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雾气熏得人眼睛都看不清了,锅里飘着鲜鱼的香气。邢云舟第一次坐船,扒着布帘欣赏渔船外两岸的风景。
“你倒是乐得自在。”兜帽下一张与凌政赫一样黑亮精明的眼睛带着轻佻的笑意看着邢云舟,他是凌政慕,一个风流倜傥的王爷,也是手眼通天,唯一一个能在凌政赫眼皮子底下好本事帮助邢云舟出逃的人。“屁股不疼了吗?今早你从狗洞里爬出来的时候腿都打哆嗦了,你与皇兄的分手炮打得那么猛的吗?”
纵然凌政慕算得上是邢云舟的救命恩人,但是他一如凌政赫的口吻还是让邢云舟接受不来,邢云舟第一次接触到凌政慕时也被他狂放粗俗的言辞震惊了好久,也是如此,才让狐疑他身份的邢云舟相信凌政慕是凌政赫的亲弟弟。他心道凌家祖上大抵是缺了大德了,血脉里流淌的都是些荡子淫徒的恶劣品性。
邢云舟被凌政慕说得脸腾得红起来一大片,凌政慕见他不回应自己,便自顾自地继续调笑:“呦,还脸红……你可真有意思,我倒是明白了些皇兄的乐趣了。但是皇兄肯定没有我家阿枫猛,男人嘛,潘驴邓小闲,他那个臭脾气,你不喜欢他就对了。”
凌政慕帮助邢云舟坐船逃离京棠,先到了秦枫将军驻守的边塞小城改名换姓,然后又南下去安家落户。
凌政慕是存了心思恶心凌政赫的,就像邢云舟理解的那样,兄弟阋墙“争夺家产”。
凌政慕本是个潇洒王爷富贵闲人,若不是凌政赫使坏让他和阿枫相隔千里见不着面,他还想不出要和皇兄“争家产”这一出。如今为了和秦枫在一起,凌政慕也想做个自在皇帝当当。
凌政慕舒舒服服地躺在摇椅上老神在在,没想到一封封挑衅的奏折递上去,他的皇兄凌政赫竟然这么沉得住气,无妨,以他对这段感情的观察,凌政赫答应他的条件只是时间问题。
凌政赫猜到邢云舟的消失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是没想到会是他的废物皇弟凌政慕。凌政慕的要求直白简洁,他用邢云舟这个人换凌政赫辛苦经营的皇位。
凌政慕将邢云舟藏得很好,凌政赫派了那么多人去找都没有邢云舟的消息。
看着凌政慕递上来的一封封挑衅的奏折,零零散散地写着刺眼的字眼:“皇兄可真沉得住气呢,但是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皇兄难道不怕我一生气把那人拉到边塞做军妓?他可长得蛮可爱的……”、“邢云舟最近过得挺好的,胖了点。他最近认识了一个挺好的人,看起来很喜欢他呢。皇兄,你说我要不要撮合一下,臣弟还没干过这等保媒拉纤的喜事呢。”、“皇兄的情人如果和其他人成亲了,可就太可惜了。臣弟也可以笑纳的。”、“邢云舟说他很喜欢臣弟的眼睛呢,因为只有这里长得很像皇兄。”、“皇兄不打算要邢云舟了么?真可惜啊……”。
凌政赫气得想要立刻杀了凌政慕,也想要立刻杀了背叛他的邢云舟。
凌政赫气急败坏,他的小船胆敢背叛他,几次三番背着他和凌政慕私会,谋划着离开他。他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凌政慕轻佻,邢云舟放荡,凌政赫不敢想象这两个人遇到一起会不会发生什么让他发疯的事情!如果他敢!凌政赫心中烦躁,他的脑子乱成一团,凌政慕的声音冷冽轻佻在他耳边不停回响:“邢云舟说他很喜欢臣弟的眼睛呢……”、“因为臣弟的眼睛很像皇兄的……”、“小船喜欢你的眼睛哦……”、“皇兄真的不打算要邢云舟了么?……”、“你不喜欢他啊……”、“邢云舟最近过得挺好的,……他要和其他人成亲了……”……
凌政赫瞋目裂眦,怒气冲冲,呼吸加重,手指紧握着,似乎要将什么捏碎。
邢云舟只能是他凌政赫的!他的小船那么骚,一刻都离不开男人的大鸡巴,倘若他敢找别的男人,还敢偷偷婚嫁!他就杀了敢动他的人,然后真的要操死他!
朝堂上事务繁重,邢云舟下落不明,凌政慕和秦枫纠葛在一起一并消失,只是那些刺激凌政赫疯狂的奏折如期一封封继续呈上,凌政赫烦得要死,家里家外一片混乱。
而天下并没有像皇帝的心情那样混乱起来,海棠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海晏河清,一片安乐。大家都在过自己温馨幸福的小日子,没有人关心帝位是否会更迭,只有凌政赫烦得要死。
凌政赫理不清这团乱麻,在冯文孝伺候下服了一碗安神汤,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月色皎洁,夏风凉爽,最是好眠,往常凌政赫最喜欢拥邢云舟入眠,以邢云舟身上的体温和皮肉为被,躺在小船厚实的双乳中他才觉得温暖踏实,那么爱他的小船怎么会那么狠心地说走就走呢?眼皮渐渐合拢,凌政赫不肯承认的思念伴着他孤零零地躺在宽敞的大床上,他的爱意无处释放。
这种时候凌政赫才发觉原来他才是被邢云舟抛弃的那一个。
凌政赫做了可怖的春梦。
只挂着绣花鸳鸯肚兜的邢云舟盖着薄纱的红盖头坐在床畔,他白嫩的皮肤尽数裸露,本该是荒唐的模样,看在凌政赫眼中分外艳情。
凌政赫心猿意马,说不清是欲念多还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更多,他迈步就想往前走,却与那床上的邢云舟仿佛隔着软绵绵的云朵一般,他不管怎么走,就是走不到他的小船身边。
这时,“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穿着一袭同样艳红的绸袍,是个看不清模样的男人,懵懂间,凌政赫的心里面告诉他自己,邢云舟正在和这个野男人入洞房。
凌政赫的怒气蹭蹭的上头,好呀!邢云舟真的做的出来啊!前脚送走一个姓方的,这边又立刻跟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洞房,真的是个一刻都离不开男人的鸡巴的骚货!
凌政赫气死了,他挣着全部的力气,努力地往床边走,可是,床似乎是长了脚,他往前走一步,那床就随之往后疾驰,永远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凌政赫又气又急,邢云舟已经被那男人欢喜地掀了红盖头,两人搂抱在一起,男人甚至当着他的面摸上了邢云舟雪白的一团奶子!凌政赫跑得精疲力竭,气喘吁吁,眼里冒着熊熊怒火紧盯着做势滚作一团的两个好不要脸的奸夫淫夫。
男人在邢云舟的脖子处深深嗅了几口,手已经不规矩地探入凌政赫心爱的腿心,淫荡地夸奖:“小船,好香。”
当然是香的!凌政赫鼻尖仿佛也闻到了邢云舟身上独有的泛着潮热腥气的肉香。
凌政赫心里面疯狂叫嚣着不准闻!那是只有我才能闻的气味!你不准!
他满心满眼全部都是即将被人沾染的爱人的危险,罔顾那些折磨人的皇家教条,此刻他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男人,跟着这个野男人你啊我啊的。
床上的奸夫淫夫听不见如空气一般的凌政赫,邢云舟被男人的鸡巴操了进去,满面春情,不是很结实的床板发出了吱嘎吱嘎闹人的声音,却似助兴一般地提醒着凌政赫,邢云舟很欢喜。
邢云舟被别的男人操了,即便不是凌政赫,他也会很欢愉。
凌政赫看得额角青筋直鼓,他只觉得头上绿云盖顶,浑身的血液都愤怒地燃烧起来,他愤然仰头喷出一口三丈高的鲜血。
在男人身下雌伏的邢云舟似乎终于发现了凌政赫就站在他身前,意外地探过头来看向他。
凌政赫神色复杂,眼中满是怒意、不甘和委屈。
邢云舟却笑得诱人心魄,大眼睛圆溜溜的黑亮亮的,带着笑意说出了残忍的话:“元郎,你来看我了么?来迟了,我已经嫁给别人了。”
“邢云舟!”
凌政赫尖叫着梦醒,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他摸了一把眼睛,摸了一手慌张的眼泪。凌政赫很多年没有哭过了,皇室教育下,他从来都认流血不流泪的,现在却在一个荒诞的噩梦中,被邢云舟那个骚货吓到失控,凌政赫觉得他快疯了,一定要找到邢云舟!没有小船,他真的会疯的!
邢云舟音信全无,就像一滴小雨落进了浩渺的大海。
凌政赫简直就要怀疑他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小船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否则,他是帝王啊,他的爱人怎么会被他给弄丢了呢?怎么会找不到?
凌政赫一夜一夜睡不着觉,闭上眼睛全部都是邢云舟的音容笑貌,他也不敢再睡着,唯恐再梦到邢云舟被其他男人快活地压在身下,那画面太过刺激,简直让凌政赫生不如死。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和邢云舟的甜蜜,反复琢磨邢云舟也爱过他的痕迹,整个人全靠着这些一厢情愿的爱意维持着生命。
凌政赫悲哀地想着他不该骂邢云舟骚的,真正骚的人是他自己。
他才是那个离不开邢云舟骚逼的骚货!
疲倦会打败脆弱的人,纵使凌政赫身为帝王也不例外。
凌政赫意识恍惚,分不清楚身旁贴得很近的是他的幻觉还是他已经身处梦境,凌政赫感到有些委屈,即便的邢云舟乖顺地任凭他揉捏。
凌政赫盯着邢云舟的目光黏黏糊糊,就像在用舌头舔遍邢云舟的全身,漆黑的瞳仁里面闪动着极尽压抑的痴狂。
“邢云舟,我好想你……”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揉捏上他柔嫩的耳垂。“骚小船,怎么那么坏……说走就走……不爱我了吗?”
他的小船冲他甜甜地微笑,转过熟悉又陌生的白皙胸膛,宠溺着任他按揉着骚艳的嫩乳,冲他张开怀抱,唤他夫君,对他说爱。
空气里弥漫着记忆中邢云舟身下那股腥臊的肉香,腿间两个肉穴里正不断的吐着淫液,勾引着凌政赫,腿间硬涨的鸡巴迅速勃起,等到凌政赫翻身操上去,他怀中只剩下那只邢云舟枕过几次残留着已经快消散的气息的枕头,是他特意命令冯文孝亲自去取来睹物思人的。
凌政赫拥着枕头粗暴地揉搓撸动自己的肉鸡巴,他记得鸡巴操进邢云舟身体里的紧致触感,快感一波波侵袭着他的大脑,他的意志仿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弃他而去。
凌政赫抱着枕头猛嗅,已经快没有邢云舟的味儿了,这只枕头,邢云舟枕着睡觉的时候少,多数时间都被他垫在小船身下。凌政赫把自己缩在邢云舟盖过的被子中,他魔怔了似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把邢云舟贴身穿过的布料往已经硬了很久的鸡巴上撸。
他手上的动作迅猛有力,一如抽插在骚小船紧热的体内,只有在这种时候,脑子里面全部都是小船高潮时候汗津津的脸。
被操爽操翻的骚小船,会哀求他,会乖顺地不像话,会对他说爱他。
他就这么撸动着自己的鸡巴,边撸边陶醉地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邢云舟的味道,脸上慢慢地浮现起一种病态的满足。
腥膻的气味终于在被窝里面炸开,邢云舟的身影化为虚无,凌政赫的手还摸在自己的肉鸡巴上,马眼尴尬地张合着。
精液射在了枕头上。
凌政赫不由得想起这种时候邢云舟总会发出了一声难耐地呻吟,他被亲肿的双唇会微微张开,蹙着眉久久缓不过劲儿来。骚逼会水汪汪地糊着他喷上去的花花白白的精液,被干翻的阴唇肥嘟嘟地泥泞一摊。凌政赫会忍不住舔上去,亲吻他的骚阴蒂。
而现在,他什么都没有,手里只有一只被抛弃的枕头。
操!
堂堂天子,真特么可怜。
凌政赫缓了很长时间,猫在被窝里睡不着。冯文孝从门口局促不安地晃了一下,被心烦意乱的他叫了进来。原来是探子飞鸽传书而来,冯文孝一看与邢云舟的音信有关,不敢怠慢,立即跑来找凌政赫禀报。
凌政赫捏着书信的手用力到有些发僵,他将信上的字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目光几乎要化为火焰将这信纸烧穿一个洞来。
冯文孝并着几个小太监跪了一地,
良久,凌政赫才深吸一口气,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古怪的精光,犹如闻到了血腥气味的野兽。
“骚货!”
凌政赫没有想到他做梦梦到的可怖场景竟然真的发生了。
凌政慕没有骗他,邢云舟真的要和别人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