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愿意做我老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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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宣明在学校火了。

迎新晚会他唱了一首情歌，写的是暗恋。之后有人问他，选这首歌是不是有什么故事？他回答，大概是因为他暗恋了一个人一整个高中时期，直到现在。

于是他因这一首歌、因这个回答而在学校里小有名气，然后又因为有人看到沈宣明陪着周煦做产检而火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建了个贴子，骂沈宣明一边立深情人设，一边搞大Omega的肚子，恶心，下流，不知廉耻，下头男……然后就有了很多人更贴，没几天，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了。

沈宣明并不关注这些，自从跟周煦同居之后，社交都少了，甚至蔡杰也不怎么联系了（主要是吃醋）。他退出了学生会、退出了社团，连班级聚餐都少去了。他不想让大家知道周煦的事情，所以他没有把周煦怀孕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发了张带着戒指、十指交扣的照片官宣。

所以当他之前的舍友来问他的时候，他都懵了。他打开了那贴子，看到了上面甚至还有偷拍的照片，模模糊糊能看到周煦的半张脸。

他往下滑，看到有人已经扒出周煦的学校，说看到自己天天送人上学，甚至还有人扒出了周煦的名字。

……太恐怖了吧，为什么要做到这样。

关他们什么事啊！

周煦最近跟家里的关系有些紧张，后爸听说之后也打电话来问了，说了他几句，叫他心里头有些不开心。

沈宣明没想跟周煦说这些糟心事，可是放任不管也不行。两人还有三年半的大学要读，总不能一直被这样误解，可是又不想透露太多的个人隐私。

思来想去之后，沈宣明弄了一个短视频账号，开始记录一下跟周煦片段的相处——比如：周煦埋在自己的怀里不愿意起床，嘟嘟囔囔的撒娇、送周煦去上课，周煦会口是心非的讨要一个吻、一看书就忘记睡觉，需要人催、偶尔会挑食不肯好好吃饭……

不露脸，加一点旁白，然后会在几个日常的小视频中，说一些之前的事情。

沈宣明会录下自己做饭的视频，或者是收拾东西的视频，然后开始讲述他跟周煦的故事：我们是高中的同班同学，高中三年，我就暗恋了他三年。

零零碎碎的，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小老头似的一点点讲给了大家听。视频不温不火的，直到沈宣明发了一个“为什么会发视频”的视频，并提到了自己的学校，沈宣明的账号突然就火了。

这回不止沈宣明火了，学校也火了。

很快就有人站出来为沈宣明和周煦发声，而那贴子没一会就被删除了，发帖人也被人扒了出来。迫于舆论压力，对方公开道歉了。

学校找了沈宣明聊这件事，说发帖的人因为被骂，情绪很不稳定，已经是确证轻微抑郁症了，希望沈宣明公开和解。这件事已造成负面影响，需要把影响压到最低。

沈宣明说：“是，我完全理解。不过我是因为无缘无故被骂、被诋毁，而情绪不稳定，他是因为什么呢？我一开始看到那些东西，甚至想当面对质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行了，光是想想，我就要呼吸不过来了。老师，我现在我就觉得好难受……我，他人呢？你让他来！我头晕……你让他来！”

不了了之。

那人退学了。

周煦是事情结束之后，偶然看到了推送，才知道的这件事。

现在沈宣明的视频号还在更新，不过评论基本都是祝福，也有对他们这个阶段就生小孩的决定表示不理解，甚至有说过几年再来视频下面打卡的。

而沈宣明在最新的视频里面说：“空口无凭，时间证明。那就点个关注吧！”

周煦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一的课很少，今年圣诞节刚过完沈宣明就结课了，周煦也只比他晚了两天。

十二月底的天已经很冷了，但是周煦倒是比以往更爱出去了，沈宣明能感觉到周煦活泼了很多，也更爱笑了。

最近的检查都还不错，只是沈宣明还是怕周煦受凉，就给他买了很多外套，而裹上外套，肚子再大也不明显。于是两人会在小雪的时候打着伞去外头散步，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两人一把伞，自成了一个小天地。

……好像提前体验到了婚后生活。

而在周煦知道了沈宣明偷录视频之后，沈宣明变得理直气壮光明正大了，时不时就拿起手机来拍，录下两人无厘头的对话。

冬天天黑得早，又下了雪，路上没什么人，倒是那些没拆掉的圣诞节装饰，衬得街上冷清。

“后天要回家。”周煦低头踩着雪，咔嚓咔嚓的，语气里有点不开心。

“嗯……”沈宣明一手拿伞，一手拿手机，他贴着周煦身边走，屏幕是他们两人小小的影子。他沉默了一会后问：“不想回去？”

“要回去。”周煦呼出一大团白烟。“要见见外公，他说想我了，还给我求了平安符。”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沈宣明嘿嘿笑，欠欠的。“给咱外公看看，谁家猪拱了他家小白菜。”

周煦就笑了：“小猪不是我吗？”

“那我是小白菜！”沈宣明接话接得很快。

“……”周煦一愣，忍不住又笑了：“要不要脸啊，小白菜。”

“要脸就讨不到老婆了。”

周煦害羞了，下半张脸都埋围巾里面去了，他小声嘟囔：“谁是你老婆。”

“不知道呀。”

沈宣明突然停下了脚步，还松开了握着的伞，让其掉落在地上。他的脸颊被冻得有些发红，鼻子也红红的，他看着回过头来不明所以的周煦笑。

飘落的白色雪花纷纷落下，在不甚明亮的路灯下闪着光。

“那你愿意做我老婆吗？”

沈宣明单膝跪了下来，手机放到了兜里，反手掏出了小盒子——他打开，是一对戒指，金戒指。

周煦愣了愣，弯下腰来看了戒指，皱了皱眉。

“金戒指……”周煦微妙的停顿了一下。“好俗气啊。”

“……”沈宣明虽然猜到了周煦会嫌弃，但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就嫌弃。“……这个，这个值钱！”

沈宣明给自己找补：“黄金保值嘛。”

“那好吧。”周煦一边笑着嫌弃，一边抬手递到沈宣明手边。“那就麻烦你帮我带上吧。”

“老公。”

雪花落了两人满头，而他们在雪夜里相拥，在没人的街上接吻，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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