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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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景也看见了莳峥。
熟悉的恐惧席卷而来,他有点害怕,但是他想,爸妈在外面,莳峥应该不敢做什么的。
莳峥看他的表情很奇怪,仿佛在竭力隐忍着什么,那条花斑血蟒在他旁边嘶嘶叫着,幽暗的蛇瞳瞪大竖起,正不怀好意地盯着那瑟抖的小羊看着。
小羊害怕地抬起羊蹄,胆怯地后退了好几步。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超出了莳景的想象。
莳峥像个疯子一样,想要亲他摸他,还想脱他衣服。
莳景拼命反抗,和他扭打起来,挣扎中他被推到了梳妆台的夹角处。
绵绵也在惊慌失措地被血蟒追赶着。
莳景一边躲避莳峥的胡乱发情,一边惊怒道:“莳峥!你疯了?!”
“你想做那种事找别人!对着我发什么情!”
莳景气得浑身发抖。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应该比以前更强大,不能再像懦弱的童年一样对莳峥心存恐惧。
莳景可以勉强和莳峥打个平手,但他精神力水平不行,很快就处于下风。
在扭打之间,莳峥把他桎梏在身下,用脚踩住了他的右手。
他那只能画画的手。
要害被人掌控,莳景心存忌惮,逐渐力不从心,被莳峥制服住了。
莳峥用皮鞋底旋转踩着莳景的手,痛得莳景低声抽泣,他恶狠狠地对莳景道:“婊子。”
莳峥想,可不是婊子吗?能勾引到自己的远房堂兄,莳景他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
自从十七岁那次他落荒而逃,从此夜夜春梦,梦里都是这人纤韧挺拔的身体。
有一次他在浴室外听见里面莳景在洗澡,那瞬间他心跳如鼓,竟然偷偷拿走了莳景在外面的换洗衣服。
等到一路恍惚地回到自己的卧室,莳峥才脸色铁青地发现自己干了什么。
次数多了,莳峥也反应了过来,他对那个懦弱无能的小杂种产生了欲望。
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那么一个平庸、无能的人……他一直都看不起他、讨厌他!
他怎么会看上他!
因此他发疯一样找了一个又一个情人,只想证明他那只是普通的生理反应。
极致的性并没有带走他对莳景的渴望,欲望反而愈发浓烈。
甚至在床上他会偶尔会喊出“莳……”的单音,招致床伴疑惑的目光。
后来他住了校,以为可以暂时逃离。
但克迪米亚戳破了他的伪装。
克迪米亚这两年一直想和莳景那头该死的、喜欢哭得眼泪汪汪的蠢羊结合,和莳峥讲过很多次,莳峥为此很是恼火,坚决不肯。
克迪米亚屡次被莳峥否决,也很生气,它虽然违抗不了莳峥,但求偶的本性没有改变,有好几次讨好地围绕在那头羊的周围,还想伸出蛇信子舔它的羊角。
被莳峥迅速喝止了回来。
他见不得自己的蛇对那蠢羊做小伏低的样子!
……虽然他也确实很喜欢小羊软软的毛吧。
一直隐忍扭曲到现在,莳峥知道了莳景要回去的消息。
莳景要回去了。
他再也不能辖制、欺凌他,莳景要回去做他的大少爷了。
可他还没有肏过他,没剖开这婊子的身体进入他,让他脸上挂着眼泪哭得一脸蠢相地挨肏。
想到这儿,莳峥踩莳景手的力度更大了些,仿佛是在惩罚身下不自知的婊子勾引他的罪行。
他阴冷的表情就和他那条花斑蟒蛇一样,透着阴森森的恐怖。
莳景痛得脸色发白,他在想自己的手骨是不是被碾碎了,然后又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羊,绵绵已经被那条兴奋的花斑蟒蛇捆得死死的,那蛇只等着主人一声令下,就开始享用美餐。
疯子。
那疯子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他低下头凑近莳景说:“莳景,小景,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想肏你?从十七岁那一天开始就想了,我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人,我找了一个又一个比你漂亮的人,但我还是想要你,哈,那好吧,我屈服了。”
疯子在自言自语,莳景的眼珠则在飞快地转动着,表面看起来惊慌又害怕,实际上脑子在拼命想对策,最后他的眼睛慢慢落到旁边梳妆台的巨大仿古花瓶上。
莳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脑子里已经畅想好了未来的路径,他比莳景精神力等级高得多,学业、家世也好,将来必然能在中央步步高升,本家为了拉拢他,必然是肯牺牲掉一个平庸的莳景给他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莳景白皙秀美的脖颈上,他的精神体是蛇,本人也多少会有一点蛇的特性,比如他现在就牙齿发痒,好像快要长出蛇牙一样,恨不得立马在莳景的脖颈上留下两个血洞。
也就是他这一走神,让莳景抢占先机,他猛扑了过去,举起了花瓶——
“咣当!”
莳景剧烈地喘着气,看着地上栽倒的、满脸鲜血的莳景,颤抖了一下身子。
花瓶碎成了碎片,他的手心全是鲜血。
解决完莳峥,那条恶劣的蛇也好办,莳景的精神力水平打不过莳峥,但是对付个花斑血蟒还是绰绰有余的,他面无表情地把那条花斑蟒蛇的蛇身打了个结,让它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盘着,然后又去安慰了一下被吓到的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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