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驶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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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余生低下头，打开水龙头，摸了一把脸。

他用舌头舔了舔刺痛的嘴角，回想用嘴含住了一个男人的生殖器，让对方的‌‍‎精‍‌液‍‎‌‍射进了自己的嘴里的感觉。舌根似乎还残留着黏腻的腥气。他甚至能想起刚刚对方耸动的热情。

余生觉得自己应该开心的。他没有辜负陈愈达的可能性了，对方根本不需要补偿。但是等真正听见陈愈达那句“不喜欢男人”的时候，余生还是难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喜欢男人，还摸他的腿，跟他接吻，和他做爱。

对啊，不喜欢为什么接吻。余生闭上眼睛，想起在酒吧那次遇见陈愈达时，对方说的那句“性是性，爱是爱。”

陈愈达从来没有耍过他，只是他自己不明白。无论是何敏丁还是陈愈达，他们都说得很清楚了，从一开始。

他不懂自己委屈什么，他很爱他的妻子，所以他跟妻子做爱，所以他答应妻子的要求，所以他上了陈愈达的床。可是妻子从没有让他跟陈愈达做爱不是吗？

那他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上床？他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何敏丁不接他电话。他受到了蛊惑，半推半就跟那个男人上床了，那后来呢？因为妻子的默许，他继续放纵了自己。现在呢？余生根本不敢把事情捋清楚。

“余生。”陈愈达见余生脸色不好，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两人之前从卧室到浴室，做了快一宿，睡之前两人都很沉默。余生搞不明白，不敢问。陈愈达看明白了，但不敢说。

***

第二天，打给余生的电话准时响起。

“余生，好些了吗？”电话里何敏丁的声音很温柔，“我回来了，一会过去接你。”

何敏丁是赶回来的，从晚上一直忙到上午没睡，坐飞机眯了一会，下午落地的。

很矛盾。何敏丁之前是想离的，余生要是接受不了开放关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伤害了余生，长痛不如短痛的。但是到了这会，她不想了，至少现在不行。陈愈达那种人万一黏上来，余生拿什么跟对方玩。她不想伤害余生，陈愈达可没有这么好心。这种出来玩的，心黑得很，她不能放着余生不管。

她不敢多逗留，尽早回来了。本以为会很难缠，没想到余生接了电话就出来了，都没看见陈愈达的人影。

何敏丁不免松了口气。

她斟酌着问道：“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余生说：“还好。”

他第一次没有跟何敏丁事无巨细地说自己的事。他根本不敢告诉何敏丁，他身体没好全，就跟陈愈达搞了一晚上。跟陈愈达谈完后，他一直在做噩梦。梦到陈愈达做爱的画面，凑近一看是各式各样的人，他半梦半醒，醒了想一会又睡，心里闷得慌。

“余生，我们不继续了，好吗？”何敏丁听了余生的语气，总觉得哪里怪，本来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嗯。”余生想了一晚上，确实不能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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