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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似雲來

-----正文-----

正当莱纳开始习惯艾伦每日如期而至的到访,不再穷究这到底是现实还是脑海的虚构时,时不时会和法尔科一起过来这里留宿的贾碧突然对他说:“莱纳,你最近变得有点奇怪。”

莱纳心下一惊,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为什么这么说?”

“屋子里好像还有个人。”贾碧这句话似乎算不上是应答,莱纳随着她的探头探脑也四下环视了一圈,艾伦并没有出现。

“而且还是个女人。”贾碧回过头来,目光炯炯逼视莱纳。

艾伦,女人。莱纳有点憋不住笑,撇过头去。在贾碧看来正是做贼心虚的确凿证据。“我好几次听到你跟她说话。她为什么要藏起来?工作需要?她是军官?难道你们从此以后都只能这样地下恋爱?噢,可怜的莱纳。”

贾碧一旦开始了推理,小孩子丰富的想象力就成了莱纳顺水推舟的好借口。莱纳一边打发着她,法尔科一边急匆匆赶来,他刚洗完澡,显然很在乎心上人跟邻家大哥哥关系亲密的对话。

让他俩回房休息后,莱纳坐在壁炉旁,不需要等多久,艾伦就来了。

“法尔科的小女友不管是打架还是说话都带着点疯劲,我喜欢。”

“她叫贾碧。而且,不要把人当成你那样,她不像你,更不是你。”

“或许吧。”艾伦不置可否,伸出手放在炉火的阴影中烤。

一个影子似的艾伦用火的影子取暖,莱纳忍俊不禁,“我该相信你就是我的臆想症吗?但我感觉我是万万想不到影子也需要烤火取暖的。”

不知是否靠近炉火的缘故,今夜,莱纳感觉艾伦比往日更亲和些,不会讲两句就吵起来。

“你希望我出现在法尔科和……贾碧面前吗?”停顿的时间,艾伦回忆了一下贾碧的名字。

“不——!”莱纳几乎是略去了思索的时间拒绝了艾伦的建议。

“我宁愿你就是我的臆想。你也无需再去干扰他人的生活”,莱纳看着艾伦身后那片广袤的白墙,火影幢幢,“难道你毁掉的还不够多吗?”

“莱纳,还记得地鸣那天吧?你跟着法尔科到地下室看到我在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

惊诧,疑惑,恐惧?还是说三者兼有?当时,你的脸上,真是挂着精妙绝伦的表情。尽管已经预料到,还是令人心旷神怡。

但那不是我第一天到玛雷。当然,你现在应该知道了。

远渡重洋之后,分辨对错成了一件难事。与巨人对抗原是艾尔迪亚人注定的命运,像呼吸一般理所当然。当然,这也仅是去到玛雷之前。那些戴着袖章,为了赎罪而憎恨着我们的同胞,其中竟不乏法尔科这样的好孩子,见到我在路上一瘸一拐会善意地施以援手,陪我聊天,帮我送信。他有着一颗春风般柔软的心。在那一刻,分辨对错诚然变成了一件难事。我看着他腼腆的笑脸,试着回想我幼时为了拯救米卡莎而毫不犹豫杀人的场景,那个时刻,又或者说直至此刻,我仍不觉得杀死他们需要我忏悔。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哪怕是在大海的这边,还是那边。但无疑,欺骗他,让他帮我通风报信,是我的罪过。

在战场上,连分辨对错本身都可能致命。上一秒还是同胞同伴,下一秒就因信念分崩离析,血刃相见。如果多花一秒去想昔日青春作伴,彻夜畅饮的时光,眼中的泪,也就随着伤口的血喷涌而出。

长时间身处这种炼狱中,还能拥有人的正常情感吗?这个问题,能得出最优答案的,埃尔文团长已经身灭。至于利维,他和米卡莎是同类。阿克曼的血是野兽的血,这种野性的直觉在对错晦暗不明的时代,是一种优势。

莱纳。我想,你也有过这样的日子吧。这种越是思考反而越是混乱不安的日子,回过头来想想我们到底是为了什麽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荒谬吗?还是注定。

然而无论再来多少次,我还会如此选择。”

“砰——”的一声,莱纳将桌上的红酒瓶砸向白墙,玻璃碎裂,酒如鲜血一般在墙上渗开,像熬不过冬就凋零的花、无法藏身的断壁残垣、永不愈合的伤口,唯独不再像艾伦,“你不该回来的……你这个恶魔,你不该从地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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