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兴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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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陈老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余生，对方此刻的心情显然不怎么愉悦。

要是识趣一点，陈老板应该转身就走。

但他很好奇。

“怎么没带老婆一起出来喝酒？”陈老板问。

“你不是也没带吗？”余生目不斜视地说，“带了别的女人。”

陈老板愣住一会。余生这样子就像是……抓到自己出轨的对象一样。一个男的嘀嘀咕咕谴责他怎么换了个女人，真是新奇的体验。

可问题是，他没老婆啊。

前‌‍‎‌炮‌‎‎友‎‍都拆伙一个月了。

“过不下去离了呗。”陈老板给自己点了根烟，托着杯子，吐了个烟圈，随意说道，“倒是你们怎么不出来玩了？找到新人了？”

离了。不痛不痒，轻描淡写。陈老板仰着头惬意的模样，让余生强装一个月的冷静表象瞬间溃败。他转头就拽住了陈老板的衣领。

“张口闭口就离婚。对你们这些人来说这么无所谓吗？”

陈老板开始没反应过来，“我们这些人？”

被骂了几句后，听明白了，余生老婆和余生在闹离婚。因为这点事情，他被人拽着衣领骂，陈老板也有火气了。

“她跟你离婚，关我屁事，她为什么和你离，你自己心里没数？”

看着余生一副被辜负的窝囊样子。陈老板是真是看不起这种男人。他没法共情，为了个谁能搞上的女人，在这里装深情，是要感动谁？他刚想再说余生几句，就见余生松开了他的衣领，低着头啜泣起来。

陈老板这人只吃软不吃硬。

就像现在，要是余生接着拽他，他肯定要还手了。但余生还没骂几句就自顾自哭起来，弄得好像是他把人弄哭似的。

余生喝了不少酒，酒精的刺激和情绪的波动，让他难以自控地抱住头。不是那种声嘶力竭地嚎，是断断续续的抽泣。

“你哭什么？”陈老板没安慰过人，语气很僵硬。

“你说性和爱可以分开吗？”余生用手抵着头，埋着头喃喃低语。

“性是性。爱是爱。”陈老板不假思索地说。

余生听了，又笑又哭。他和这人有什么好说的呢？余生想，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你也不是非她不可。”陈老板又给余生推过去一杯酒，劝道，“别把自己弄得这么难看。你对着别的人也能硬起来。”

在陈老板看来，这是非常体恤的安慰人的话，他在夸余生某方面还是行的。毕竟余生也跟他前‌‍‎‌炮‌‎‎友‎‍上过几次床。这是对男人最好的肯定。

听在余生耳朵里，可就不是这回事了。余生想到的不是王玲。他想到的是那天浴室里，陈老板给他弄的那会。

讽刺，轻佻。

什么爱不爱的，你和男人也能搞。余生是这么理解陈老板的话的。他觉得难堪又没法反驳。羞怯和愤怒的情绪掺杂在一起，让余生红着眼睛瞪着陈老板。

陈老板对上这埋怨又羞愤的眼神，直接起了鸡皮疙瘩。他回过味来，也想起了某件他没上过心的事。

今天余生穿着一件西装裤，将腿盖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见。无趣呆板的装束，毫无男性魅力的身板。

要不是陈老板见过，他真想象不出来余生的某些模样。余生刚哭过的眼睛在吧台射灯下发亮，里面装的一股子羞臊劲。

鬼使神差地，陈老板开口了。

“要不要跟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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