了,拉黑了,都没想还手机给许文知,就是想看着他干着急,现在要还手机不过也是一时起意。
连毅将手机放下,也没管许文知有没有喝粥,直接出去了。
许文知刚拿到手机,就立马给梁婉打了个电话,许文知一听到梁婉的声音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强忍着语气,尽量平静地和梁婉聊了会,打完电话,就急忙着打开工作群,离他不去上班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许文知不知道连毅是怎么帮他请假的,微信里铺天盖的提示红点扑来,许文知翻了几个未读信息,李姿和汪淑文甚至总监都找了他好几次,许文知垂下手,连毅根本没有帮他请假,就这样不管不顾禁他的足,现在看来,公司只当他无故旷工……
阿姨晚上再上来的时候,中午放着的粥完好地放在桌上,阿姨皱了皱眉,阿姨放下刚煮好的粥和泡好的药,焦急劝着他,“许先生,你胃口再不好,也要吃点,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
许文之看了眼端上来的小米粥,一脸恹恹,阿姨打量着许文知的脸色,“要不,你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做?”
许文知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不了,我没什么胃口。”
“那怎么行!怎么能一天都不吃东西呢?”
“他不吃就端下去。”一道冷冷的声音插进来。
连毅冷着脸走进来,“你作给谁看?”
许文知低着头没说话,阿姨端着冷掉的粥识相地出去了,连毅看着许文知一脸病态火气就蹭蹭往上来,“你要喝就喝,不喝就别让人折腾。”
许文知看着连毅,“你没帮我向公司请假吗?”
“没有。”
连毅的语气自然,脸色不改,让许文知堵在心里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许文知心里发闷,抿着嘴没再说话。
午夜,连毅扛着困意,还是睁了眼,看着眼前一片漆黑,自己真的要被逼疯,就要发难时,刚触到旁边的位置,震惊之余是许文知手背的温度,连毅坐起来,用手探了探许文知的额头,不禁皱了皱眉,许文知已经烧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皱着眉呼吸不匀,连毅赶紧去打了个电话。
连毅站在落地窗吸着烟,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走出来,连毅随意瞥了眼,“打火机呢?”
连毅下巴示意了桌子,陆珉直起身点了根烟,吐了口烟才压下心里的躁意,开口还是没忍住骂人,“你是不是有病,你请不起家庭医生?”
连毅没理会陆珉的不满,不在意道:“你比较近。”
“妈的,今晚本来就睡得晚,半夜还被拉起来当免费劳动力。”陆珉说着就忍不住叭叭几句,“不是,他不是就发个烧吗?随便吃点退烧药不就好了……”
连毅吸了口烟,听着陆珉道:“你什么时候对他这么上心了?”
“这就上心了?”
这话问得陆珉一愣一愣的,忽然有点答不上,“哎,不就是你之前出来玩,结婚臭着个脸,一脸不情愿,我都以为你不出几天就要闹离婚了。”这些事连毅想起来,忽然才发觉他和许文知结婚也有些日子了,想起刚开始结婚的时候,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刚结婚那段时间,许文知的确过得不好。
连毅摁灭了烟,没答他的话,问,“他怎么样了?”
陆珉这时才收了脸上的懒散,“等烧退呗,但是还是得注意点,他……他应该体质挺弱的,感冒吹了点风就给他发起了高烧,还是调养些日子,这么说,你是不是亏待人家,给他虚弱成这样?”
连毅不欲多说,“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靠,真当老子免费劳动力啊!”
连毅嫌他吵,“改天请你喝酒,管家送他出去。”
陆珉这时倒没有什么异议了。
许文知后面病情反反复复,感冒发烧拖了好几天才好,整个人像是被病魔折磨了一场一样,连毅这几天没少气,许文知烧得昏昏沉沉,这不吃那不吃,连毅肯定是不会去哄他,又奈何不了他,刻薄许文知几句,许文知都跟免疫了一样毫无反应,连毅简直是气打不来一处。
意外地,连毅今天让他出去了,说要让他煮饭,许文知自然没有异议,两人顺理成章去了超市,许文知感受着外面的风景,像是困在牢笼中的人,重获新生一样,平时无暇顾及的景物,现在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超市很快就到了,说来这是他第一次和连毅来超市,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来的,许文知看着超市潮涌的人群,不觉得挤,反而觉得心里实实地被填满,许文知看着菜色,自己也不知道要买什么,吸了口气,想要去问一下连毅想吃什么,转身见连毅一脸凛然站在那,平白品出几分不耐烦,许文知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自己兴趣缺缺地挑了些菜,许文知想起不知道家里有没有酸角酱,在日常料理不常用,家里可能没有备着,这么想着自己去货架挑,连毅还在身后一脸不耐,许文知眼神巡视,琳琅满目的酱料,最终在货架最上面找到了酸角酱,许文知够不着,想着要不要叫连毅过来,但动作先于大脑,自己踮脚去拿,果然够不着,下一秒,一具高大的身躯俯在他身后,帮他拿下了酸角酱,随后放在他手里,自己拿了一瓶便走了,许文知愣愣地道了谢,许文知刚转身便看见连毅在背后看着他,连毅眼神里似乎带着冰碴,异常刺人,许文知一怔,那种眼神许文知像是懂了,像是又不懂怎么会有这种眼神,连毅默声走了,许文知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两人一路沉默,许文知看着往后倒退的景象,看着刚刚来时见过的风景,好像他刚出来一样,就要回去了,那连毅陪自己出来是什么意思,这怎么看都不情愿,像极了在完成一项任务。
回到家,许文知明显感觉到连毅比刚刚还要不高兴,因为今晚不用阿姨做饭,阿姨和管家都不在客厅,许文知在厨房备菜,竟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感觉,许文知看着翻滚的汤汁,连毅这时进来,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饮料,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许文知回过神问连毅,“鸡排你想要咖喱味还是甜辣味?”
连毅放下瓶子,见许文知脸上似乎比刚刚要有生气,这是什么道理,他这么喜欢做菜吗?许文知见连毅盯着他不说话,沉默着眼睛开始不敢停留在连毅脸上,连毅没由来的心情不好,或者说他一开始就心情不好,“不做了。”连毅拉起许文知的手腕,力气不容拒绝,许文知一愣,不由分说地被带上楼,许文知不知道连毅突然怎么了,缩回手腕想要挣扎,连毅不为所动,许文知临时找了个说法,“还没关火呢。”
连毅朝偏房喊了句,“管家,把厨房收拾了。”
管家刚出来大厅,就不见连毅和许文知的身影,厨房里的汤汁一声一声地传来沸腾声,管家一脸汗颜进了厨房,这不是要两人共进晚餐吗?怎么突然撂着活不干了,别是又吵架了。
到了门口,连毅察觉到怀里的人的挣动,一甩手将许文知扔床上,连毅压下来,许文知脸上投来阴影,“我不明白,你到底怎么……”
连毅抓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要脱他的衣服,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轮得到你同意?你出轨的时候问过我了?”
许文知推拒的手,忽然没了力气,“我以为你……”
“以为什么?以为我们要冰释前嫌,以为我原谅你了?”连毅盯着他,咄咄逼人地问他,许文知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许文知,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怎么到头来像是你受了多大委屈,有人问过我的感受吗?”连毅今天并非是一时起意要让许文知出去,一个人一直封闭在一个环境的确会对情绪、心理健康有影响,医生的话连毅还是听进去了,可是心里到底是不满,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许文知总能让自己处于被害的位置,为什么他要这么弱懦、要这么矫情。
许文知眉梢皱在一起,看着连毅,沉默落着泪。
许文知病了一场,原本没什么肉的脸这下显得更瘦削,现在哭起来只剩下破碎不堪,连毅捂着他的嘴,语气发沉,“不准哭,这你就委屈了?”
连毅强硬地挤进他的腿间,没有任何润滑就顶了进去,逼仄的甬道硬生生被开拓,许文知抽噎地发出呜咽声,湿滑的龟头抵进去,茎身露却一半在外面,连毅退出来,他兴致说不上很大,一心只想让许文知疼,连毅松开许文知,许文知喘着气,忽然女穴被插进两根手指,许文知挺着身子忍不住要躲,被连毅按回床上,“你再躲一下试试。”
湿热的甬道被手指毫无温情的抠挖,内壁甚至能感觉到连毅手上厚厚的茧子,摩擦着内壁,许文知没法忍住,扭着腰哼叫,连毅无声地用力掐着他的腰,许文知被掐得生疼,下面又掀起一层不合时宜的情潮,连毅两根手指拔出来,手指和女穴拉出一根透明的丝线,看起来无比淫秽,连毅声音低沉,“你真是不分场合地发情,怪不得受不了爬别人的床,许文知,我真是恨死你这个婊子。”
连毅扬起手朝阴唇打去,许文知一缩,忽然潸然泪下,连毅手掌手心沾了些许津液,声音分不清情绪,“真是浪荡。”
下一秒,手掌又朝那扇去,许文知下面瑟缩着,又痛又麻,许文知哭出声,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连毅没理会他的哭声,“坏了你应该就勾引不了人了吧,不过他连你这里都不碰,你真贱。”
忽然许文知侧开身,用力推开连毅,连毅没想到许文知毫无反击之力的人力气忽然这么大,真将连毅推了侧了侧身,“连毅,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又不愿意离婚,难道我们要一直都这样下去吗?这样你才会心里好受吗……”
连毅伸手去拽许文知,“对,你不舒服了,我才会舒服,觉得委屈了?那你出轨的时候早干嘛去了?”连毅的声声吼叫,许文知一下子痛哭起来,连毅盯着他单薄的肩头直发颤,心里发紧,下一秒,连毅直接愣住了,许文知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力气大得连毅反应不过来,“都是我的错,我是婊子,你满意了吗?”在许文知还想扬起手时,连毅抓起他的手,将他推到床上,掐着他的手,狠声道:“你干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连毅声音高亢,掩盖住他的颤音,他万万没想到许文知会打自己,那一下打得他心慌,许文知手腕不顾疼地想要去挣,连毅桎梏着他,觉得他脸上那抹红红得刺眼,将他背过自己,声音冷冷,“你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轮不到你自己做主。”
连毅不知道自己以怎样的心态抓着许文知做爱,许文知一直闷着声,咬破嘴唇都不愿发声,连毅搂着他的肩膀贴着自己,他不明白他有什么错,他生长于这样的高度,他凭什么要低头,明明是许文知不知好歹,一个懦弱的男人到哪谁能看得上他,自己不满于此,要作茧自缚,明明是许文知错了,为什么要他们两个人都这么苦涩。
房里,一阵腥味弥漫,许文知昏睡在床上,身上的掐痕横在白皙的肌肤上称得上可怖,连毅沉默地点了根烟,隔着虚渺的烟雾看着外面的夜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